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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恨生氣要哄

2024-08-02 16:04:42 作者: 時音

  無恨忽然唇邊勾起一絲笑,這笑沒有溫度,他上前一步,竟然主動貼近司修離耳邊,慢慢地說:「沈公子?在下……還是奉勸你,少管別人的閒事。另外,不要以為殺了人、滅了口,一切就萬事無憂了。畢竟,這世上最難堵的,就是悠悠眾口。」

  謝茵茵隱隱只聽到「閒事」「悠悠眾口」這些字,但潛意識就覺得不是什麼好話,腦門後頭都發涼。

  無恨退開了一步,繼續冷冷笑著盯著司修離。

  司修離目光也冷,竟然膽敢主動近他的身,無恨何其不把他放在眼裡。

  

  清灰自然埋伏在暗處盯著,見到這一幕也想提刀出來把無恨砍了。就剛剛那一瞬間,無恨有幾百種方法暗害司修離。

  可當著謝茵茵的面,無恨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麼做的。

  然後無恨盯著地上那個被踩成灰的「荷包」,睨著謝茵茵:「你這繡工確實是不怎麼樣,這東西難怪隨便就送給人,你說的有理,就當拿來練練繡工了。」

  謝茵茵腦後發涼,嘴角勾起僵硬無比的假笑。

  無恨拉起她的胳膊,冷冷對著司修離吐出話:「這位公子……麻煩不要擋道。」

  擋在別人的路上,一般都是什麼東西才會擋道?沒個數嗎?

  司修離捏著扇子的手已經極用力,臉上弧線冷硬,他的涵養自是極深,沒有當場發作。

  謝茵茵內心,此地真是……不宜久留。

  讓修王殿下讓路,是不可能的,堂堂副帝,怎可為庶民讓路。

  司修離捏著扇子的手微微鬆開,勾唇一笑:「很好,無恨公子的膽色,總是讓我格外敬佩。」

  就算是神醫又怎麼樣,無恨簡直已經把司修離的顏面按在地上踩。

  司修離也不欲再留,揮袖就擦過二人的身邊,直直走向前。

  讓他退後讓路,絕不可能,他寧願向前走離開他們。

  見狀,無恨也拉著謝茵茵,毫不留戀離開走了。

  可憐地上那杯踩的髒兮兮的荷包,再也沒有人願意理會。

  一路沒敢停下走回了謝家門前,謝茵茵滿臉赤紅,跟著無恨回到了小院。

  無恨也不言語,兀自就支起了藥爐,添了柴火。

  謝茵茵滿臉紅紅的,走上前,正要說什麼,忽然無恨猛地咳嗽了兩聲,聽著便覺嗓眼乾澀沙啞,半晌蒼白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謝茵茵也被他咳得臉變了,無恨本來就是大病剛醒,要是、要是再氣昏過去了怎麼辦?

  她馬上道:「那個,無恨你聽我解釋。」

  無恨此時漸漸平緩呼吸,他一貫善於強忍,卻發現自傷肺腑,總有再也忍不住的那天。

  他口中淡淡,目光則盯著火焰跳躍的藥爐:「解釋什麼。」

  謝茵茵頭皮發麻,都能感受到無恨語氣中的漫邊涼意。「那個荷包……其實、其實是一個誤會……」

  聲音弱弱,底氣都不足。

  無恨果然似笑非笑,抬眸望她:「哦?什麼誤會?你丟到的荷包,剛好被這位沈公子撿到了?」

  謝茵茵被擠兌的一臉訕訕的苦瓜臉,怪她自己剛剛還扯謊說丟了,轉眼被揭穿,還能怎麼解釋。

  驀的之間,謝茵茵的眼圈就紅了。

  想起這幾日,她還不都是為了他?說到底,她接近司修離也只是為了套點消息,可是那個人多麼聰明,她又不是看不出來,如果她貿然接近,怎麼可能讓司修離相信她。

  她無非就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說實話,剛才司修離提起「城外共游」,「暢談密事」,謝茵茵自己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太、太噁心了……

  如果她自己回想都覺得受不了,無恨又怎麼可能泰然處之。

  此刻無恨一張臉孔,也是極深涵養才能做到的假意冷淡了……

  「算了,是我騙了你,我錯了。」

  謝茵茵放棄了解釋。吐露實情。

  無恨反倒僵了一下,藥爐的火燒的旺,他卻好像忘記了。

  謝茵茵這時又抬起了她紅紅的眼圈,望著無恨,半晌說道:「我想拖延時間救你,但不管怎麼樣,我,我……都不該把本是繡給你的荷包,送給別的男人。」

  換了是無恨,把本該給她的東西,送給了其他女子,謝茵茵怕是也要狠狠不舒服了。

  既然己所不欲,還是勿施於人。

  看到謝茵茵那雙眼睛,無恨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內心裡,他怎麼會不相信謝茵茵,但當他看到司修離拿出荷包的時候,那種憤怒感就湧上來,連他自己也不能控制。

  「我一定給你繡一個新的。」謝茵茵眨了眨眼睛。想起剛才無恨故意譏諷她的繡工,立刻便補充道,「我這次一定好好繡,明天就讓祖母教我。」

  一定繡出個樣子。

  無恨到底是被她說動,嘴角也掀起一絲弧度,有種被逗到的感覺,他看著謝茵茵道:「還是別繡了,你這輩子估計也學不會女紅這些東西了。」

  看之前那個荷包,她就繡的多費勁,還有抬著被戳破的手指,眼淚汪汪向他求藥。

  正是因此,她拱手送別的男人才扎心。

  謝茵茵眼巴巴望著無恨:「你不氣啦?」

  她繡不繡沒關係,只要無恨不氣就行。

  無恨自然不忍心她再經歷一次扎破手指了,畢竟扎破了,還得自己負責包紮。

  「荷包可以不繡。」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無恨決定一定要給這小丫頭一個懲戒,才能收住她不顧後果、任意妄為的性子。

  不僅因為這次,也為了以後,可能出現的任何危機。

  「我記得一早曾告訴你,離他遠一點。」無恨語氣明顯緩了,「那個人比什麼李夫人,都要可怕的多。」

  披著謙謙君子的畫皮,內里是一副惡鬼骨架。

  謝茵茵舉起手指作發誓狀:「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一定離他有多遠,就多遠。」

  ——

  就在謝茵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巷子裡,司修離早就折而復返,清灰也終於從憋屈的暗處現身了。

  司修離目光居高臨下盯著那地上的「髒荷包」。

  「王爺,謝茵茵這個卑賤民女如此的不識好歹,給臉不要,簡直已叫人忍無可忍。」

  這種女人從前就是賤婢,連給司修離洗腳身份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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