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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永恆的剎那,天劍的傳說

2024-08-03 02:00:34 作者: 心飛海洋

  中東的某處。

  「別…別過來…別殺我!我求你!」一名中年男子跪倒在地上,驚恐地盯著面前面無表情的少年。

  這個房間裡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身為中東知名的石油大亨,富可敵國,中年男子自然高價聘請了最優秀的戰士作為自己的保鏢。

  可就在剛才,一剎那之間…

  對,是一剎那,一彈指六十剎那,一剎那九百生滅。

  少年做到了,讓他引以為傲的私人武裝力量,讓他無比安心的強大的戰士,在少年面前,如此的不堪一擊。

  沒有人看清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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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之間,天翻地覆,看著少年手臂上伸出的明晃晃的刀刃,不是手裡握著,而是銀灰色的大衣的衣袖裡伸出的,仿佛是從少年的身體裡延伸出的兇器,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明晃晃的刀刃上面的血跡就是自己的那些戰士的血。

  殺了武裝到牙齒的自己的護衛的,

  竟然是刀刃?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存在?

  「別殺我,我的錢,我的礦,我的資產都可以給你!別殺我!」屋子裡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地上分散著人體的殘肢。

  這幅場景…是惡魔還是死神來光顧過?

  出乎中年男子意料的是,聽到有錢,少年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給你錢,全都給你!別殺我!」中年男子如蒙大赦,錢和命相比不值一提,作為世界上僅存的幾個石油大亨,如今的石油價格比黃金貴的多,他不怕沒錢。

  少年沉默不語,取出手機打了一串號碼,示意把錢轉到這個帳戶上。

  中年男子連忙照著帳號匯款,心中慶幸,還好是劫財不是仇殺,甚至琢磨著是不是高價把少年留下來作為自己的保鏢。

  他相信世界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

  「匯完了,我現有的所有現金都匯過去了…」中年男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雖然損失了數百億歐元,但是,這點現金和他擁有的資產相比,不值一提,「我可以走了嗎?」少年點頭,示意他離開。

  中年立刻轉身逃跑,他實在不想多做一刻停留。

  在他轉身的一剎那。

  在他還沒來得及慶祝劫後餘生的那一剎那。

  一把利刃,從背後貫穿了咽喉,他沒有來得及思考,甚至,死前一刻還覺得自己可以活下來。

  死不瞑目,就是這個場景,那一剎那,一條生命,定格為永恆。

  少年仍然沒有表情,「He**enbladeaccel,end。」手上的刀刃收進了銀灰色的大衣衣袖裡,仿佛原本就不存在一般,少年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仿佛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Blade系列單兵武器,依靠外科手術植入身體內部,使人成為半人半機器的存在,軟組織,骨骼,內臟,都與令人生畏的兇器融合在一起,依靠太陽能和人體自身的體能直接提供能量。

  是當今世界最強,最神秘的單兵武器,「He**enblade」是一個傳說,有人稱之為天堂之刃,有人稱之為裁決之刃,有人稱之為天劍。

  少年沒有停留,對於他來說,任務已經完成了,之後的事情他沒有任何興趣。

  對於他來說,他只是在一剎那之間完成了一件在他的眼裡最平常的小事。

  即使是組織里和少年接觸過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少年總是面無表情地沉默不語。

  「剎那」,這是他的代號,和他現在所擁有的名字。

  ……….

  隨著世界的發展,資源的進一步缺乏,社會貧富差距不斷擴大,社會矛盾激化,每個城市都分為光鮮與黑暗的一面,政府把貧民窟用圍欄圍起,稱之為「禁止區域」,治安混亂,窮苦的貧民們為了一口糧可以大大出手殺人,而政府無力管轄,保鏢成為最吃香的職業。

  由於國與國之間的利益糾紛不斷擴大,雖然大規模戰爭難以爆發,但國家把大量的資金都用於開發單兵作戰武器,培養特工戰士暗地裡替國家辦事,對于禁止區域的貧民,政府則選擇武力鎮壓他們的遊行。

  這是一個富者大量浪費山珍海味毫不在意,窮者為了生存可以吃人的社會,諷刺的是隔著這兩種人的只是一堵牆,一道圍欄。

  寧海市,作為華夏江南的省會城市,就是這麼一座典型的城市。

  寧海上空的一架民航客機上,景逸面無表情地從上空俯瞰自己離別了七年的故鄉,一道深深的鴻溝,一邊是光鮮的高樓大廈,陽光下閃著光輝,另一邊破敗不堪的廢墟,骯髒,陰冷,住過的人都知道,在那裡面,每天都有無數新的屍體誕生,每天,都有人爭著吃屍體上的一塊肉。

