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不出則已

  他們雖然沒有正面的對五族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但是他們對五族的態度，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恭敬。從這個細節，就可以看出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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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個族長自然是知道這些，所以此刻才會愁眉不展。

  「當初我早就說過，聖女不能留。現在好了，惹出了那麼大的麻煩，我們五族怎麼辦？」率先發牢騷的，是姜瀾族的族長。此刻他的臉上滿是怒容，就好像街邊撒潑的老頭子，一點都沒有身為一個族長的風範。

  古蘭族的族長，安老頭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吼道：「現在說這些幹嘛？如果當初不迎回聖女，我們五族不是一樣的境遇。現在這個情況已經發生了，我們應該想應付之法，而不是在這裡瞎起鬨。」

  安家老頭對於楊柳兒一向看好，這都源於上一代的聖女。

  當初，他對她愛慕有加，但是她的目光從來沒有在他身上停留過。他自然知道，她是天上的鳳，理應高飛與天。而他只是一個只會做生意的市儈生意人，配不上她。

  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對她的愛慕。

  像她這樣的人，本就吸引別人的目光，何況是他一個凡夫俗子/

  世人皆以為五族之人有多了不起，只有他知道，他們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他們都只是仰著聖女的鼻息過活，如果沒有聖女，他們又能是什麼呢？

  現在五族之人，除了經過族長認定，外出經商的人，任何一個放到外面去，都與其他人沒有任何的詫異。甚至於，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聖女已經迎回來了，而且西夏國的皇子也已經進入，你們知道我五族於西夏皇族的關係。我相信，這一次聖女一定能成功傳承。不過是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只要撐過這半個月，我五族又恢復了往日的光輝。」

  最後，蘭納族的族長開口道。

  在當初的時候，他就好像一棵牆頭草一般，風往那邊吹，他就往哪邊倒。因為，這是最聰明的生活方式。只有這樣，他才可以保持在疾風中光鮮亮麗的存活。

  但是自從聖女回歸之後，他又突然看到了希望。她好像一顆新生的嫩芽，起磅礴的生機註定了她要瘋狂的生長。而等到她長大的那一日，他們五族也會恢復到三奶多年前的風光。

  到時候，雖然說不足以壓倒西夏國，但是，讓西夏國不敢來犯，他們還是可以做到了。

  畢竟，聖女不出則已，一出則天地變色。

  楊柳兒靜靜的窩在角落裡，此刻的她已經精疲力盡。就好像當初走鬼屋一般，她是撐著一口氣走完的。有一句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所以，每當遇到什麼自己不敢面對事情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會選擇退縮。她的選擇，一直都是你一鼓作氣往前沖。

  就好像此刻，她就好像發瘋了一般，瘋狂的對著出現的人射擊。無論是楊柳兒還是白虎，楊柳兒一定會在他們出現的第一時間攻擊。只要是白虎出現，她的笛音會立刻響起。如果是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楊柳兒出現，她絕對不會讓她在她面前存在兩秒鐘以上。

  殺光所有靠近的人，這是她唯一的一個想法。

  而此刻，她已經窩在角落裡許久許久，她時不時會聽到聲響。但是，在拐角這邊，卻再也沒有出現任何一個人或許白虎。

  但是，她卻是絲毫都不敢鬆懈。因為她感覺到，最危險第一次攻擊，即將開始。

  此刻的她，蹲在機槍後面，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入口，雙耳緊張的聽著四周的動靜。手上的手槍一支保持著射擊的姿勢，而那一隻短笛，更是讓她含在了嘴裡。

  對於一個女子來說，保持著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八個小時，她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或許，他們也知道她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所在準備著最強一擊。

  楊柳兒也是精心等待，她知道此刻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旦自己有個不小心，就會像其他的聖女一樣，永遠的留在這聖地內。

  這是她絕對不會樂意的。

  「來了。」

  楊柳兒在心裡默默說道。

  聽著那腳步聲，她可以清楚的判斷對方大概還有多少個步伐才會出現。而此刻，她的機槍已經準備好，她的手槍也已經準備好。

  她自己，更是準備好了。

  一直黑色的鞋尖出現在視線之內，楊柳兒皺起眉頭，目光往上抬了抬。手上的手槍卻是更加的謹慎，那機槍隨時都會咆哮而出。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已經習慣了自己和對方的那一身白，初見到這一身黑的時候，楊柳兒遲疑了一下。也就是這遲疑，她清楚的看見了對方那一張熟悉的臉，還有他手上東西。

