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稀得伺候

  莫小麼可從來都不怕得罪人：「罰！做錯了事情就該罰！」難聽的話她懶得說，白費唇舌，只是不忘加一句，「王爺一直都這樣教導我們，奴婢謹記在心。」

  誰還不會推卸責任是咋地。

  追玉淚眼一片，看向莫小麼，又不敢恨的太明顯，一副可憐唧唧的樣子，話裡帶著埋怨：「是，我讓你去廚房是我的不對，可你沒有必要害我，不過是犯了一次過錯，你有必要做的這麼絕嗎？」

  莫小麼一聽，看吧，這種人真的無可救藥，明明自己錯了，反過來還要將別人拉下水，說別人的不是。

  她一臉惋惜和遺憾：「哎呀，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也是照顧王爺的想法和感受，以王爺的做事原則，眼裡進不得沙子，誰讓你撞上了呢，那責罰要是不施行，你讓王爺如何在府上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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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焱聽她一口一個「王爺」，看似尊重，實則是想禍水東引，不想追玉記恨她。

  莫小麼得意地看了眼軒轅焱，又擺出一臉的虔誠：「王爺，奴婢一向都秉承您做事的原則的，絕對不敢有半點兒逾越。」

  說白了，還是強調是王爺要責罰，不是她。

  軒轅焱冷哼：「來人，將追玉拖出去，杖責八十。」

  人拖出去了，哭喊聲也漸行漸遠，最後消聲，不是打暈了，就是責罰的地方太遠，聽不到了。

  麵湯吃完，莫小麼端碗要出門，軒轅焱叫住了她。

  「好大的膽子！」一聲呵斥，讓莫小麼生了一股悶氣。

  「咋，我幫你廢了一個心機丫鬟，你不謝我，還嚇我？」莫小麼覺得不公，更覺他過分，可算是給了他機會來教訓自己了。

  果不其然，這傢伙當下便表達了不滿。

  「我要你分清楚，究竟是你幫了我，還是我幫了你。如此不分好壞，對本王吆喝，成何體統，你從吳婆那裡就學來了這些？」

  他幫了自己？

  莫小麼才是一臉懵好吧：「等等，王爺什麼意思？」

  軒轅焱見她如此，反而眉毛一挑，看起來很嘚瑟的樣子，至少在莫小麼眼裡是這樣。

  「追風是貼身侍衛不假，可你怎麼篤定，你和追玉在門外說話的時候，他一定在附近？」

  莫小麼回憶，當時好像真沒看見。

  「我派他出去做事，所以你根本沒有證人在場，你和追玉所言，對我來講，都是個人言辭，沒有說服力。」

  原來如此，可軒轅焱還是選擇相信了她的話，針對了追玉。

  「為什麼相信我？」莫小麼問的很是討巧，她不問為什麼幫，而是相信，間接肯定了自己的所為，也認為王爺此舉理所當然。

  軒轅焱一臉好笑，話中滿是譏諷：「信你？瞎了眼才信你，不過是知道追玉的品性。」他壓根兒不提及身為主人的責任。

  莫小麼一針見血的反擊：「你根本就知道府上沒宵夜，藉此機會將人家給撤了吧。不過照我說，你也多此一舉，不讓她來伺候不得了，還非得繞這麼一大圈，不知道的說你明辨是非，知道的認為你擺明了是在找茬兒。」

  軒轅焱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虎視眈眈地盯著莫小麼：「你再說一遍。」

  莫小麼一見不好，端著碗往外撤：「廚房的東西，先送回去了。」灰溜溜的出了主殿，急匆匆往廚房奔，覺得安全了才長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嚇死人了，自己做的事還不讓別人說，有沒有天理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種事兒，也就像冷麵男這種人才做得出來。」

  碎碎念從廚房折了回來，便見有人抱著大包小包往前院去，身後跟著的兩人還拖著一個人。

  細看才發覺，是挨了板子暈過去的追玉。

  「這是做什麼，不是只責罰，降職，沒說趕出去啊。」她自言自語。

  「是換住所。」驀地一個聲音出現在身旁，嚇了莫小麼一跳，側頭看，是追風，「前院下人和後院不住同一處，職位低了，住的自然就差了。」

  「你走路能不能有點兒聲音，嚇死人！」莫小麼埋怨不是一次兩次，對追風這種出現，她總覺得瘮得慌。

  追風瞟了她一眼：「心虛了，人家還不是因為你才被罰的。」聽這口氣，像是在埋怨。

  莫小麼不樂意了：「心虛個鬼啊心虛，不知道內情別瞎說，她自己作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自打我來，她還有幸伺候王爺兩天呢，放在平常，她可沒這個機會，該謝我才對。」

  追風還是第一次見別人因為她責罰還理直氣壯的，反而往前湊了湊，陰惻惻的問：「你不怕她報復？」

  「怕？老娘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呢！」說完，翻了白眼就往主殿去了。

  追風看著她背影，搖頭又點頭，主子這次是碰上硬茬兒了，而主子讓他查的這人的背景，還依舊沒著落，連個毛都查不到，倒是確定丞相府的女兒不見了。

  回去復命，莫小麼自然被趕了出來，軒轅焱說不需要伺候，直接讓她回屋了。

  莫小麼輕鬆：「不需要正好，我還不稀得伺候呢。」回想起追玉現在的處境，才真的體會了吳婆當初說的話，說追玉不知天高地厚，吃了苦頭，再也不敢進主殿，如今看來，還真是。

  屋內，軒轅焱對追風的回覆甚是不滿。

  「區區一個女子，竟是查不到來路，追風，你現在做事越發懈怠了。」軒轅焱十分不悅，也更在意莫小麼的來路，甚至有些惱怒自己對她的不知和疑惑。

  「屬下知罪，請王爺責罰。」追風面不改色，平靜請罪。

  軒轅焱穩定心緒，擺手：「算了，繼續追查，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是，屬下明白，謝王爺不罰之恩。」

  「遼國和周國即將開戰，那邊也查不到什麼嗎？」

  追風搖頭。

  「讓追雲，追月儘快趕回來，天天看那個莫小麼，本王都要被她氣死了。」軒轅焱恨恨道。

  追風卻是一愣，有些狐疑，試問這世間，還能有將主子給氣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