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太后剛剛說的都不是真的，是不是？她一向都是很疼我的，絕對不會將我丟入冷宮的，對不對？」看的出來，她真的被太后的話給嚇到了。

  秦嬤嬤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太后的樣子，可不像是在調侃。

  郡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太后的底線，去宣王府做過分的，危及他人性命之事，太后再如何縱容，也總有看不下去的時候。

  身為太后，縱容郡主行兇，這是多大的罪過？太后就算是有心袒護，傳了出去，朝中大臣對太后豈不是生了意見嫌隙？

  讓太后難做，還沒有自知之明，這便是郡主的過錯之處。

  可秦嬤嬤不能這麼說，除非她想挨板子。

  

  「郡主多想了，太后一向都是最疼愛您的，怎麼捨得讓您去冷宮。」秦嬤嬤也只能這麼安慰，這也是郡主此刻最想要聽到的話。

  「對，一定是我多想了，太后那麼疼惜我，絕對不會對我絕情的，至於莫小麼，不能再耽擱了，明日下了早朝之後，你想辦法讓秦王來見我一面，我有話要對他說。」

  秦嬤嬤應答。

  莫小麼肚子越來越大，郡主同軒轅焱的距離拉遠，眼下她不在宣王府，更是減少了對莫小麼的威脅，若是再不加緊行動，只怕軒轅焱和莫小麼的感情更濃，孩子一旦生下來，他們兩人有了更深的牽連，對於郡主來講更是棘手，倒不如趁著現在斬草除根。

  郡主被勒令回宮之事，很快傳到了秦王耳中，面色上現出意料之中的神色。

  「沒了郡主相幫，只怕將莫姑娘從宣王身邊帶出來難上加難。」於皓不由得為主子擔憂。

  秦王反而一臉輕鬆：「你以為郡主那麼容易被擊垮？太后雖然下了命令，可以郡主的性子，不達目的不罷休，她早晚都是要回宣王府的，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可看莫姑娘的肚子，似乎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了，孩子一旦降生，她更不會離開宣王，而且以宣王的性格，便也更不會放手，兩方都堅持，其他的人再如何努力，只怕都是徒勞。」

  於皓給秦王分析局勢。

  秦王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分析的透徹，那你可有什麼迅速解決的法子？」

  於皓不說話了。

  秦王將手中書本合上，放在書架上，走到桌前，挑了挑燭火里的燈芯：「孩子不是說生就能生的，這產婦在懷孕期間，不是有很多意外發生嗎？後宮裡的那些個手段，郡主看了多年，能學不會？逼急了，她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我唯一需要做的，便是保住小麼的性命，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管。」

  燭火搖曳，閃閃碩碩，映襯著秦王的面容忽明忽暗，於皓心中一緊，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活生生的一條性命，怎麼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她消逝？可在感情里，沒有誰是真正大度的，當初在桃花鎮，小麼若是不離開，不回到二哥身邊，孩子生下來，我當成自己的養，完全沒問題，可如今一切都變了，不在計劃中，我也只能隨機應變。想要得到心中渴望的，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望著燭光，秦王的目光越發森然寒冷，好像望向的不是燭火，而是恨之入骨的敵人。

  「而且不止是我，我們四個人都是要獨處代價的。」一句總結，讓於皓都覺得背脊發涼。

  自打王爺一心執著在莫小麼的身上，做事比往常更乾脆，也更加的狠厲了，大有宣王當初在戰場的影子。

  身為隨從，於皓自然是高興的，這說明了秦王的成長，卻也讓他隱隱擔憂，難不成秦王和宣王，當真要因為一個女子，兄弟變仇人？

  最近見面，氣氛都不如從前那般輕鬆了，話題圍繞的，永遠都是莫小麼。

  古言「紅顏禍水」，果不其然。

  對莫小麼，於皓心中反而生了一絲厭惡和怨恨。若當真因為她而害了秦王的前途，那他這個手下有必要為主子掃清一切障礙。

  次日早朝過後，軒轅焱在孟公公的引領下，去了養心殿見太后。

  尋常的寒暄過後，太后表達了對於慕府同宣王婚約建立又解除一事的歉意。

  「是哀家思慮不周，一再猶疑，耽擱了好時辰，給了慕瑤犯錯的機會，若是你們兩個能早日完婚，想必也不會發生後面諸多事情了。」

  太后自省，算是對此事的態度，也算是給軒轅焱的一個交代。

  「太后娘娘言重了，此事同您無關，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

  只是，明明慕府和宣王府兩家都有損失，為何獨獨叫了軒轅焱，而沒宣慕丞相前來？

  「不過，你這總沒個正室在府上坐鎮，只怕外邊的人沒少說我這個老婆子的閒話吧，要不是哀家一直吊著給慕府，其他的官宦人家的千金，早就上門和你議親了，也不至於耽擱到現在。」

  「太后您是為著臣著想，也是為臣好，旁的人都稱頌太后仁慈寬厚，勞心勞德，更是無閒話。」

  軒轅焱見招拆招，尋思著太后專門將他給叫來，總不會是來說閒話，道歉的。

  太后盯著軒轅焱，眉眼帶了笑：「連皇上都說，宣王雖為武將，但為人處世，絕對公正有理，總是顧著大局著想，不像其他的糙漢子，做事只顧眼前，粗心大意。哀家琢磨著，越是這樣的高貴人家，越要留有一個嫻雅高貴的賢內助才好，也省的其他女子再對你有諸多的惦念，生出事端。」

  前面誇獎的話軒轅焱直接略過，最後一句他聽明白了，太后這是不希望郡主再因為他而惹是生非，難不成……還要給他說親？

  思及此，提了口氣，不敢稍有懈怠，說親一事，若他心中無人，倒是也不在意娶誰。

  可現在有了莫小麼，太后再有此意，他便不能隨太后任由安排了。

  「恕臣直言，在娶妻一事上，臣想稍緩再議，畢竟慕府發生太多變故，慕府千金還在受苦，臣便另娶他人，有悖道德，對方不仁，但是臣不能不義。況且外面的流言蜚語還未停止，即便另娶他人，對其來講也是一種傷害，不如等此事消停些，臣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