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舍利子
2024-08-03 01:46:09
作者: 害蟲也矜持
澄剛無疾而終,吳應熊直接哭暈過去,醒來後見自己躺在雲床之上,定眼打量是方丈禪室,鞋也顧不得穿,跌跌撞撞跑出房中,出了房門卻見兩名和尚守衛在門口,見吳應熊出來,眼中閃爍一抹神采,不待吳應熊詢問,其中一名和尚「淨文,澄剛師叔的法體在後山,方丈等人,,,」沒說完吳應熊已經飛身跑了出去。
一路跌跌撞撞,歷經一個多時辰摔了無數次跤總算是到了後山,身體滿是傷痕,赤裸的雙腳在這一路上早已如被受過擠壓的爛茄子。
一身九陽神功到了第四層竟然,焦急中攀爬後山用了一個多時辰,腳還磨出被路上的崎嶇弄成爛茄子,不像話啊!但似乎一切都顯得那樣自然。
咬牙皺眉三步並作兩步向上攀爬,腳下的傷疼,身體的疲憊都不能阻止他的腳步。
喘口氣終於算是到了山頂,吳應熊顧不得身上的疲憊便急忙趕向以前澄剛閉關之處,那裡是歷代少林圓寂的場所,澄剛的遺體必然也在那。
歪歪斜斜,跌跌撞撞一路前行,前行的速度相對平常人絕對慢,但相比會武功的人卻是似蝸牛漫步,何解?一會便有揭曉。
路上半人高的雜草在這時成為巨大的阻礙,吳應熊雙手並用不斷揮舞,卻始終不能躲過,直線似的前行,破爛的腳每每踏在尖石上便濺出一股鮮血,幾經跌倒爬起,身上寬大長袍支離破碎,如乞丐,卻混不在意,也許這才是他的本相,翻來覆去就以乞丐罷了,如此而已多言多廢。
總算天可憐見,握著被路上雜草拉的滿手鮮血,吳應熊算是到了洞口,腳上鮮血淋漓好不駭人,一雙血紅的雙眼和凌亂的頭髮更顯得他艱辛。
洞口站著許多名灰衣和尚,見吳應熊來了,俱都被他如今的表情震撼,心中更多的確實感動。
看到洞口,這瞬間吳應熊似乎平靜了很多,血紅的雙眼再次變得泛黃,沒有一絲身材,一步一個腳印,血紅的腳印顯得猙獰似乎都狠命的踐踏在周邊的眾人心中,一些年輕的和尚被這個場景感動的大聲哭泣,資歷夠深的老和尚們微微嘆息,心中暗道澄剛你有這個徒弟你走的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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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各有心思暫且不提,再說吳應熊泛黃的眼神死盯著那個不大的洞口,抬腳他進去,那一腳邁的極重任誰都看的出來,嘆息中,吳應熊的呻吟消失在洞口。
洞中方丈為首,各院首座俱在,中間擺放著的是澄剛的法體,蓋著一袈裟,身下是柴薪堆積的床鋪,開來是要火化。
猛地沉重的腳步聲敲打在眾人心上,似乎包含節奏,節奏中眾人平靜的心似乎在迎合著跳動,一下一下都極為沉重。
戒律院首座主持戒律多年最忌為後輩預約寺規,澄剛圓寂除了這些首座和澄子輩的老人在這自然不容人打擾,聞腳步聲心中雖然感覺奇怪,但還是準備轉身呵責。
回頭一看,吳應熊披散著頭髮,身上衣服破損不堪,似瘋子似乞丐,腳下鮮血依然在流,慢慢滲入底下,似乎要把整個地面都染成紅色般,沉重詭異的腳步聲正是來自吳應熊。
戒律院首座一聲驚呼,估計是被吳應熊現在的清醒給嚇到了,其他幾名首座和方丈俱都轉身看向吳應熊齊齊都是驚愕,戒律院首座更是看著澄剛暗暗慚愧道「師弟,對比你我卻是不如,沒想到你竟有如此徒弟,你該瞑目了。」
方丈見吳應熊此時的表情,暗暗嘆息開口「淨文,,,,」一聲梵音在吳應熊耳中炸開,似回魂音,吳應熊猛地驚醒,轉頭四視眾人,張張嘴沒說話,慢慢走到澄剛法體前跪倒在地,無聲的顫抖著,滴滴黃中加這血色的淚滴打在地上,又形成某種詭異的旋律,眾人一愣,方丈然中閃過一絲詫異和驚訝。
