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愛喝不喝

  「那你做好穿錯的準備，對這個我不是專業的。」莫小麼醜話說在前頭，省的不明不白的又被對方挑刺還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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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兒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憑什麼讓我留你在府上？」

  戳心的問答來了，莫小麼舉著衣服愣了一下，見冷麵男回頭凝望，心中犯嘀咕，怎麼覺得自己要是答不上這一題，很有可能回牢飯啊。

  「憑……憑我靠實力讓你答應！你可不能反悔，當時那麼多人在場，你親口說讓我做你的貼身侍女，先不管我會不會伺候人，反正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反悔就是出爾反爾，算什麼英雄好漢！」

  武俠劇里的「仁義」都被莫小麼給拿出來用了，要是再沒說服力，她只能死纏爛打。

  軒轅焱冷冷的剮了她一眼，轉回頭，沒說什麼。

  莫小麼見他許久沒說話，權當他認了，拿起衣服往他身上套。

  套了三兩件，覺得不對勁，皺眉打量軒轅焱的身子，一本正經：「你這不行啊，吃太好長肉了吧，剩下的衣服套不進去了。」撩眼去和軒轅焱對視。

  軒轅焱低頭去看，竭力控制欲要爆發的情緒，咬牙切齒：「穿的不對。」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兒里蹦出來的，可見他對莫小麼做事糊塗的隱忍和克制。

  莫小麼撓頭：「錯了？」又給軒轅焱扒下來，重新搭配，被他再次否定，一一指導勉強才算完工。

  「早告訴我不得了，費這勁！」莫小麼擦了把頭上的汗。

  雖入秋，可莫小麼身上一會冷，一會熱，打著寒顫發汗，這會給冷麵男穿完衣服，她才發覺後背濕了一大片，都是汗。

  摸了摸額頭，不是真的病了吧？沒等琢磨，軒轅焱下達第三個命令：「擺膳桌。」

  早飯有下人送來，莫小麼沒學過餐桌美學，陳列之物的設計自然不懂，不過好在桌子夠大，胡亂一擺空間還綽綽有餘。

  軒轅焱看了眼餐桌，從鼻翼里生出一聲冷哼，顯然對莫小麼的表現並不滿意。

  席間，軒轅焱見莫小麼身形搖晃，站立不穩，眼皮打架，臉頰緋紅，隱約預感不好，剛放下筷子，莫小麼腳下一軟便倒了，軒轅焱欲要伸出的手緩緩放了下來，眼睜睜看著她跌倒在地。

  本是懷疑她的身份和目的，才留於此，怎可輕易親近？

  軒轅焱也從未對一個女人心軟過，莫小麼怎可除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小麼睜眼醒來，身邊沒有一個人，看周遭徒四壁的屋子，確定是那個西廂房。

  嘆口氣，暗暗咒罵冷麵男的冷酷無情，自己好歹也是貼身侍女，這待遇只怕一個門童都比她強，病了一場，也只是掙得了一張床和一床棉被。

  「醒了就把藥喝了。」門打開，追風端著一碗藥過來。

  莫小麼想坐起來，身子軟綿，沒力氣：「我怎麼了？」有氣無力的問。

  「病了，風寒，大夫看了，沒大礙，養兩天便可下地。」追風說的好無情感，反而還有些不情願，「第一天便累倒，無端加派人手來照顧你，王爺留下你，可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

  一個下人都對她這般嫌惡，那冷麵男呢？莫小麼好不容易掙得的機會，不會就此破滅了吧？

  「王爺呢？」

  「忙著呢，這藥喝還是不喝？」追風有些不耐。

  莫小麼這會兒哪兒有心思鬥嘴，人家的地盤，還是收斂點兒好，掙扎坐起，接過藥碗，剛嘗一口，差點兒吐出來，五官瞬間扭曲：「媽呀，好苦！」說話都差點兒咬自己舌頭。

  追風似是幸災樂禍：「良藥苦口嘛，愛喝不喝。」

  莫小麼白了他一眼，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了下去，有關身體的事兒，她不嬌氣，長痛不如短痛，活命最要緊。

  追風要出去的身後，莫小麼拼著力氣問：「這屋子裡能不能再添置點兒東西，好歹也是要住人的。」

  追風一句話差點兒沒把莫小麼氣死：「床不是給你搬來了。」

  「大哥，你屋裡除了床就是桌子嗎？將心比心，好歹也是貼身侍女啊。」莫小麼有些生氣，她又不是要錢，這麼大一個府邸，添置些基本的櫥櫃，多大點兒事啊。

  追風掃了眼屋子，甩下兩個字「等著」，走了。

  莫小麼無力躺在床上，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乾，不管怎麼樣，至少今明兩天不用去看冷麵男的嫌惡嘴臉，總算能舒心的睡個飽覺了。

  養病的兩天，有人送藥，送飯，好不滋潤，雖不比在慕府，但至少沒人催促嫁人。

  安逸時光總是短暫，第三天，一大早有丫鬟送來一包袱的衣服，說是府上分發的，她既是王爺的貼身侍女，理應也有。

  櫥櫃，梳妝鏡什麼的，後續也都給送了來，屋內的物件漸漸齊全，莫小麼這才開始有了些許的歸屬感。

  傍晚，好的差不多了，在二等丫鬟追玉的幫助下，穿上婢女服飾，那丫鬟看她像看瘋子一般：「哪有人不會穿衣服的，又不是大小姐出身。」言語中帶了幾分譏諷，顯然她對於來幫助莫小麼穿衣很不情願。

  要不是追風說是王爺下令，追玉是怎麼也不會來的。

  她在府上努力那麼久，一直都盡心盡力，恪守本分，將分內之事做的出色，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成為王爺身邊的侍女，此番趁著追雲，追月不在王爺身邊，本想撈個機會，不成想被一個外來丫鬟破了美夢，能不嫉妒，怨恨嗎？

  呃……

  被人家這樣一損，莫小麼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腦筋一動，問：「那你會扎花燈嗎？」

  追玉搖頭，莫小麼逮住機會：「我不是小姐出身，但我們家鄉人人都會。」追玉給她系佩帶的手微微一頓，知道自己被反擊，很是不高興地撒了手：「老土，京城裡人人都買花燈，你們扎花燈，是太窮了吧。」

  這丫鬟牙尖嘴利的，真是一點兒不饒人。

  莫小麼看她年紀，比自己這副皮囊大不了幾歲，這般嘴上不饒人，難怪一直是二等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