  「立夏。」楊柳兒蹙著眉頭開口，不明白為何會有立夏的人物出現。但是，也就在她開口的時候，立夏竟然端著手槍朝自己射擊。

  楊柳兒不敢怠慢，當下一閃，自己也是對著他就是一槍。而她的肩膀上，已經多了一個血洞，鮮血從其內噴涌而出。

  楊柳兒吃痛的哼了一聲，將一旁的機槍拉了過來。

  而立夏這邊，在對著楊柳兒開出一槍之後，卻是愣了一下。看著楊柳兒肩膀上的血洞，他想不明白，為何這個竟然會流血。

  一路走來，不管遇到多少個楊柳兒，都會在一槍之下就消失無蹤。而眼前這個，竟然會流血。立夏很快就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發現楊柳兒對著自己開槍，竟然閃也不閃，只是轉過身，對著自己身側。

  那裡，帶著他進來的楊柳兒正端著手槍對著自己，那眼神中冰冷而無情，還帶著一點點的諷刺。

  立夏心中悔恨，更是氣惱，一槍就朝他打了過去。

  楊柳兒端著機槍，正想朝立夏轟過去，卻發現他竟然轉身，側對著自己。遲疑了一下，楊柳兒放下了機槍，端著手槍謹慎的盯著她。她的雙眼，更是分神的注意這兩側。就這亮光，她看見了地上另一個人的身影。

  這事情說起來長，其實也就在那麼一瞬間。立夏端著手槍對著那楊柳兒射了過去，而此時，楊柳兒的子彈也已經到了自己胸前。

  兩人的子彈一前一後穿過彼此的胸膛，楊柳兒消失無蹤，而立夏，卻是往後退了幾步。在胸口的地方，已經有一個血口，鮮血正從那裡噴涌而出。

  在見到立夏噴涌而出的鮮血的時候，楊柳兒也是一驚。而此刻，立夏轉過了臉，對著楊柳兒笑了笑，手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倒了下去。

  他從來沒有想過，楊柳兒手上的東西竟然有如此威力。但是他不後悔，至少，那個假的楊柳兒已經消失了。

  楊柳兒毫遲疑，上前將其倒下的身形接住。

  「對不起，柳兒。」立夏的嘴角溢著鮮血，心口更是源源不斷的噴出鮮血，將楊柳兒的白衣染紅了一片。

  「立夏，你怎麼會在這裡？」楊柳兒絲毫不懷疑立夏的真實性，驚問道。

  「我擔心你，正好我又可以進來，所以就來了。只是，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給了你一槍。」立夏目光移向楊柳兒的肩膀上，眼中儘是自責。一手顫抖的摸上了她的肩膀，似乎想要止住上面的鮮血流出。

  楊柳兒沒有多說什麼，將他拖進了自己的戰地內，從自己的包袱里掏出療傷的藥。在往他身上倒時候，卻是遲疑了一下。

  子彈還在立夏的身體裡，如果不取出來，他一定稱不過今晚。

  但是，那子彈同樣的在靠近心臟的地方，楊柳兒沒有把握。

  「怎麼了？」立夏察覺了楊柳兒的遲疑，問道。但是，隨即他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在那一刻子彈打進自己的胸膛時候，他就曾經疑惑，這個一顆子彈。如此小的一顆東西，自己該如何將他取出來？

  「子彈必須取出來，不然你會沒命的。」楊柳兒蹙眉說道。

  說完，她又看了看立夏，咬牙又說道：「但是我沒有把握，畢竟我不是大夫，子彈太過靠近你的心臟，我沒有辦法。」

  「沒關係，不礙事，我還能挺過去。你快點走吧，快點到達傳承聖地，成功獲得聖女的傳承，一定有辦法救我。」立夏說著，將楊柳兒推了出去。

  這一推，卻碰到了楊柳兒手臂上的另一個傷口，引得楊柳兒一聲痛呼。

  「誰知道那狗屁的傳承究竟在哪裡，還有多久才能到，但是你的傷卻是不能拖了。」楊柳兒哪裡肯就這麼將立夏放在這裡。剛才要不是他堅決把另一個楊柳兒剷除，他就不會受傷。

  光憑這一點，就算他是一個陌生人，她也要救他。何況，他並不是陌生人。

  但是，這傷也不是她說救就能救的，立夏的傷，她真都沒有把握。而自己肩膀上的子彈，同樣是一個麻煩。

  「一定就在前面不遠處了，柳兒，去吧，我一定會等你的。」立夏卻是不肯讓楊柳兒呆著，他知道，自己只會拖累了楊柳兒的腳步。他更知道，距離最後的時間，只剩下十幾天。楊柳兒再為自己耽擱幾天，或許是為了自己而不能成行，那麼，她就真的完了。

  而這，是立夏不樂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