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負得起責任嗎

  莫小麼一聲哀嚎。

  追玉在門外守著，久久不離開，追風前來催促，追玉忍不住抱怨：「追風，那丫頭有什麼好，既然蹲過牢房，王爺為何要將她留在身邊，根本就是一個禍害！」

  追風心中嘆氣，正是因為你根本不懂王爺的心，所以才一直都是二等丫鬟，無法為王爺辦體己的事兒。

  可這話他沒說出來，只是淡淡道：「王爺的心思，咱們做下人的就不要揣測了，這裡沒你的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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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玉不甘心：「追雲和追月呢，許久未見兩人了，她們怎麼不在王爺身邊伺候？」

  追風有些厭煩：「王爺的安排你都要過問嗎？」

  追玉沒了脾氣，橫了房間裡鬼哭狼嚎的那位一眼，憤憤離去。

  不多時門打開，莫小麼一瘸一拐的走出來，不知道又被王爺給打了哪兒，撇著一張嘴，狠狠的盯著追風，像是一隻未長利爪的小獅子。

  裡面傳來王爺的聲音：「這丫頭辦事不利，讓她去幫嬤嬤洗衣服！」

  追風會意，王爺這是變著法的折磨莫小麼呢。

  說來奇怪，平日王爺從未和一個丫鬟過不去，頂多讓追雲，追月去處理，從不親自過問，反到了莫小麼這裡，責罰都親自下達。

  來不及細想，追風命人帶莫小麼去了浣洗苑。

  大晚上的遭受責罰，莫小麼憤憤不平，一路上不服氣：「本小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伺候過人，給你當丫鬟已經算便宜你了，你還挑三揀四，變著法的整我，那麼挑剔，幹嘛答應我讓我留下！早知道我還不如待在牢房呢！」

  說是這麼說，真要回去那腐臭的地方，她才不樂意。

  領路的嬤嬤回頭瞪她：「叨叨什麼呢！大晚上都不消停，好容易早睡一回，還要被折騰起來，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

  大抵也是沒有發泄對象，逮著一個，那嬤嬤可勁的埋怨莫小麼。

  莫小麼心說我招誰惹誰了，怎麼一個個的都拿我當出氣筒啊！

  心裡想著，嘀咕出一句咒語，前頭還絮叨的嬤嬤腳下一滑，直接坐地上了，「哎喲喲」的叫著，莫小麼看著都疼。

  「喲，嬤嬤，您這是怎麼了，摔疼了沒？」莫小麼明知故問，十分殷勤。

  嬤嬤疼的沒功夫搭理她，干叫，又不敢大聲，唯恐進來了侍衛，驚動了王爺，心裡氣不過，戳著莫小麼便罵：「掃把星，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怎麼大半夜的還來浣洗苑，又怎麼會摔倒！」

  莫小麼本扶著她坐下，這會兒手指一動，嬤嬤屁股下的凳子忽然裂開，「撲通」又栽倒在地，那嬤嬤疼的更是齜牙咧嘴，好不痛苦，聲都叫不出來了，指著莫小麼一臉恨意。

  莫小麼心中慶幸，卻一臉擔心：「呀，嬤嬤，今天你是不是水逆啊，不宜出門。」

  那嬤嬤有苦說不出，好半天起來，也不走了，指著前面：「到了前面右拐，那兒有一堆衣服，洗去吧。」

  轉身瘸著腿踉蹌著走了，嘴裡還念著：「掃把星……」

  「哼，敢罵我，也不看看老娘什麼人！」

  拐過去，莫小麼傻眼了，我去，這是一堆嗎？這是一座山吧！

  乖乖！

  莫小麼繞著「那座山」轉了一圈，旁邊看到兩個大盆，裡面還泡著衣服，壓抑的火氣「噌」就上來了，張嘴就罵：「冷麵男，我和你不共戴天！」

  次日，莫小麼是在一堆髒衣服里醒來的，叫醒她的是一個手拿拐杖的嬤嬤，怒目瞪著她。

  再看周圍，儘是浣洗苑的丫鬟，一個個看笑話般的看著她，指指點點。

  「這就是王爺身邊新來的丫鬟，也太差勁了！」

  「趕不上追雲和追月姐姐半分，怎麼就讓她給撿了個便宜，追玉姐姐都比她要強的多。」

  莫小麼掙扎著從髒衣服堆里爬了出來，眾人躲避瘟神一樣的往後退，捂著鼻子嫌棄地斜睨她，很是不屑的樣子。

  莫小麼毫不理會，低頭去拍打身上，卻「呀」的一聲叫出來，更將眾人給嚇了一跳。

  「要死啊，大驚小怪什麼！這麼多衣服沒洗完，你怎麼交差？」

  嬤嬤別看摔傷了屁股，罵人的氣勢還是十足的。

  莫小麼哪裡顧得回答她，盯著自己一身的狼狽努力回想昨夜的戰鬥成果。

  一個人自然洗不完，她動了心思用魔法，後來便睡著了，沒想到魔法失控，不但一件衣服都沒洗成，自己身上反倒是污穢不堪，滿是污水，還有不知道蹭的什麼東西，難怪人家都躲著自己，她都噁心的受不了。

  出了髒衣服的窩，秋風一吹，莫小麼打了個寒顫，嬤嬤剛要上來罵，「阿嚏」一聲，又把嬤嬤給嚇回去了，差點兒沒站穩再次栽倒。

  莫小麼抹了把鼻子，吸了吸，啞著嗓子：「靠，又要病。」不理會眾人，一聲狼狽的便出了浣洗苑。

  留下的眾人面面相覷，都看向了管事嬤嬤。

  「看什麼看，還不幹活！」而後則望著莫小麼離去的方向咬牙切齒，「掃把星……」

  莫小麼前腳回去洗漱換衣，後腳嬤嬤便給她高了狀。

  鑑於軒轅焱去上了早朝，追風也不在府上，嬤嬤自然告知給了吳婆。

  吳婆看看低頭耷拉腦袋，還時不時吸鼻子的莫小麼，對浣洗苑的嬤嬤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理，你去忙吧。」

  那嬤嬤走之前，還狠狠地瞪了莫小麼一眼。

  「阿嚏——」莫小麼回了她一臉的唾沫星子，有模有樣，卻極為嘚瑟的道歉：「不好意思，沒忍住。」嬤嬤想發作，奈何吳婆在，只能憤憤離開。

  「學了一天規矩出錯是難免的，責罰你本也不該……」

  「是吧是吧，他做的太過分了……」莫小麼湊過來，使勁點頭，贊同吳婆的話。

  吳婆眉頭一皺，不悅道：「可他是主子，你是奴才，他要責罰你，你只有乖乖受罰的份兒，哪裡輪得到你來數落他的不是！」

  「可本來就是他的不對，先是讓我睡了一天地板，昨天夜裡又讓我熬夜受罰，現在我還覺得頭昏沉沉的，真要是猝死了，他負得起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