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鬼打牆

  車子開過村口時，望著眼前的道路，黑洞洞一片，只能倚靠這小轎車微弱的燈光才能看見依稀前行的道路。

  望著周圍黑壓壓的樹林，像是一張張鬼影，扭曲著，編織在一起。從樹林裡，時不時還會發出怪聲，心裡不免有些發毛。

  一路上倒也平平無常，不免得便有些困意，準備靠在座椅上打個盹。一旁的冷月凝則是戴著耳機，聽著歌，隨著音樂愜意的哼著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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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

  車子不知何故，猛然間急剎車，使得我頭狠狠的嗑在了前座位上，鼻尖更是被撞的發疼，捂著鼻尖自言自語的說道：「哎呦，痛死我了！」

  待我緩過神後，迫切的轉過身，望著身邊的冷月凝，她被撞的捂著額頭半晌說不出來了，似乎有些懵。

  我揉了揉冷月凝的額頭，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冷月凝揉了揉額頭，嘟囔這嘴對我說道：「你看，這都有點紅了，能沒事嗎！」

  大叔搖下窗戶，探頭望著前方怒吼這說道：「媽的，找死嗎？大晚上的，站在路中間！」

  我順著大叔的方向望去，原以為撞到了什麼人，可是看了一圈，卻看見車燈前除了空蕩蕩的小路外，什麼也沒有。

  大叔也有些納悶，撓了撓頭，疑惑地說道：「誒，中邪了，剛剛明明看見有一個人突然站在車前的啊！」

  冷月凝一聽大叔這話，怕的縮在我的懷裡，瑟瑟發抖的問道：「你……你確定沒看錯嗎？」

  大叔關上窗戶，重新發動了車子，抹了抹額頭驚出的冷汗，說道：「或許是我看錯了吧，自己嚇自己！」

  隨著車子漸漸發動，一切進入了正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以說是出奇的順暢，再加上鄉間小路上根本沒人，也沒車，一路上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望著窗外不斷重複一棟的柵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著出奇的一致，該不會是一直在原地前行吧？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就在我眼皮子有些發沉時，只聽見大叔自言自語的說道：「見鬼！」

  我回過神，茫然的環顧四周，好奇的問道：「大叔，這是怎麼了？」

  大叔皺著眉頭，望著周圍，再看看手錶，對我們說道：「不對勁啊，我們都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按理說早應該到馬路了，可是如今，你們看看，還在山間小路！」

  我們被大叔這麼一提醒，倒也發現了，周邊的路越來越偏僻，再往前開更是雜草叢生，看著都已經荒廢很久了。

  周邊更是層層壓壓的長著厚厚的樹冠，樹冠一直想著黑暗中延伸而去，仿佛一眼看不見底。

  誰也不知道，這條路再往下走會發生什麼，但是至少有一點很清楚，這裡根本沒人開車進去過。

  大叔一臉的納悶，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望著四周，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可能啊，這地方我也跑了有十來年，不可能迷路啊！」

  大叔打著方向盤，準備遠離返回，估計是開差了路。

  就在拐過一處下坡路時，坐在我身邊的冷月凝突然大叫了起來，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拽著我的衣角叫我看窗外。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借著遠光燈，我依稀看見就在能見度的邊緣，像是站著一個人，背對著我們，身著一身紅衣，很是顯眼。

  大叔見狀示意我們坐在車裡，便拿著手電筒去了。

  我透過車窗，看見大叔一點點靠近時，心裡也是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冷汗，生怕整出什麼么蛾子。

  大叔就在距離那奇怪的人不出一米時，我和冷月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裡不斷祈禱著，不要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見大叔轉身對我們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後，我們這才鬆了口氣，便叫大叔回到了車上。

  大叔上車，關上車門後，關掉了手電筒，對我們說道：「那是別人家做的稻草人而已！」

  我們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原來只是一個稻草人，我們也真的是捕風捉影，自己嚇自己，一個平日裡最常見的東西把我們緊張成這樣。

  嘭！

  大叔話音剛落，只見擋風玻璃上赫然掉下來了一個大東西，順著引擎蓋落在了地上，伴隨著這動靜，不由得驚起了四周各式各樣的怪叫聲。

  冷月凝見狀更是被嚇得失聲大叫了起來，臉色瞬間便煞白了。

  我抱著冷月凝，故作鎮定的寬慰道：「別怕，別怕，有我在！」

  實則，我內心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但是為了使得冷月凝有安全感，我得做點像個男人的事情！

  大叔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探頭想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可是望了一圈，貌似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剛剛發現稻草人的方向，但是猛然間發現，那原本站有稻草人的位置，如今早已是空空如也。

  剎那間，一道黑影「嗖」的一聲，順著車前一閃而過，便聽見一陣異常尖銳的哀鳴聲，就像是一個垂死掙扎的女人發出的！

  冷月凝聽見車外的動靜，更是害怕，渾身劇烈的顫抖著，將臉緊緊的貼在我的胸口，急促的呼吸著。

  我咽了咽口水，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告訴自己，沒什麼可怕的，沒什麼可怕的，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大叔似乎也是被嚇到了，一踩油門，也顧不得碾到了什麼，順著小路便飛速往前沖，開著開著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車前不遠處終於看見了一條馬路。

