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進攻妖域

  懸空輕彈了下佛袍上的塵土，微垂著眼瞼步向李政：「天政子，貧僧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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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政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表情的臉上甚是冷漠，「懸空大師是魔王的人麼？」冰冷的氣息吹在對面人的臉上，清晰的看到懸空僵了下面目。

  魔王嘻笑著走過來，伸手搭在李政的肩頭：「懸空乃我東方原族之人，心地善良，一心為我東方原族蒼生著想，政兒，怎可對大師這麼冷漠？」

  懸空交織著雙手：「在下雖從小修習佛法，為萬民潛修，但是在下從未忘記作為一個東方族人的本份！若是天政子不能理解懸空今日所為，懸空只求此心可對明月。」不卑不亢的話語中將他的心念道將出來，也許他求的只是一個心安。

  「眾所周知，佛家原是外來遷移之人，菩提初到我銀河星時，本著一顆慈愛之心，解救於各系星上受難之萬民。」魔王沒有理會李政仍舊冷淡的面色，兀自開口：「當日之下，上至仙界下至各星系都為此感念頗深，我輩東方族人原本心地就極善，從不曾懷疑過什麼，只要對得起蒼生，對得起天地，我們皆一概笑迎。佛家的遷進，也的確推動了不少蒼生之命，將他們引向更深一層的善念，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好事。若干年後，一批暗黑族人不遠千里逃亡至我輩銀河星域，在這塊南方之地四處潛藏求得一時安寧，但是，誰也不會料到，暗黑一族的來臨，也給銀河星系引來了強勁的另一個種族，一個來自外太空幾百億光年外的天使一族。」

  魔王停下話，妙目定在李政臉龐之上，輕吐了口淡薄的氣息，再次沉浸在他自己的回憶中：「天使一族，就如世人所想一般，他們有著天使般潔淨的面孔，有著比擬佛家菩提更為亮眼的善意。北方那無人涉及的廣闊地域上，四處是他們勞作的身影。仙家就是有人路過，也感念他們的辛勞，將他們歸為了像佛家一般為蒼生作想之輩，於是，放任了他們的任何動作，就連他們悄悄將族人放逐到地球星西方，建立他們自己的屬地，都只是一笑而過。對於我們而言，地球星是我們東方原族的根本星，地球星上東方族人是我們最忠實的信徒，我們的成就都來自地球星上的東方族人們，有他們，便有我們的生養之地。但是，西方地域雖遼闊卻山石貧瘠，我們不忍自己的族人受苦受累，我們寧願擱置下那片遼地。」

  「天使族的族群到達那片土地後，建國擴民，一波接一波的改革，一波接一波的將他們從幾百億光年外帶來的文明毫無保留的一點一點注入，人界西方旺盛得令人眼紅，更令我輩東方原族有了靜思其過之責。想想吧，別人一外來之族不遺餘力地開墾自己的疆界，而我輩原族在做什麼？無休無止的征戰與殺戮，原來富饒的東方之地遍及是狼煙，我輩原族生命一個接一個在自己的內戰中消亡，這是可悲的！」

  聽著魔王的話，李政的心在激盪，思緒仿佛也隨著魔王的話語進入了那個戰亂紛紜的時代。

  「一場炎黃之戰，徹底改寫了東方原族的進程，一場無謂的戰急，一場不知何故的大戰，隨著大戰的漸漸落幕，引發了對我輩東方原族而言最刻骨的篇章。」魔王掃了眼沉靜如水的懸空，抬眼望向昏黃的魔域天空，風沙捲起的塵埃使得整個魔域如地獄般淒涼、荒蕪。

  「當日若本王未曾被大戰吸引，當日若不是本王一時興起，藏足在那場大場邊緣，當日若不是本王已將佛法修煉至全盛之境，菩提最後消亡的聲音怕是也將隨著他的逝去一併埋入深海，潛進天使族背後那個超強存在之人的腹中。」

  魔王講到這時，懸空本能地露出了緊張的神色，菩提，佛家最初的存在，最早的起源者，凡修佛之人，若聽到菩提二字，仍是無欲無求的話，那麼，第二個菩提佛祖怕早已生成。

  難道這才是懸空倒戈的真正原由？李政接收著懸空的神色，微眯起的雙眼中似抓著一條繩線，卻又模糊得讓人不能肯定。小白不發一言地盯著侃侃而談的魔王，感受著他外發的慈悲光環，第一次迷茫在那個男人深沉的思海中，不知在想什麼的眉目下彩光不受控地穿梭每根神經脈絡。

  「本王承認，這身不被仙佛承認的功法，令本王曾一度消沉，也曾一度憤恨，誓將仙佛踩在本王的腳下，但是，任誰都深知的道理就是，本王雖功力強盛，而面對仙佛二家令人汗顏的實力下，本王除了無奈，便只有不停地騷擾，作著所謂的抗爭，作著一個幼稚孩童才做的天真之事，只想憑著自身強悍的實力令仙、佛至尊后悔，後悔將本王放逐在這片仙佛的牢域之地。直到菩提的迷離之言進入本王的腦海，本王才知道從始至終本王都錯了，哪怕不被承認，也不該忘了身為東方原族之人的本份！」