眾人看著吳應熊在那傷心欲絕,半響,和吳應熊算是比較熟的達摩堂首座上前拍拍吳應熊的肩膀嘆息「淨文,你師父皈依我佛,你萬不可太過傷心了。」
眾人也跟著齊聲勸說,但吳應熊顫抖依舊,手上腳上不斷流血的傷口都不能讓他少見痛楚何況他們幾句安慰。
「阿米陀佛,善哉,善哉」方丈高聲宣著佛號,似乎是因為被吳應熊感染動了那份古井不波的心。
眾人無奈也跟著宣著佛號,一時間洞中據都是朗朗佛音,似乎在超度又似乎是在淨化自己剛剛的心動。
佛音中,吳應熊趴在地上,嘴中喃喃念叨「師父,為什麼?為什麼,,,老天不公啊,,老天不公啊,,,」聲音微弱但那種詭異的旋律加持下傳遍整個洞內,似乎在這瞬間壓下了眾人中誦經聲。
方丈等人俱都臉色一暗,戒律院首座上前勸慰「淨文,該執行法事了,,,」那意思無疑是告訴吳應熊到了火化的時間了。
披頭散髮中吳應熊抬起頭,血紅泛黃的雙眼顯得空洞無神,默默的點頭又重新凝視著澄剛沉睡暗想的臉龐,心中一酸再次落淚。
戒律院首座得到吳應熊同意又看看方丈,方丈不言語,戒律院首座嘆息中拿起準備好的火把點燃澄剛身下的柴薪,柴火乾燥瞬間燃燒起來,巨大的火焰沖天而起,似乎是澄剛原有的火爆性格。
火勢燃氣,熱氣撲面,眾人不由後退,吳應熊依然跪在當場,對撲面的熱浪毫無反應,只是雙眼凝神盯著火中燃燒的澄剛法體,嘴裡嘀咕著讓人聽不懂的話語,似乎是經文又似乎是和澄剛在一起的某些回憶。
火勢極大,足足燃燒了兩個時辰,而吳應熊就在火邊跪了兩個時辰,全身烏黑,似是被其中灰塵熏的,熱浪撲面烤的吳應熊全身通紅,但依然跪著不移動分毫,雙眼始終凝視那點東西,似乎要永遠記住,又似乎在多此一舉。
緣盡,燃盡,一切隨風而去,一切隨塵而逝,多的是一份牽掛,少的是一點眷顧。
戒律院首座看看方丈,起步再次走到吳應熊身邊「淨文,找找看你師父可有什麼遺物,,,,」戒律院首座說得自然是舍利子,但內心卻是知道澄剛自來不誦經念佛,舍利子怕是不抱什麼希望,眾人包括方丈都如此想,但誰都沒說出來,生怕觸動吳應熊引得吳應熊發怒。
又是僵硬的點點頭,費力中終於移動到灰燼中,雙手顫抖扒著什麼骨灰,扒找中吳應熊抓起一把灰燼放在嘴裡合口吞下,嘴裡哭著道「師父,弟子永遠在身邊,,,」
眾人聞此自是感動不提。
像是感應,像是知道,像是頓悟,吳應熊盯著前方不遠處慢慢扒開灰燼,灰燼過後露出大小十八顆舍利子,眾人也都看在眼中,那份驚訝誰都掩飾不住,似乎沒想到澄剛竟然又如此多的舍利子,就算是少林更古至今也不從一次出現過十八顆舍利子,這是怎麼回事?眾人不解中,,,,
吳應熊似乎早已知道,手捧著那十八顆大小不一的舍利子,眼中淚水再次流了出來,說不盡的傷疼,說不盡的難過。
眾人驚愕中,吳應熊把舍利子緊緊塞入懷中,緊緊的似乎在保護這某樣珍惜異常的東西,生怕失去,生怕是場夢,嘴裡喃喃「師傅,徒兒終生伴您左右。」
站起身來,慢慢走出洞外,找來一個骨灰罈,慢慢把澄剛的骨灰裝了進去,顯得小心翼翼,又關愛備至。
一切事了,吳應熊抬腳想著廚房走去,似乎要去回憶澄剛和自己的一切,戒律院首座見他離去,眼中焦急轉向方丈「方丈,那舍利子,,,」
方丈眼中驚訝一閃而過,嘆息一聲「澄剛的舍利子在少林千百年來都不從出現過,淨文是他唯一的徒弟就由他保管吧!你也不用再問了,,,,」
舍利子歷來都是放在舍利塔中保存,從來沒有讓人帶這一說,戒律院首座聞聲一驚「那怎麼行?」方丈嘆息「就這樣吧!」說完轉身走了。
戒律院首座呆了呆跟著嘆息一聲無法也去了。
再說吳應熊到了廚房,把澄剛骨灰罈擺放好,便坐在地上,盯著骨灰罈呆滯。
一坐就是三天,期間負責做飯過他,見吳應熊始終如此呆坐不言不語,心中擔心不提。
第四天吳應熊出生聲「淨業,煩你從後山通知山下高度,讓他來山見我。」把高度的相貌等說了,又把自己信物交予淨業,打發淨業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