第1章 合法丈夫的權利

2024-05-03 13:54:59 作者: 宋思錦

  一室靡麗的房間。

  時渝醒來的時候,全身骨頭散架般的疼。

  身體稍微動了動,墨綠色綢質被單從身上滑落,白皙瑩潤的香肩,印跡斑斑。

  昏暗的燈光中,一道目光向著她的方向掃過來,落在她肩頭的時候,灼人如火焰。

  「你醒了。」磁性的男低音,飽含著濃郁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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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渝抬眸,目光撞進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裡。

  房間落地窗前的沙發上,一個男人懶懶坐著,與時渝身上的狼狽不同,對方西裝筆挺,衣冠楚楚,只內搭的白襯衣懶懶解開了三顆紐扣。

  時渝的視線輕輕掃過男人胸前露出的小片肌膚,想著昨晚的事,臉熱得快要燒起來。

  目光不自然移開,想要裹緊身上的被單,剛有動作,手腕卻被一隻手按壓了住。

  時渝愕然抬起臉龐,臉上的紅暈更濃了。

  她是了解楚雲行的,只需要一個眼神,不需要任何語言,即能明白他想做什麼。

  「雲行,我……」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嗓子是啞的。

  時渝這會兒更尷尬了。

  楚雲行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耐人尋味。

  時渝錯開他的視線,裹著被單爬下床就想去撿地上的衣服,腳才剛觸碰到地,旁邊的男人卻幽幽吐出一句,「我讓管家備了潤嗓湯。」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時渝耳根子又紅了。

  「嗯。」埋著臉龐蹲下身,手剛摸索到衣服,腰部卻忽然一緊,時渝的身體被人拽回床上,楚雲行高大的身體壓了上來。

  「家裡沒其他人,你可以像昨晚那樣繼續。」他的聲音沉沉的,遮掩的被單被扯落,吻如暴風驟雨般落了下來。

  時渝被楚雲行壓在身下,一張臉紅透。

  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閃過腦海,她記得,一個晚上,她求了他好多次。

  時渝越想,臉上臊得越厲害,卻沒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在楚雲行的吻落至她鎖骨的時候,時渝抬手阻攔了他的動作。

  「雲行,爸爸讓我來找你……」小心翼翼瞥了身上的男人一眼,她的話說得很小聲,「他想讓你搬回去住。」

  像是一盆冰水當頭潑下來,楚雲行臉色僵住,所有的熱情被她滅了個透頂。

  毫無半點留戀地扯過被子蓋在時渝身上,楚雲行身體撤離,起身踱著步子回到了落地窗前。

  坐回沙發上,他看著時渝的目光冷漠,剛的溫情也蕩然無存。

  「你回去告訴他,什麼時候同意離婚的事,什麼時候我就會回去。」

  他的態度明確,不掩飾對她身體的喜歡,可對被迫結婚的事也牴觸明顯。

  時渝被子捂著胸口從床上坐起來,輕垂的眸,一片黯淡。

  結婚三個月,她以為,他能慢慢接受老爺子為她和他安排的這樁婚事,可沒想到,終究是她想多。

  其實,楚雲行沒法接受結婚對象是她,時渝也能理解。

  畢竟,她和他曾經有過那麼不堪的一段過去……

  一想到兩人過去那兩年發生的事,時渝唇咬得更緊了。

  「我知道了,我會把話傳達給爸爸的。」沒再說什麼,下了床,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時渝悶著腦袋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的步子有些狼狽,走幾步,腳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時渝扶住樓梯護欄,儘量讓自己身體挺直,不至於在楚雲行面前落得最後的尊嚴也失去。

  一路跌跌撞撞地出了別墅後,她的雙眼有些發紅。

  事實上,時渝是知道楚雲行不喜歡自己的,娶她不過是因為楚家老爺子的硬撮合,和她每一次發生關係,也不過是行使婚內合法丈夫的權利罷了。

  他可以在每個夜晚對她卸下冷漠,卻從來不會在白天對她溫柔,她在他眼底,一直都是為了家裡利益,能把自己終身都交付出去的那種人,廉價得跟在賣似的。

  時渝其實不怪他這麼看自己,她也確實是這樣的人。

  可她能有什麼辦法?

  和楚雲行結婚前,媽媽腦出血躺在醫院急需要錢,時家的所有家產,早在這前被爸爸婚內轉移,她和媽媽被趕出時家後,甚至連家都沒有,是楚老爺子相中了她為兒媳婦,幫她解決家裡問題的。

  時渝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結這場婚,也不在乎尊嚴問題,對她而言,只要至親的人能活下去,就是最重要的。

  仰著臉龐,拭去眼角的濕潤,時渝重新振作後攔車回了楚家。

  她和楚雲行的婚姻,雖然楚雲行不待見她,但是楚家老爺子對她還是好的。

  時渝到了後,老爺子喚人把她叫去了主屋。

  「爸。」時渝進去後,先和老人家打了聲招呼。

  楚庭軒輕抿了口茶,抬起臉龐目光緩緩看向她,「他還是不肯回來?」

  「嗯。」時渝垂下臉龐,輕點了點頭。

  楚庭軒捏著茶杯的手緊了緊,極力按壓著不讓火氣爆發,他鼓勵時渝,「沒事,你再接再厲,他不搬回來,你就每天都去,直到他肯回來為止!」

  時渝心裡其實半點沒底氣,楚雲行壓根不喜歡她,她甚至都犧牲色相了他還是堅持離婚,不然就一直住外面跟老爺子耗到底,她能怎麼辦?

  可老爺子發了話,時渝不得不遵從。

  時渝沒辦法,晚上在楚家大宅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又出現在了楚雲行私人別墅外。

  今天下雨了,時值深秋,時渝撐著一把傘站在別墅大門外,身上只穿了一條薄薄的裙子。

  她其實是有心穿這麼單薄的,她沒別的資本和楚雲行談條件,唯一能利用,楚雲行也不討厭的,大概只有這具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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