  一股像來自大海深底的龐渤之氣在魔王身上糾結，一道一道包含了仙佛二家的強勁功法在魔域的天空下任意滋長。

  「那一刻，本王終於知道自己的目標，也是那一刻，本王誓要開創一片真正屬於我輩的星域，還我東方原族所屬最純淨的天空。」魔王突然停下話甲，轉向懸空，柔和的面目下轉眼清冷：「懸空，佛域可是做好應對之策了？」

  「大人，一切都按大人的意思，除甘若所轄九千軍團，餘下一萬軍團及如來所屬親兵近團都已整頓，只待大人一聲令下，佛域將重新改革！」懸空恭敬中細緻地回稟，卻令李政再一次驚愣在那簡短的話中。

  佛域造反了？怎麼可能？

  除了他，還有第八軍所屬仙兵，就連一向沉穩的古月鋒都露出了驚駭之色。

  魔王什麼時候侵入了佛域，竟然控制了除甘若外所有軍團，難道佛家至尊如來一點不知麼？如今，甘若身首異處，那麼，他所轄的九千軍團也成了無主軍團，那……魔王的兵力將從原本的魔域軍團擴展成包含佛家軍團的雙重軍團，二界之兵力交匯，仙家，怕是只有退出一途？

  小白慘白著臉面：『魔王，魔王……』我們都成了他的棋盤上的棋子了麼？李政的聲音中有說不出的無力，更有說不出的落寞，低首的他，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自己那淺薄得令人生厭的功力和心智，不得不露出痛苦之色。

  「報！」

  一聲尖叫打破了場中的寧靜，也將李政從痛苦中拉回面對現實，冷冷的眸子間散發著令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的光芒。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抓過空中翻滾而來的一隻肉球，盯著他噁心的球臉：「何事？」

  「大人，魔龍王巴士目來報，現已抵達妖域臨界，請大人下令！」

  「下令？」李政偏了偏頭看向又一次揚著微笑的魔王，見到他只是含笑地看著自己，那雙如水的眼裡有著令自己心糾的慈愛。趕忙收回眼光，冷冷地看著肉球：「魔王不是已下過令，直取妖域，奪下妖地麼？」

  肉球眨著大眼：「大人，如今，魔域之下無大人之命，各軍團不得枉自有所動向，這是魔王大人的口命！」

  「哦？」李政皺起雙眉，不解地尋思著魔王真正的用意。

  小白仿佛這才如夢初醒般，猛地擊了下掌：『軍功！我明白了！李政，下令吧！而你也要身赴妖地，同魔龍王一起奪下妖域，不管你是躲也好，站在最後面看也好，都給我趕赴妖域，親眼看著魔龍王奪下妖域，共領軍功！』這是何意？

  『但凡上位者，沒有非凡之才，就得有非凡的戰功加身，古往今來，任何一個上位者，都要有屬於他自己的才能顯示，民眾才會擁戴！』

  呵……小白，李政懂了！

  李政展開笑顏，眼光一個個掃在身前人的身上，隨後定在懸空處：「懸空，既刻趕往佛地，掌控局勢，收編甘若所轄九千軍團，不得有誤！」

  懸空急忙躬身：「懸空領命！另，請大人明示對如來的處置為何？」

  「如來？」

  「稟大人，如來已被我東方原族佛家弟子及痕贏魔神及所屬軍團控制，現困於小霖天天淨台。」

  李政眼中一閃既逝的震驚沒能逃過魔王的雙眼，魔王清冷的笑意蕩漾在唇邊，淡而無味的口氣輕撲向李政的靈識：「沒有甘若的破門，何來我魔域大軍的開進？沒有裡應外合之策，本王何來的高枕無憂？政兒，你只肖記住，今日戰亂不為別的，只為追回我輩東方原族的屬地，還我東方族人棲息之淨土。」

  那麼，如來該如何處置？

  「你看著辦吧！本王說過一切事務都交由你處理，本王幫你除了甘若已經身體力乏，本王這就將回後宮歇息去了。」

  扔下話，魔王英挺的身姿在場中輕輕變淡消失，仿佛這裡，他從來不曾呆過，也從來不曾出現過。

  「大人？」

  懸空著急地輕喚著李政，將他從思海中再一次喚醒。

  「懸空，你只管收編整頓，靜待後期命令，如來麼？就讓他呆在天淨台吧，不用去管他，他現下已是佛域中一人，起不了大風大浪了。另，叫痕贏加派強手看護，不得有任何閃失，再命痕贏速速趕往妖域與我匯合！」

  「遵令！不過，大人，您也要去妖域麼？貧僧認為，這涉險之事，還是……」

  李政打斷他的話，冷冷地看著天空：「領命去吧！」

  「是！」懸空無奈地將話吞回肚中，深深地看了眼李政，隨後消失在破裂的隔空門後。

  「第八軍所屬仙兵聽命！」

  「屬下在！」古月鋒大步向前，單膝跪在李政身前。

  「隨本戰神趕赴妖域，不得耽擱！」

  冷麵之下，冷嗖嗖的命令在場地上空迴旋，重燃起燦爛朝陽之光的第八仙軍迅速整頓齊整。

  「木頭，我們也要去！」劉強及小雷子等人從隊伍後面衝出，團團圍住了李政。

  輕笑著看向自己的兄弟們，李政調笑道：「不怕死麼？」

  「得了！爺爺我都死了N多次了，咋還活得好好滴？」

  點點頭，李政將調笑收起，手指向妖域方向，氣勢提到最強，「目標，妖域！」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