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女人都是如此
2024-08-02 19:03:48
作者: 沐玲瓏
「老爺,妾身不過是來告知姐姐瑤兒已死的事情,誰知道她……她說妾身造謠生事,二話不說便令人杖責妾身,老爺,您一定要給妾身做主啊,老……」
話沒說完,桃夭白眼一翻,身子一滑,便朝著慕靖江倒了下去。
慕靖江眼疾手快接住了她,看著懷裡虛弱的桃夭,他投向對方的眼神更充滿了怒火。
「來人,將桃姨娘送回沁春園!」
送走桃夭,慕靖江逼近陳氏,攥緊的拳頭可看得出他的隱忍,低吼聲更現出了他的克制:「你到底還想捅出多大的簍子!一個慕瑤不夠,還要加上一個你嗎?非要我聲譽掃地才算完?」
看吧,在慕靖江的心裡,陳氏每一個舉動,都是不懷好意,都是對他滿滿的針對。
陳氏不理會他的怒火,只是執著的問:「瑤兒……死了?」這是她心中一直憂慮的問題,也是一直心存希望的。
「死了。」慕靖江回答的沒有情面,臉上除了怒氣還是怒氣,絲毫看不出對慕瑤死去的悲痛和傷心,就好像是在說無關人的事情一樣,讓陳氏更是心涼如冰。
她知道,查出女兒之死真相的事情,也唯有靠自己了,慕靖江壓根兒就沒有想要調查深究的意思,他巴不得慕瑤早死,就連自己,只怕他都希望消失不見吧。
一個桃夭,便將慕靖江的心徹底給收走了,陳氏無論再如何努力,都無法看到曾經那個對自己如一的男人了。
對慕靖江,她不報任何希望。
「是青扈農莊的人報告給你的?你沒有看到屍體吧?」陳氏問,聲音里雖有顫抖,卻多了冰冷和疏離。
她只想要知道想知道的,並不關心慕靖江什麼態度。
「沒有,但是農莊的親眼看見她落入水中,被暴雨沖走,活不成了。」慕靖江一口篤定慕瑤的死,可見他對慕瑤損害名譽只恨有多深,根本一點兒想要她活的意志都沒有。
「活不活的成,誰說了也不算,若非看到屍體,她就一定還活著,你不派人找,我自己派人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她永遠都是慕府嫡女,誰也取代不了!」
陳氏本對自己的位置並不在意,但若關乎到女兒的地位問題,她是絕對不會退讓的。
「不可理喻,好,你找,你去找,我倒是要看看,你找到猴年馬月,我這府上的嫡女之位可不會等太久,你最好死了她還活著的心思,眾目睽睽之下,難不成他們還會說謊,死了就是死了!」
慕靖江一直強調慕瑤已死,觸動陳氏心中最不能觸動的底線,情急之下鬆開了李婆婆和蓮花的攙扶,一臉怒氣的逼近慕靖江,周身的凜然之氣,讓慕靖江不由得怔愣,一步都不敢上前,甚至在那一刻萌生了後退之意。
但有外人在場,他不好表現的怯懦,迎著頭皮迎上陳氏憤怒而又威懾力極強的目光。
「既是眾目睽睽,為何沒人去救她?農莊什麼人沒有,會水的自然也不少,他們有什麼資格見死不救?還是,誰在背後下了命令,故意讓他們見死不救,白白讓瑤兒承受生死之苦?」
面對陳氏步步緊逼的質問,慕靖江竟是有些心虛,雖然他並未對農莊人吩咐什麼,卻有一種慕瑤之死是自己造成的錯覺和愧疚。
然而這種感覺也只是一閃而過,他隨即便又強硬了態度,對陳氏冷哼:「小人之心!若非你一再縱容她任性,她便不會惹出之前的事情,更不會丟盡慕府臉面,最後自己落得個悲慘下場,這都是你這當母親的一手造成的,你最是沒有資格去責怪任何人!桃夭的事情,既然責懲了執杖的人,我便不與你計較,至於慕瑤是死是活,給你半月時間,找不到屍體,我便宣判她的死亡,你也趁早準備妥當,滾出慕府!」
他這已經是在向陳氏宣告,夫妻情斷。
陳氏身子一顫,雖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結局,但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不過仔細一想,快嗎?一點兒都不快,她可是隱忍了多年,才終於等到這個結局,對她來講,和離是最為解脫的。
只是慕瑤……
她不能讓慕瑤白白跟著自己受苦,嫁給慕靖江多年,沒想到什麼榮華富貴,倒是嘗盡了心中疾苦,讓她堅持到現在的,無非是慕瑤。
陳氏望著慕靖江冷笑:「陳家可不是你想娶就娶進來,想趕就趕得走的!只要我不同意,我便一日都是你的正妻,瑤兒便一日都是這慕府嫡女!除非我死!」
慕靖江氣的拳頭握的「咯吱吱」直響,完全沒想到陳氏居然會反抗,還對自己威脅!以她在府上的處境,理所當然該慶幸脫離苦海,竟是苦苦堅守,寸步不讓,沒有半分要離開慕府的意思,這又是何道理?
「慕瑤死了,你在這府上還有什麼可留戀的,難不成你對我還有情誼?」慕靖江笑的令人厭惡,充滿了自負和得意,「也對,當初你執意嫁我,不就是看中了我這副皮囊嗎?而今,你執意不走,莫不是還對我有任何奢望,還是你捨不得離開這響噹噹的慕府夫人的名諱?」
對於慕靖江的譏諷,陳氏雖痛心,卻也懶得和他辯駁,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或許從前她還在意他的評價和看法,但現在不會,因為從她聽到瑤兒死了這話的時候,心中僅剩的一點兒對慕靖江的情誼,也都撇的一乾二淨。
沒有情誼,何談奢望?
留下,不過是為了守住她這麼多年付出所得,為了那僅存的一絲認定慕瑤還活著的希望,守住女兒的位置。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蓮花,備馬車,我要回趟娘家。」陳氏第一次主動提出要回娘家,慕靖江都十分驚詫。
「女人都是如此,不如意了回娘家,妄想用娘家人來壓我?以現如今我的身份,難道還需要對陳家有絲毫忌憚?」
慕靖江越說越猖狂,一副完全不將陳家和陳氏放在眼裡的姿態,醜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