  景逸想到自己當年,也幹過一樣的事情,七歲時候殺了第一個人,然後好好地飽餐了一頓。

  想到這裡,又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那個四歲開始不停地毆打自己,怒斥著讓自己反抗的父親,那個會在睡夢裡用燒的通紅的鐵棒打自己,叫自己必須在睡夢裡作出反應的父親,那個叫自己從十多米的高樓上跳下,不准骨折,不准脫臼的父親…

  那一天,他突然把自己領到了一個中年人面前,告訴他,只要他殺了自己,就能享受這頓大餐,然後告訴自己,不想死的話,就在被殺之前殺了對方。

  那一年,自己只有七歲!怎麼可能和一個成年人對抗?在幾乎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時候,卻看到父親投來的無比冷漠的眼神,那一刻,景逸明白了,就算自己死了,那個男人也不會動手。

  而自己,不想死!景逸忘記了自己怎麼殺人的,醒來的時候,一個強壯的男人倒在自己面前,頭上血肉模糊,自己手上拿著的石頭上沾滿了鮮血,雙手也在反作用力下劃滿了傷口,血淋淋的,觸目驚心

  「夠了!」景逸搖了搖頭,把這些回憶的畫面從腦海中清除了出去,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原本以為那些過去,自己已經全部放下了,沒想到真的回到原點之後,還是會有那麼多的感慨。

  客機在寧海國際機場緩緩落下,景逸走的時候孜然一身,如今,也是兩手空空地回到了故鄉,不同的是,現在的自己已經有了數不清的財產,還有…

  景逸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在雙手雙腳還有脖子上,都帶著閃著銀色的金屬光澤的裝飾品一般的東西,在一般人眼裡似乎是普通的奢侈品,不過景逸明白,它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它是…除了殺戮之外沒有任何用處的兇器。

  「accel…」景逸輕輕地喊了一聲於自己朝夕相處了七年的夥伴的名稱,「你和剎那,都會成為我的過去!」

  沒錯,雖然自己沒有辦法讓肉身和它分離,事實上,那代表著持有者的死亡,只有徹徹底底的解剖才能讓「He**enblade」與肉體脫離,不過,景逸發誓不會再使用這股可怕的力量,「剎那」找回了景逸的名字,就是為了做回一個普通人。

  七年,「剎那」忘記了自己到底殺過多少人,軍火販子,毒梟,政客,商人,或者一方軍閥的頭頭,各種各樣的人都死在了「accel」的利刃之下,景逸的目的很簡單,斂財,完成任務,他根本不在意組織處於什麼樣的目的要這些人的命,也不在意這些人是否真的該死。

  所以,每次不僅收到一筆刺殺的費用,也從被刺殺的人那裡敲來一筆錢,再強大的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會屈服,而為了保住自己的命,那些人都願意付出一切代價,這是人性使然。

  不過,不論收到多少錢,景逸從來沒有放過一個目標,因為…

  「剎那」從來沒有說過給了錢就會放人這種話,「剎那」是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剎那」的眼裡除了殺,就是金錢。

  因為「剎那」想要拋棄過去的景逸,一個連DNA都被否定,沒有戶籍,沒有身份證明的禁止區域出生的「惡徒」,唯一的方法,就是變得有錢。

  而如今的景逸又想拋棄作為「剎那」的過去,一個沒有感情,沒有表情,沒有名字,幾乎沒有可以信任的朋友的殺手。

  不論是景逸還是「剎那」,都是痛苦的回憶,雖然殺人對於景逸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也沒有任何負罪感,而「剎那」更是把殺人當做生活的全部。

  不過,那樣的生活難道是自己想要的嗎?有誰會因為日復一日無盡的殺戮而覺得愉快,也許有那種變態,但那不是自己。

  再次漫步在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裡,從前,那一道坎在自己眼裡是多麼難以跨越的鴻溝,禁止區域的人雖然逃離貧民區就會被作為犯罪帶入監獄,如今,自己終於光明正大地站在了另一個世界裡。

  景逸又想起了在禁止區域裡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孩,對,就是為了她,自己殺了自己的父親,想到這裡,景逸的眼裡閃過了一絲陰狠,不過,這份情緒一閃而逝,已經過去的事情,沒有必要太在意了,「你…還活著嗎?「

  景逸喃喃自語,在禁止區域,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很難活到今天,「如果我還能見到你…我不會再離開了…杏。」

  這麼多年來,銀杏,那個命運和自己一樣悽苦的女孩一直出現在自己夢裡,無數次地想要回去找她,卻害怕面對,害怕失去,有些錯過了,也許就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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