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突然的咆哮
2024-08-02 18:13:48
作者: 夜梟257
我十分惶恐地看著陳醫師,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一八零男生。他的一舉一動中,無不盡顯著一位醫師的謹慎和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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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陳醫師平靜地說。他說話的態度,讓我不寒而慄,「杜子騰是吧?」
「是的,大夫。」我立馬回復道,「他是叫杜子騰。杜預的杜,王子騰的子騰。」
「噗!」陳醫師差點兒就噴飯了,「你怎麼不說是杜躍笙的杜呢,還杜預的杜?」
「我並不是亂說的,」我趕緊改口道,「他是杜預的後人,這個是有史可查的。」
「唔,」陳醫師不再跟我開玩笑,「既然如此,那你就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吧。」
我頓時頭腦一暈,差點兒摔倒。陳醫師立即躍上前來,一把將我抱在了懷裡。
我的心裡,一陣的波濤翻滾:怎麼回事,他才十九歲呀,怎麼就要我做好思想準備了呢。
還要充分的?
「你,不用害怕,」陳醫師把我扶到一張椅子上坐下,「你想多了。你那個朋友杜子騰,杜預的後人,他的情況是很危重,不過都解除了。現在的情況是……」
我立即洗耳恭聽,害怕漏掉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現在的情況是,」陳醫師接著說,「他的精神一直是在錯亂狀態。這個,才是我要提醒你注意的。」
「只是精神錯亂,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麼?」我趕緊坐直,去鄭重地詢問。
「唔,是的,是的,」陳醫師點頭稱是,「是這樣的,吳磊先生。我所說的話,都是禁得住推敲的。」
正在這時,手術室里傳來一個聲音:「陳醫師,陳醫師,快來快來。」陳醫師立馬去了。
我的心裡,立馬就又罩上了一層濃重的陰影。十幾秒鐘後,我聽到了手術室里傳來了踢打的聲音。
又一外年輕的女醫護露面了:「吳磊先生,你也來,快來!」
我二話不說,一頭沖了進去。原來,杜子騰的身體的確沒有大礙了,他現在是狂躁得很。
恨不得是見一個打一個。所以,他的狀態,也就不是很好了。
我一進去,杜子騰好像在那一剎那就認出了我似的。他用手一指,叫我在旁邊坐下。
可是,整個手術室也沒有別的座位。我只有站在了他的身旁,靜候他的「指示」。
「你,好些了沒?」見到他沒有說話,我就先開口了。
「唔,好些了,好得多了。」這一句話,他倒說得十分輕鬆,「我自從做了手術,就好很多了。」
「沒有人給你做手術,」我讀懂了陳醫師的話,立即對他說道。
「哦?」他一聽,頓時就高興起來,「真的麼,我沒有被做手術?我沒有被做手術?」
「沒有,沒有呢,」陳醫師也說話了,「我們只是針對你皮外的一些個小傷口,作了些處理。」
「那,好了,好了,」說著,他就準備從手術台上往下跳了。陳醫師一揮手,好幾個年輕人一躍而上,將他固定起來。
傷口雖然不大,但也是傷口。如果過分激動,誰也不敢擔保後果將是如何。
「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的,」杜子騰一見大家一擁而上,立即就悲哀起來。他絕望的眼神看了過來,讓人十分心痛,「我就知道,我是個病人。我的病很嚴重。」
「不嚴重,」剛一說完,陳醫師就使過眼色來。我立馬改口道,「你沒有病,你一點毛病也沒有。」
「是的,你所有的,」有個女醫護,應該是醫護長的級別。她一開口,聲音極度柔和,聽起來就像自家的大姐,「只是一些個小傷口而已。不用擔心,已經處理過了。」
「是的,處理過了,」陳醫師也重複道,「而且處理得很是及時,順手,已經沒有大礙了。」
「哦,哦,」杜子騰回應著,眼睛也慢慢地閉上了。吊瓶里的安睡的成分,已經發揮了作用。
他的眼皮合上後,還不想安分。於是,他一把拉住了醫護長柔軟的手:「小姐姐,我想,我想,喝水……」
水立馬端了過來,他已經睡著了。等了幾分鐘,大家開始移動他的位置。
