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死了才好

  思及此，越發對慕瑤恨之入骨，對陳氏不滿，若非因為她們母女二人，他又何須這般忌憚和心虛？

  「臣參見皇上。」行禮，皇上不耐地擺手。

  「令千金找的如何了？」果不其然，開口便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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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靖江一臉惆悵和為難：「依舊在尋找之中，還未有任何消息。」

  「慕丞相，」皇上的臉色立即垮了下來，「你傷心朕能理解，可是她和宣王的婚事可不能再拖了，要是你不想同宣王聯姻，趁早說，也省的外界傳言甚囂塵上，讓朕也跟著難做。」

  慕靖江能說什麼，他當然想和宣王聯姻，鞏固慕家勢力，而把慕紅嫣嫁過去他又不舍，慕紅嫣有更大的用途。

  兩個女兒，他早就想好了去路，且都是在為他慕家做鋪墊和服務。

  否則，他不能保證眼下的丞相之位能長久。

  「皇上，您再給臣一些時間，臣定然能夠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案。」慕靖江心裡早就想好了，若是他拖到了最大限度還沒找到慕瑤，直接宣告死亡算了，就當沒有這個女兒，至於和宣王的聯姻，沒辦法只能作罷。

  因為一個慕瑤搭上整個慕家，他不會如此。

  皇上能說什麼，又給了慕靖江兩個月的時間。

  「找尋不到，慕家和宣王婚事作罷。」皇上下令道，隨即又苦口婆心，「也就是仗著宣王對此事不追究，不逼迫，否則朕又怎麼可能給你這麼長時間。」

  「是，臣謝皇上，謝宣王。」

  「要謝去當面謝，本來今年能辦的婚事，看來要拖到明年了，你身為人父，總要暫且去給宣王一個交代。」

  皇上此言，也是為了慕靖江能和宣王搞好關係，不要因為女兒的出走，讓兩家生出嫌隙，大臣之間有了嫌隙，於朝廷穩定也不利。

  「是，臣謹記皇上教誨。」

  出了宮，慕靖江自然沒有像在皇上面前說的那麼好聽，真的去給宣王交代。

  若是他當真有這個心思和對應之策，早在慕瑤出走之初便去拜訪，何苦非要等皇上開口督促？

  回到府上，慕靖江一臉愁緒，桃夭湊過來，想要重續之前的情意，卻是被他一把給推開：「沒心情。」

  桃夭心中不甘，面上一臉委屈，卻又表現的強壯貼心，親自給他倒了杯茶，問道：「老爺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如今府上能解憂的唯有臣妾，臣妾不忍看到老爺如此操勞，不如同臣妾說一說，讓臣妾給老爺分憂。」

  往常這些話都是從陳氏的嘴裡說出來，慕靖江覺得很是理所當然，今日聽桃夭這般說，他覺得感動，拉過她的手，將人攬進了懷裡，嘆了口氣。

  「皇上規定在兩個月的時間裡，找到慕瑤，否則便公告她的死亡。」

  桃夭心中暗喜，面色上卻是焦急：「老爺，慕瑤當真找不到了嗎？那么小的一個孩子，老天一定會眷顧她的，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可心裡卻巴不得出事。

  「你有這份心我很是欣慰，可慕瑤根本配不上，從她選擇自殺和出走便註定她沒這個資格！一個心裡沒家族聲譽的人，談什麼將來，死了才好！」

  桃夭知道他在說氣話，可她希望是真的。

  「皇上還讓我去給宣王一個交代，那我也得知道該怎麼交代啊。」說起這個，慕靖江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很是苦惱。

  根源在此，桃夭心中有了分寸。

  「老爺，既是交代，不如帶著大夫人前往。」

  慕靖江哼了一聲：「她？她去了哭天抹淚的，誰受得了？」

  「要的就是這個，宣王冷麵無情，但總不能對一個母親那般心腸過硬吧？見大夫人那般傷心，想來他就算心中有不滿，也不好發作了。」

  慕靖江一聽，有道理，讚賞地看著桃夭：「我果真沒看錯你，你真是我的智囊啊。」伸手在她腰間擰了一把，桃夭順勢身子一軟，便跌坐在他的腿上，兩人好一陣溫存。

  午飯的時候，慕靖江將決定告知陳氏，陳氏臉色憔悴，並未有任何回應，慕靖江見她如此更是氣憤。

  「這是有關慕家的大事，你這般漠不關心，若是慕家有個好歹，你能擔全責嗎？」慕靖江對陳氏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火，她習以為常，完全無動於衷。

  桃夭忙在一旁安撫：「老爺，何必發火，姐姐自然是要去的，畢竟有關慕瑤的聲譽，姐姐，你說呢？」

  陳氏挑眼看了看她，嘴角沁出冷笑，沒回應，卻心中悲酸。

  午飯過後，準備了厚禮，慕靖江不情願得帶上陳氏，去了宣王府。

  彼時，莫小麼和春桃卻被關進了柴房，閉門思過。

  昨個李嬤嬤的事兒，軒轅焱終究還是知道了，他可沒趙玉靜的好脾氣，慣著這些下人，不管是誰的錯，造成了李嬤嬤的重傷便必須有人負責，源頭的兩人自然受了罰，不是肉體，而是精神。

  莫小麼踹了兩下柴房的門，不解氣，還要踹，門外兩個侍衛呵斥：「幹什麼呢，不關禁閉就打板子，你們這是想要挨板子嗎？」

  春桃一把將她拉回來，遞給她個饅頭：「算了，氣死是小，餓死是大，先吃了飯再說吧，橫豎不過一天，明個就出去了，你又何苦非要計較這一天呢。」

  莫小麼看了眼饅頭，吃過好東西，這饅頭實在咽不下去：「沒胃口。」還是氣呼呼的。

  春桃見勸不了，嘆口氣，走到門口：「兩位大哥，能不能幫忙從廚房拿點兒鹹菜來，十分感謝。」說著，把頭上的簪子從門縫兒給塞了出去。

  門外的人撿了簪子，互相嘀咕了兩句。

  「等著！」

  留下一人看守，一人離去，看樣子，是去廚房拿鹹菜了。

  莫小麼恨鐵不成鋼：「這些人，賄賂他們就是浪費，給我都比給他們強！」

  春桃忙過來捂住她的嘴：「哎喲，姑奶奶，行行好吧，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待會鹹菜來了，就著饅頭多少吃點兒，晚上這裡冷的很，吃飽了才暖和。」

  莫小麼雖任性，可春桃的一番好意，她不想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