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膩膩歪歪

  離夜和沐歸凝兩個人正甜甜蜜蜜，互訴愛意，旁邊的墨衍雖然聽得有些被虐到，但還是習慣了，倒是一旁的隨從們，一直以來他們認識的離夜要麼是虛弱溫順的，要麼是霸氣果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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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見過這樣的離夜，簡直不像他們知道的那個皇帝了，像個剛陷入愛情的毛頭小子。

  離夜不在意他們怎麼看，他巴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沐歸凝是他的，讓其他人都打消了覬覦沐歸凝的念頭才好。沐歸凝忽然從溫情中清醒了過來，意識到周圍還有一堆人呢。

  環視了一圈，發現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看著他們，面上一紅，讓離夜別再說話了，趕緊吃飯。

  離夜看沐歸凝已經羞紅了臉，就不再說話，繼續往沐歸凝的碗裡夾菜。沐歸凝不好意思繼續和離夜說話，於是就一直吃著碗裡的菜。兩個人一個夾，一個吃，一個紅著臉低頭，一個溫柔地看著對方，畫面說不出的和諧。

  旁邊的人見這裡沒有動靜了，反而氣氛特別粉紅，也不好意思繼續看，轉而吃東西了。沒過多久，又聽到這邊傳來了動靜，是沐歸凝說「好了」。

  大家雖然眼睛不看，但都豎起耳朵聽，有一個膽大的明目張胆地轉頭來看，被自家皇帝陛下一個眼神瞪回去了，大家就更加不敢轉過去看了。

  沐歸凝有些飽了，便小聲對離夜說好了，讓離夜也多吃點。離夜聽到沐歸凝聲音特別小，對她說：

  「怎麼這么小聲，想說什麼說就是了，如果有人到處亂說，我把他舌頭割了。」

  離夜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對著沐歸凝的一貫寵溺，很是風輕雲淡，不聽內容還以為離夜是在對著沐歸凝說今天天氣真好。語氣雖然很正常，但內容很不正常啊，大家聽了離夜這話，趕緊埋頭苦吃，恨不得自己耳朵暫時性失效，這樣就什麼都聽不見，不會被自家皇帝盯上了。

  沐歸凝差點沒一口飯噎住自己。

  「你說這麼嚇人做什麼。你別給我夾菜，我吃飽了，你也多吃一點。咱們上午耽誤了很久，接下來要趕路了。」

  沐歸凝已經放下了筷子，離夜知道他飽了，就不再投餵她，終於顧起自己來。見沐歸凝碗裡還有一些菜沒動，離夜竟伸出筷子去夾，沐歸凝看住他，問他幹什麼，離夜卻說：

  「凝兒，浪費糧食可不是好習慣，沒辦法，只能我幫你吃掉了。」

  大家心裡想著，不就是想吃公主碗裡的東西嗎，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巧了，沐歸凝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這裡還有很多人，他不好說什麼，於是沉默。

  沐歸凝是已經習慣了的，可是其他人沒有，他們哪裡聽過一個皇帝對著其他人自稱「我」的？

  就算對著皇后也是自稱「朕」，偏生這位公主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習慣了的樣子，大家有些驚訝也有些惶恐，怎麼辦，他們好像聽到了不能聽的東西，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啊？

  兩人旁若無人的結束了這頓飯，終於笑了起來，其他人看這邊站起來了。也跟著站起來。這兩人膩膩歪歪的吃了半天，他們倒是早就吃完了。

  可是不敢有動靜，怕打掃到他們然後被自家視自己媳婦兒為命的皇帝盯上啊。天知道他們坐在那裡有多難受，現在總算是可以解脫了。

  「大家應該都吃完了吧，上午的時候我們有些事情要辦，所以耽擱了，現在大家都趕緊上去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

  「是。」

  一行人終於收拾好要出發了，客棧老闆聽說了這裡頭有位皇帝，於是頗為熱情周到地送走了他們。

  他們出鎮子的時候會路過了西門口的黃勛家，黃勛遠遠的就聽到了動靜，特來送他們。雖然他們已經從鄰居們的議論中得知了那位幫了他們的女子身邊那位就是當今聖上，但這和他們夫妻二人真心感謝沒有任何關係。

  快到他們家門口時，黃勛和他的妻子已經在了門口，等他們走近了，便跪下行了個禮。黃勛妻子身體還虛弱，卻堅持也來送他們，而特別緊張自己妻子的黃勛也同意她來送，感謝之心很是明顯、很是真摯了。

  沐歸凝心中有些感動，只是時間緊迫，學完一點賑災款送到，百姓就少吃一頓苦，所以她沒有停下來與他們交談，而是直接走了。

  快出鎮子的時候，沐歸凝回頭看了一眼他們，黃勛已經站了起來，正小心地扶著自己妻子從地上起來，可能是怕她身體虛弱會著涼，便馬上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去。

  黃夫人被黃勛環抱著走進去，黃勛臉上儘是緊張與擔心，黃夫人臉上卻溢著幸福。

  這樣平淡卻幸福的日子可真好啊，沐歸凝這樣想著，轉頭看了一眼離夜，離夜也在看著她。沐歸凝愣了一秒，而後低下頭，幸福地笑了。他們這樣的日子，雖不算太平淡，卻也很幸福啊。

  「凝兒是羨慕嗎？」

  「有一點，他們這樣平淡卻幸福的日子，真好啊。」

  沐歸凝本是無心之言，再者她確實是這樣覺得的。她心中後半句認為自己這樣也很幸福的話沒有說出來，所以離夜只聽了她前面這句，不知怎麼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對不起，凝兒，你跟著我，過不了那樣的日子了。我知道你喜歡自由自在的，卻還是讓你待在我身邊，我……」

  離夜有些難受，他這麼多年，一直活在陰謀、算計和血腥中，好不容易遇上了沐歸凝，才終於知道了幸福的滋味，只是他好像有點自私，他給不了沐歸凝想要的，如今她埋怨自己，他也是理解的。

  沐歸凝聽到他突然說了些奇怪的話，知道他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不忍他傷心自責，於是連忙解釋：

  「我沒有怪你，他們那樣平淡很幸福，我們這樣，也很幸福啊。真的，我真這麼覺得。你沒有對不起我，我跟著你，心甘情願。」

  離夜很感動，握住了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很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