病房是準備好了的,拉過去後去抬他時,他已經酣睡如豬。他的鼾聲很大,也很響。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陳醫師交待道。
醫護們都退下去了。整個病房時,也就剩下了我們三個人。「這一次,他將安睡四到六個小時。」陳醫師說,「醒來之後,你要立即報告給我們。」
我點了點頭。
陳醫師離開之前,我又探聽出一個信息。杜子騰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最多兩天後就可以出院了。
起初,我坐他的床頭看電視,看愛情電影。看著看著,我就開始頭昏腦脹起來。
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沒有睡好。於是,我倒頭便睡,一睡就睡過了頭。
我是被一陣的痒痒給弄醒的。眼睛一睜,杜子騰正在用一根女醫護的長頭髮,撥弄我的眼瞼。
我想要罵他一聲,還是忍住了。這時,他微笑起來:「吳磊,咱們的好日子,又要開始了。」
我還是想罵他,再好的日子,如果睡不好的話,也就沒有心情去領略呀。
誰知,他一把亮出了手機,給我看幾張美女的照片:「怎麼樣,看得上哪一個?」
「一個也看不上,」我瀏覽了一番,還想去睡。
他睡得很好,已經恢復了正常:「哎呀,吳磊,有了美女,還睡什麼覺呀。咱們現在就去,怎麼樣?」
「不去,」我堅決不為所動,「這麼好的時間,不睡覺又要幹什麼?」
「我來看看,」他打開了手機,一看時間,「才晚上八點半,好時候,好時候。」
他就準備開腿,我開始警告他:「你的身上,還有著未癒合的傷口呢。你要立即休息。」
他還是想搖頭,這時陳醫師進來查房了。陳醫師一看,就哭笑不得起來:「杜子騰先生,你要好好地休息。」
「我休息得很好,大夫。」他彬彬有禮的說道。不過,我透過他的表情,得知了他的想法。
他的心,已經翻山越嶺,飛到了美女身邊去了。我不得不坐了起來,準備跟他離開。
陳醫師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很快也就明白了。我穩住了他,不到五分鐘,一名女醫護就走了進來。
「杜子騰先生麼?」女醫護柔聲的問道。
杜子騰想要掉包,是不可能的。他的身上,還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這個是最大的標識。
「是我,美女。」杜子騰趕緊應道。
「身體多處挫傷,」女醫護很是專業,也很謹慎地宣讀道,「現在,你需要打針了。」
「我,我,不是好了麼?」杜子騰開始作護胸運動,「我,不需要打針了。謝謝,謝謝美女了。」
說著,他就開始點頭哈腰,只為逃脫這一回的打針。
當然是不可能的。我也參加了對於他的勸說,不到一分鐘,他就乖乖地俯首聽命了。
一針打下去,他還不覺得有啥子不正常。他又要在那裡張牙舞爪,這時我又展開了安慰模式。
「稍等一下,我也要去準備一下吧。」我拿出了全部的看家本領,才制止他進一步的行動。
「你需要幹嘛,」杜子騰果然有些個生氣了,「一個大男人,頂天立地,說走就走的那種,還需要準備個啥子?」
「至少,」我也生起氣來,「至少,要上個廁所啥子的吧?」
「好,好,你去,你去,」他很是生氣地說。他一揮手,叫我趕緊去廁所。
我則不能去,我的任務就是看守他。我害怕這邊一走,他就逃之夭夭了。我拖延著時間,準備這個準備那個的。
這個樣子,過了兩三分鐘。杜子騰開始受不住了,他又在那裡催促著我了。
我只得加緊了準備,他開始打哈欠了。不到兩分鐘,已經開始哈欠連天了。於是,他開始咒罵醫師了。
他已經明白了,他又不傻:「他娘的,給我用的什麼鬼藥,一打下去,就要睡覺的節奏了!」
「哦,哦,」我的心裡,一陣的竊喜。這樣的事情,終於可以很快地就結束了。
再下一分鐘,他的眼皮就開始打架了。我微笑了一下,準備去匯報。不想,杜子騰又發出了入睡前的最後一聲咆哮:「啊啊,啊呀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之後,就開始了睡眠模式。
他的酣睡,是聽得到鼾聲的。我給他私自取了個名字:死豬模式。
他剛一睡著,我還高興了起來。可是,過不了幾分鐘,我就又開始擔起心來。這個毛人,會不會睡過去了?
於是,我去他的鼻孔那裡試探了一下,還算正常。再去用耳朵聽了一下,也還算正常。
這時,之前打針的那名女醫護上場了。我一指他,輕輕地說:「要不要再給測量一下。」
「就是來測量了呢,」醫院裡的工作人員,第一要義就是說話要足夠的輕。她就開始了測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