  上了馬路後，周邊也算是敞亮了不少，望著周邊的燈光，心裡也算是平靜了許多。

  冷月凝這才鬆懈了下來，摸了摸額頭的冷汗，拍了拍心頭，用虛弱的口吻對我說道：「唔，嚇死我了……」

  大叔摸了摸額頭的汗，長長的吐了口氣，感嘆的說道：「呼，好在有驚無險，想不到大晚上的這麼邪乎！」

  確實是很邪乎，今晚一路上出奇的邪乎，不過好在沒整出什麼大事情，則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就在車子行駛過一處路牌時，大叔的臉色頓時便煞白了，他猛然的急剎車，不停地抹著額頭滲出的汗水。

  大叔顫抖著雙手，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包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但是由於心神不寧，不小心被嗆到了，連連的咳嗽著。

  我見大叔臉色出奇的難看，有些不在狀態，疑惑地問道：「大叔，你這是怎麼了？」

  大叔像是受了極大地驚嚇，嘴裡一直重複著不可能不可能。

  我起身拍了拍大叔的肩膀，卻不料他被嚇得大叫了一聲，緩過神來，發現是我，才鬆了一口氣，便順了順氣，開口說道：「這條路十年前早就因為泥石流垮塌了，不可能還在！」

  我天底下一模一樣路名的地方多得是，沒準只是認錯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便寬慰這說道：「您就別自己嚇自己了，這天底下同名的路多得是！」

  但是大叔很確信，因為他清晰地記得，就在這條馬路一旁有一個土地廟，而這做土地廟如今就在邊上。

  我順著大叔口述的位置看去，果不其然，還真有一座土地廟！

  這座土地廟就建設在路邊，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沒人祭拜修繕過，周圍雜草叢生，裡面的土地公也不翼而飛了，只剩下空蕩蕩的底座。

  大叔摸了摸額頭的冷汗，深深的吸了口氣，鎮定地說道：「別自己嚇自己，對，沒這麼邪乎的！」

  大叔重新發動了車子，沿著這條馬路朝著前開，約莫是開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眼前的馬路漸漸消失了，迎面而來的，則又是一條小道。

  小道邊上則是一個諾大的水庫，這水庫如同一個血盆大口一般，潛伏在黑暗中，遠遠看去很是滲人。

  大叔望著旁邊的水庫，很篤定地說道：「我沒記錯，這條路真的就是以前被泥石流沖塌的符皇路！」

  冷月凝開口說道：「也許是國家有撥款重新修建了呢？」

  大叔很篤定，一口就否定了冷月凝的看法，他的原因很簡單，如果政府撥款重新修建，那麼那個土地廟不可能會修建，畢竟這個土地廟也不是什麼文物，政府完全沒理由保護它。

  車子也不知道順著連綿不絕的山路開了多久，不知不覺間，周邊起了一層白花花的霧氣，見周圍的場景都隔開了。

  大叔一路上都專心的望著前行的道路，一言不發，畢竟這條小路邊上便是水庫，若一時疏忽，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翻車，掉進水庫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那裡，有……有人！」冷月凝指著窗外，顫抖著聲音說道。

  我順著冷月凝手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就在霧氣中，我隱約間看見一個人影，而且最詭異的是，它能一直隨著車子等速度。

  我不禁是捏了一把冷汗。

  大叔一路上更是緊張的一語不發，就在拐過一處下坡後，就見他猛然間大叫了起來：「什麼東西！」

  車子猛然間停了下來，下車朝著霧氣看了一周，他朝著霧氣中罵罵咧咧的說道：「媽的，小兔崽子，給老子出來，你個龜孫！」

  說來也奇怪，霧氣竟然漸漸的散去了。

  大叔見狀急忙回到車上，開著車子便繼續往前開。

  我好奇的問道：「大叔，你剛剛是在做什麼？」

  大叔點了一支煙，壓了壓驚，對我說道：「這是土辦法，是老人家們說的，要是遇上鬼打牆，你只需要破口大罵，便可以破解！」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看著還蠻新奇的。

  我們一路上便再也沒說過話，氣氛也出奇的凝重，仿佛我感覺被一陣無形的恐懼給包裹的密不透風。

  吭嘰……

  車子頃刻間晃動了幾下，便緩緩地停了下來，大叔拍打著方向盤，怒罵這說道：「你這破車，倒是開啊，開啊！」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處山道拐角處，前方放眼望去，則是望不見盡頭的灌木叢。

  大叔拿著手電筒，下車環顧四周，試圖找到村落，但是很快便發現，這裡周邊荒無人煙的，除了慌亂的水庫外，也只有嗚嗚作響的夜風了。

  冷月凝望著黑壓壓的樹林，不免有些害怕，拽著我的手臂，依偎在我的身上，對我說道：「我……我害怕！」

  「那是什麼東西！」走在前邊的大叔突然大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