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

2024-08-02 15:54:45 作者: 時音

  「殿下,那口井被人燒了。」黑衣人陰測測對司修離說道。

  司修離目光頓住,盯著黑衣人:「燒了?誰燒的?」

  黑衣人淡淡回道:「是在夜裡行事,做的很乾淨,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做的很乾淨,那就不是沒準備而來,司修離眸子眯起來,讓他顯得更危險,「難道是蔡學周?」

  蔡縣令最有可能,也最有這個能力做出這件事。如果蔡縣令做了這件事,那就代表他已經發現了,司修離就不得不除掉他。

  黑衣人陰陰說道:「應該不是,屬下在井底找到了這個。」

  井裡所有一切都燒成了灰燼,黑衣人把東西遞過去,正是其中一些粉末。

  「磷粉?」司修離眸子閃動,有一絲驚異。

  黑衣人說道:「回殿下,正是磷粉。所以我們準備的那具屍體,已經燒的渣子都不剩了。」

  磷粉燃起來極為可怕,對方用這個去燒井,完全就是存了徹底抹淨一切的目的。

  精心準備的一具毒屍,也是耗費了一番心血,司修離手指淡淡敲著桌面:「燒屍,自然說明知道井底有毒,知道這件事的,不就只有那個丫頭?」

  只是一個黃毛丫頭,有這個本事嗎,還找來了磷粉,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觸到的東西。

  司修離淡淡抬眼看向了黑衣人:「你確定仔細查過她了?」

  黑衣人表情倨傲:「她的家底屬下查的清清楚楚,家中無一人在朝為官,唯一一個有功名的是她爹,已經生死不知了,沒有靠山,也沒有背景,一無所有。」

  這樣平凡的謝茵茵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也沒有任何的價值。而且從那天分開後,謝茵茵再也沒來過街上,染屍毒的人一定死,但謝茵茵究竟有沒有碰觸過井底的屍體,他們卻不能確定。沒有起到他們意想中作用的謝茵茵,在黑衣人看來就更是什麼都不是了。

  「你去街上,隨便備一份禮,」司修離幽幽搖著扇子,「畢竟幫了這麼大的忙,我們應當登門感謝一下。」

  有什麼比當面去試探,更方便的事。

  司修離一向謹慎,現在謝茵茵沒有把屍毒傳播出來,應該代表她的確沒有發現井裡有屍體,更沒碰過,可是,他不會冒風險。

  謝茵茵無聊地在院子裡翻著書,才知道沒有自由的日子是這麼無聊,她現在頗為後悔之前的行為。

  方大龍開心地來找她:「茵茵,茵茵,我們來踢毽子吧?」

  謝茵茵嫌棄:「多大了,還踢毽子。」

  方大龍說道:「那你想玩什麼,我陪你玩。」

  謝茵茵興致缺缺,並沒有理會方大龍。

  方大龍忽然蹲在謝茵茵面前,一雙眼睛就在鼻尖上碰著,把謝茵茵嚇得一跳:「靠這麼近幹什麼,你有毛病嗎?」

  方大龍卻一副老神在在的,「茵茵,你是祖母唯一的孫女,也是謝叔父的獨女,祖母是不會同意把你嫁給外鄉人的。」

  這話比方大龍的表情還要驚悚,「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嫁不嫁人?我什麼時候說嫁人了?」

  方大龍卻迅速說道:「反正,你想嫁給那個無恨,是不可能的。你只能嫁給我,嘿嘿。」

  嘿嘿你個頭!謝茵茵真的想打爆方大龍的頭,祖母為什麼還不把他送去鄉下,成天在家裡和豬一樣除了吃沒有半點貢獻!

  方大龍睜大眼:「我說的不對嗎。」家族通婚,不用遠嫁,這正是方大龍眼中他和謝茵茵天造地設的一對。

  趁著謝茵茵還沒怒火失控,丫鬟從外面進來,欲言又止傳話:「小姐,老夫人讓奴婢問您,您又在外面認識了些什麼人哪?有一位自稱沈公子的,現在就在門外說要見您?」

  沈公子?謝茵茵神色一瞬間收了起來。

  片刻她道,「你就說我病了,不方便見客,回了吧。」

  丫鬟見狀,想來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便福身下去。

  誰想剛走到院門口,謝茵茵忽然道:「等一下。」

  丫鬟驚訝轉身,就看謝茵茵臉上神色變動,說道:「先將人領到外院招待,說我收拾一下,馬上就去。」

  丫鬟不知道怎麼突然又變了主意,但還是點點頭,如實下去回話了。

  謝茵茵盯著方大龍:「你去,幫我給無恨公子帶句話。」

  ……

  片刻之後,司修離在前院,見到了前來的謝茵茵,謝茵茵目光驚訝:「沈公子?你怎麼會找到我家?」

  她從來沒有當著司修離的面進過家門,他卻還是能找到。

  司修離立即起身,雙手抱拳對謝茵茵行了一禮,溫雅道:「聽聞茵茵姑娘病了,不知現下可大好了?」

  目光卻已經看向了謝茵茵,臉色紅潤,中氣十足,絕對不像是染毒的樣子。更別說重病了。

  謝茵茵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也不是病,就是……大夫說我受了點驚嚇。」

  無緣無故落到漆黑的井底,能不驚嚇麼。

  司修離恍然大悟,立刻面露愧疚:「果然是因為在下的事情……在下……」

  謝茵茵連忙道:「公子不必介懷,其實是我不小心,跟公子沒關係。」

  司修離立刻轉身提起帶來的東西:「在下一直過意不去,也是問了街上好些人,才找到了茵茵姑娘的家,這是在下買的一些補品和禮物,希望茵茵姑娘……一定要收下。」

  謝茵茵看著司修離,就看那一堆補品里果然又是價值不菲,出手闊綽。「這怎麼好意思呢……」

  司修離嘆道:「姑娘收下,在下才能心安。」

  謝茵茵頓了頓,問道:「公子的宅子,可安頓好了?」

  司修離說道:「在下正想和姑娘說,那天連累姑娘落井,在下後來便去和商行打聽,預備租下,本來已經基本定下的事,誰知道就在前夜……負責那宅子的商行,突然又告知在下,說那宅子的那口井,被燒了。」

  謝茵茵臉上出現極不可思議的神情:「井燒了?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不是燒宅子而是燒一口井,這聽著就像是有目的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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