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不敢你還走

  渣男那邊不斷催促，見了面第一句話總是問：「兇手抓到了嗎？」

  莫小麼都要被他叨叨煩了，偏巧自己還沒回懟的話，只能訕笑敷衍。

  明天便是小年，府上里里外外已經被收拾的充滿喜慶，相比莫小麼所看的燈會是差勁了點兒，可到底也增添了紅燈籠和喜字，以及一些栩栩如生的剪紙，看起來特別有過節的氛圍。

  

  這是她來到古代過的第一個節日，自然十分興奮，這天晚上拉著春桃便在滿是紅燈籠的院子裡逛了一圈。

  春桃無奈笑道：「你呀，真像個孩子，不知王爺見了你這副模樣，是否還一如之前那般堅定，要把你留在身邊。」

  「咱們本來就是孩子。」

  春桃立即糾正：「可別亂說了，咱們已經過了及笄，過完年都能嫁人了。」

  莫小麼才想起來，在古代，過了十五便是成年。

  她猛地湊近春桃：「瞧你說的這麼起勁，你可是有心上人了？」

  春桃臉色一紅，瞪了她一眼：「瞎說什麼呢，誰有心上人了，你天天都和我在一塊，可看見我和什麼男人走的近了，別冤枉我了。」

  「冤枉，這種成家立業的喜事，怎麼能用冤枉這種字眼，說的好像嫁人多麼不堪似的。」

  春桃自然不甘，反問：「瞧你說的更起勁，可是你有了心上人了？」

  莫小麼「切」了一聲：「我才不這麼早就嫁人呢，怎麼也得過了二十歲。」正好是現代法定的結婚年齡。

  春桃一臉震驚：「那你不成了老女人了，誰還會要你。」

  這話莫小麼就不同意了，可也知道，現代獨立女人的那一套，和對早早嫁人的傳統思想根深蒂固的春桃來講，有些太前衛，只是「哈哈」笑著：「對呀，找不到所愛的人，我寧可單身一輩子。」

  春桃不相信：「不用你擔心，到時候吳婆會為你操辦的。」

  「為什麼？」

  「這是府上的規矩啊，若是下人自己沒什麼主見的話，到了年齡，會由吳婆來給說媒，將丫鬟嫁出去。」

  莫小麼背脊一寒，她雖篤定吳婆不會害她，可她受不了十幾歲嫁人，更不能忍受嫁給一個根本不了解的男人，她身為下人，吳婆再如何照顧，給她所找的也只能是下人。

  她離家出走為的是不嫁人，又怎麼會再鑽入婚姻的墳墓？

  「追雲，追月怎麼沒嫁？府上的那些老嬤嬤也沒嫁，憑什麼我就得嫁？」

  莫小麼覺得總有辦法解決的。

  「那是她們不願意，並且在祠堂發誓，一輩子效忠王爺，在王府待到死。」

  冷不丁的提到死，莫小麼忽然覺得周遭的紅燈籠像是一張張血盆大口，尤其配上春桃一臉認真而平靜的表情，頓時沒了喜慶的氛圍，反而莫名的讓人覺得森然?}人。

  「咱們還是回吧，明天還有好些事情要忙呢。」

  拉著春桃，莫小麼逃也似的往回走，偏偏被郡主堵在了房門口。

  「表哥還沒回來嗎？」在一個丫鬟房間門口，問主子行蹤，這郡主還真是沒話找話。

  「今天不是奴婢值班，郡主可以去問問追雲姐姐，今晚她當值。」何況主殿就在前邊不遠，走幾步就到了，郡主這架勢，不像是找王爺，倒像是找自己。

  「正好，本郡主有話問你，跟我來。」也不管莫小麼什麼態度，轉身就走。

  春桃擔憂，拉住莫小麼，想要跟她一起，莫小麼沖她搖頭，小聲嘀咕：「要是一盞茶的功夫我沒回來，你就去告訴追月，她會幫我的。」

  春桃不解，她不認為排擠莫小麼的人會幫她，可還是點圖答應。

  跟著郡主走到花園池塘邊的涼亭，莫小麼對她要說的話，已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跟我聯手吧。」

  莫小麼懷疑自己聽錯了：「啥？」

  郡主轉身，一副傲嬌姿態：「我說你跟我聯手，除掉蘇紅燕，怎麼，不願意？我能委身同你聯手，是看得起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怎麼的，這還帶威脅的，聽這意思，莫小麼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啊。

  莫名的，她覺得有些好笑。

  「不是，奴婢有些沒聽明白，奴婢和蘇姨娘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除掉她？何況府上這麼多人，郡主又為什麼非要找奴婢？」心裡實則是有猜測的，郡主終究還是耐不住了，指不定又怎麼被蘇紅燕給刺激著了。

  郡主一聽，眉毛立即就豎起來了：「你不願？」

  「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何況郡主好像也沒給奴婢選擇的餘地，奴婢只是好奇，郡主為什麼這麼做？」

  莫小麼在以往和郡主的對手之中，這次說話相對是比較溫順和恭敬的，更讓郡主堅定自己的決定，心想莫小麼也不過如此，到底還是賤民。

  郡主忽然兩步湊近莫小麼：「綁架你的人，就是蘇紅燕。因為給吳婆下毒的人也是她，你查案，她便想除掉你，你還甘心任由她的擺布？」

  「郡主可有證據？」

  「你不信我？我可是堂堂郡主，有必要騙你區區一個奴才？」

  莫小麼搖頭：「是王爺說的，指認兇手，勢必要有證據，這是斷案的規矩。」近日她耳邊常常被叨念「規矩」二字，沒想到在郡主面前用上了。

  「什麼規矩，本郡主說的話就是規矩！你將蘇紅燕的丫鬟給剷除了，她對你恨之入骨，自然會想辦法除掉你，你還不明白嗎？」

  郡主看似說的有理有據，可耐不住莫小麼的一再追問。

  「郡主能想到，王爺也能想到，可為什麼王爺沒有對蘇姨娘採取責罰和問責？蘇姨娘和郡主也沒什麼恩怨，為何郡主要除掉她？又或者，郡主手裡當真有證據？即便我想要揭露蘇姨娘，到王爺面前也是要證據的。」

  「過了這麼多天，上哪裡去找證據！」郡主有些毛躁和急切，很是不耐煩。

  「那就恕奴婢無能了，府內布置還有些活計，奴婢先去忙了，告辭。」說完就要走。

  「站住！你鐵了心忤逆我？」郡主說這話，根本就是蠻不講理，幸好莫小麼做好了應對她死纏爛打的準備。

  「奴婢不敢。」

  「不敢你還走！」郡主一個眼神，嬉霜便攔在了莫小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