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父子
2024-08-02 15:55:05
作者: 時音
一聽到給個說法,謝茵茵心底就有數了。
再看那小白臉一副賊眉鼠眼,就知道心裡打著不可告人的算盤。
退一萬步,就算他的老母親真的是自己吊死在謝家門口,也礙不著謝茵茵的事,更不可能因此把她抓起來,小白臉這麼鬧,多半是為了出心裡那一口惡氣,外加訛上謝家,能訛多少就訛多少。
她直接問:「你要什麼說法?張翠花是自己找我寫狀子,你的老母親吊死更不是我乾的,你來謝家要說法,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小白臉氣怒:「我老母親冤死在你家門前,人人都看得見,你為了賺黑心錢,擅自摻和別人家的事,自家各掃門前雪,別的狀師都不管,憑什麼你來管?」
原來張翠花已經找過好幾個狀師,對方不想管寡婦的家務事,張翠花才走投無路找上了謝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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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張家人這麼記恨,在他們看來謝茵茵就是多管閒事。
謝茵茵盯著他:「狀師接什麼案子,是狀師的自由,你管得著嗎?」
這色狼因為侵犯不了張翠花,還讓美人從手裡逃了,果然是惱羞成怒了。
小白臉一臉的倨傲:「我管不著,老天爺卻管得著!我母親屍體就在這裡,她被你謝茵茵間接害死,冤魂一定不散,到時候詛咒你們謝家……」
謝茵茵冷笑說道:「所以你今天,是泄私憤,故意來找茬的?」
泄私憤?小白臉這才發現自己被帶偏了,開始跳腳:「閉嘴,你竟敢說我是找茬?謝茵茵!大家都看看啊,看看這謝家一家子是怎生的無賴!」
謝家的門口,一群人指指點點,許多人活兒也不做了,大老遠趕過來吃瓜看熱鬧。
不見對死者的悲痛,都是對八卦的熱衷。
老夫人不顧一堆人看著,強硬把謝茵茵拉到一邊,眸光深切,對著她說道:「茵茵,你前面打的那些官司,無論如何逞強都可以,但現在是出了人命,不一樣,你懂嗎?」
人命是不能沾手的,哪怕是一絲一毫,所以老夫人才不惜把謝茵茵鎖在屋裡。
謝茵茵很冷靜,「祖母前幾天,才剛鼓勵茵茵當狀師,何為狀師,必然要接觸人命官司,若茵茵遇到危險就後退,只接一些無關痛癢的案子,那這狀師,又如何能叫當得?」
老夫人面上是焦急擔憂;「祖母的意思是……」
謝茵茵說道:「張翠花這個案子,並沒有隱情,所以,即便張家現在來發難,孫女也並不害怕。」
當狀師只要沒有錯判案子,那就不必擔心。
沒人奈何的了狀師,尤其是謝茵茵。
「祖母,您不可能永遠保護茵茵,茵茵也遲早都要一個人面對所有危險,若您現在都不信任茵茵,以後您讓茵茵獨當一面,還是要讓茵茵永遠做一個經不了任何打擊的柔弱嬌花?」
老夫人被一席話說的呆呆的,所謂道理老夫人都懂,可是叫她親眼看著孫女涉險,她怎麼能不阻止。
本來改嫁這種事,民間就是很難有個定論,女子終究是弱勢,許多人心底都認為嫁了人就該從一而終,輿論也是偏向張家人,更不要說現在鬧出了人命。
而作為幫她的謝茵茵,自然就是幫凶了。
謝茵茵走上前,說道,冷道:「張翠花如果不改嫁,一輩子就要受你父子淫威,我看你老母親純粹是羞愧而死。」
狀師打官司,歷來都有找狀師後帳的,但是像張家這麼不要臉的,還是頭一次見。
還想操控輿論,藉由老百姓來給謝家抹黑。
小白臉的爹也忍不住了,就是那個覬覦自己兒媳婦美貌的老色鬼,跳出來說道:「謝茵茵,你怎麼能如此污衊我張家!?」
謝茵茵一點也不害怕,冷笑著:「我的狀子上可寫清了,男有董卓之心,你自己有沒有,自己清楚。」
鬧呀,把越多的人鬧來圍觀越好,看他老臉羞不羞。
一老一少頓時臉上表情精彩:「你,你胡說八道!」
「既然我是胡說八道,你何必急眼,」謝茵茵冷冷道,「不是說是我害死的嗎,屍體呢,在哪裡。」
張家父子對望一眼,本以為謝茵茵不過才十五歲,一定是任由擺布,誰想到本尊出來了,卻是這樣一副鐵齒銅牙,提到屍體還半點都不害怕,這,這跟之前想的不一樣啊。
謝茵茵見他們猶豫,冷笑道:「怎麼了,莫不是怕我看見屍體?」
小白臉氣的牙痒痒:「好!你不要後悔!」
張家人一開始不許把屍體放下來,就這麼掛著,吸引的許多人都過來了。後來仵作來了,才同意把屍體放下來驗屍。現在正放在後門處,由門扇遮著。
謝茵茵盯著他:「是你不要後悔才是。」
老夫人擔心的臉色發白:「茵茵!」
謝茵茵依然對老夫人點點頭,就在仵作的帶領下走向屍體。
只是簡單的一個草蓆子,一揭開,就是張家老太太僵死的身體。
許多圍觀的都把眼睛移過去了。
謝茵茵居然真的不怕,站在屍體跟前,居然還伸手碰了碰那屍體的頸子。
頓時一陣噓聲,這惡棍的女兒果然不一般,誰家十幾歲的女孩兒敢和屍體待在一塊兒。
小白臉心裡一緊,但依然硬氣,看來是真的認定謝茵茵絕不可能看出什麼花來,連仵作也驗了死因,橫豎他娘是自縊而死,就是賴在她謝茵茵身上又怎麼了。
謝茵茵心中知道自己清白,即便看著張家老太太遺容,心中想的也是,若非過的太苦,老太太怎會走這條絕路。
分明張家的父子都有問題,先有張翠花寧死也要改嫁,後又有老太太甘願自縊。
「看夠了嗎。」小白臉冷著臉,挑釁地看著謝茵茵。
謝茵茵慢慢從死者身旁退開,看著兩父子,唇邊淡淡一勾:「方才你說只要我給個說法就可以,不知道你想要什麼說法?」
小白臉忙不迭裝模作樣咳了一聲,說道:「那要看你,想公了還是私了?」
謝茵茵等著他說話,淡淡道:「公了怎麼,私了又怎麼?」
張家父子臉上難掩的喜色,看來是屍體上沒看出名堂,這嘴硬的丫頭終於開始服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