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戶部
2024-08-02 21:13:41
作者: 和氣的小道姑
池瑾然讓管家告退,自己的側妃當真是好啊,竟然主動露出這麼大一個把柄!
若是媛父身為丞相竟然包庇戶部尚書,現在不管戶部尚書犯了什麼錯,只要媛父一動,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一個個的都會撲上來,將媛父拉下馬去,就算是不成功,也會被咬下一大塊肉來。
後院爭鬥他一向不管,可是若是後院的事情影響了朝局,那麼……
只是現在實在不是在乎這個的時候,想起案上那總是讓人覺得不對勁的宗卷,池瑾然當下便覺得,有些人,是該長長記性了。
這一日,惠風和暢,碧空如洗,是個難得的響晴天,可是那金鑾殿上,卻不是雲淡風清的樣子。
「陛下!」大呼冤枉之人便是戶部尚書安大人,剛剛誓王列舉出的罪狀,樁樁件件,無不是可是治他於死地的,「老臣冤枉啊!請陛下明查!」
「冤枉?」已經有點年邁的帝王覺得自己快氣炸了,「你還冤枉?這修建河提的銀兩,你竟然也敢動!你為官這麼些年,也出去安撫過災情,你應該知道河提於我國有多麼的重要!你竟然也貪!你竟然也敢貪!怎麼,是我平日裡頭太過仁和了嗎!」
罕見的雷霆之怒讓下面的朝臣一個個的恨不得陛下看不見自己,這誓王,原來還是當初的樣子,被惹到了,便是不依不饒的,那些罪狀,可不是造假,而是證據確鑿。
「冤枉?」此時池瑾然總算是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城,見戶部尚書喊冤,不由得嗤笑,「安大人既然覺得冤枉,那麼就請告訴本王,這本帳冊,是怎麼回事?」
說些又將一直拿在手上的東西放過頭頂,等著底下人來取閱,而戶部尚書一見那本分外熟悉的帳冊,便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只是自己到底哪裡惹到了誓王,讓他這般興師動眾的找他的麻煩,他自認從來沒有得罪過他,既然誓王不仁,那麼他,又何須再躲閃!不如趁這個機會,也讓誓王出些血來。
「皇上,老臣有罪。」戶部尚書打定了主意,鎮定下來倒也有些國之棟樑的模樣,「臣自知罪孽深重,然而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還請陛下再聽老臣一言。」
此話一出,站在百官之首的丞相覺得背上微微發涼,果然,戶部尚書下面的話,矛頭直指,「罪臣之所為,完全是受丞相大人指使,是丞相!用我!來貪圖修建河提之銀!」
滿朝文武皆是譁然,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說不定這安大人所言不假,只是沒有想到,這就連丞相也……
丞相咬牙,這戶部尚書……當真死不足惜!「皇上,老臣出身高門世家,行至今日,也未受過什麼困苦,說到底也是天下萬民的奉養所致,再者,臣少時也是外出遊歷見過災荒的,老臣自問並沒有做過安大人所言之事!還請皇上明察!」
「皇上!」安大人並不想這麼輕易的鬆口,「老臣已是必死之人,哪裡有理由誣陷呢,丞相所言,實在是不足為信啊!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丞相府啊!」
「皇上,」丞相俯首,言辭切切,「老臣自問,問心無愧,安大人所言,您若是願意相信,即便是去搜查老臣府邸,臣也沒有絲毫怨言。只是,老臣一片忠心,赤誠可鑑啊。」
一直在旁邊坐山觀虎鬥的太子此時出列,還是溫文儒雅的模樣,「父皇,既然丞相大人都這麼說了,那麼就算是搜查一下也無妨吧,也可以證明丞相清白,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皇帝看著出列的幾人,又看看低垂著眼眸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朝臣們,最後定在了丞相身上。
若說他不信,也是假的,丞相為官多年怎麼可能一清二白,只是若是事出有因還好,如果僅僅因為一個罪臣的言論,便去懷疑一個朝廷大員老臣,恐怕會讓人寒心。
再者,這老五一向就是個護犢子的性子,自己的王妃被人如此編排,也實在是不像話,這戶部尚書,應該是或多或少的參與了進去。
老五此舉雖有報復之嫌,可是確實半點無錯,戶部尚書這樣的行徑,實在是不足以再居廟堂之高了。
池瑾然在一旁圍觀,都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也沒有出言幫一句腔,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皇絕不會因為一句無憑無據之言就隨隨便便的去為難一個朝廷重臣。
果然,坐在上位的皇帝只是定定的看了丞相一眼,轉眼便又笑了,「媛愛卿言重了,朕自然是信你的。太子,你也別再多心了,媛愛卿不是那種人。」
丞相急忙叩首,十分激動的樣子,「微臣,多謝皇上!」
太子被駁回了意見,也不惱,他十分了解父皇,此時心中已經有了疑慮,日後就……
又笑眯眯的又拱手行了一禮,「父皇心胸開闊,兒臣遠遠不及,還請父皇莫怪,是兒臣想多了。」又回身向丞相頷首,「是本宮一時驚駭,太過心急,還請丞相海涵。」
丞相哪裡敢接太子的禮,且不論他是儲君,就說他的性子,表面上十分的溫文爾雅,可是實際上……這些年以來,不管他是在哪個位分,得罪過他給過他難堪的人,沒有一個未曾收到報復。
「太子嚴重了。」丞相堪堪躲了太子的頷首,拱手恭敬道,「太子之心乃是想要力證老臣清白,老臣怎麼會介意,還請太子再不要提海涵二字,是老臣應當感激太子之恩啊。」
見丞相如此識相,太子唇邊的笑意這才添了幾分真心實意,「丞相言重了。只是這戶部尚書安大人貪污,恐怕不宜再居此職,戶部乃是重要機構,不知父皇對戶部尚書的人選……」
皇帝眉頭緊皺,打斷道,「此事容後再議。戶部尚書安遠,因貪污修提之銀,著,革去現職,押送天牢,擇日處斬,其全部家產一律充公,念其家人不知無罪,移出京城之外,永世不得入京,其直系子弟,從此以後,一律不得入仕。」
又對首告誓王池瑾然加以讚揚,賞賜了好些東西,自然是應當,至此,朝堂之上,再難有安家一席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