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柴長老
2024-08-05 01:25:56
作者: 進擊的巨
「砰」二人的拳頭狠狠地撞在一起,靈氣的碰撞,暴發出一聲聲悶響,周圍的樹木應聲倒下,以二人為圓心,方圓百丈之內草皮飛起,激起了碎石沙土無數。
王軻閉上雙眼,感受著沙土碎石的打擊,知道自己的確敗了。
「啪……啪……」
「啊……」兩拳相交,韓資便覺得自己開始力不從心了,他發現夏宇的靈氣明顯要強於他,而那兩聲脆響傳來,他的手一半已經失去了知覺,怒吼著,用體內最後的靈氣向前衝去。
「啪……」又是一生脆響,夏宇不動如山,面色剛毅,完全不似剛才那般嬉皮笑臉,宛如天罡下凡一般。
「喝」夏宇悶喝一聲,體內靈氣再度爆發,摧枯拉朽一般打開韓資的右臂,錘到了胸口。
「啊……」韓資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百丈,頭髮散亂,靈氣四溢:「不,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可能輸給你這廢物……不可能……」
韓資再空中大聲叫喊著,痛苦的倒地,夏宇一拳,破了他最引以為傲的靈技,廢物兩個字,被狠狠地抽了回來。
夏宇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這般簡單,比對陣王軻還要簡單。
「你剛才說,要我滾出去嗎?」夏宇踏著步子,朝著韓資走去。
「廢物,你敢動我?我已經是流雲宗的弟子,你動我,韓家不會饒了你,流雲宗也會追殺你,你再強,又怎樣?強的過靈台?哈哈哈……」韓資大笑著慢慢站起身來,披頭散髮,完全沒了公子的樣子。
夏宇笑著搖搖頭:「你要我死,我怎麼能讓你活著離開?今日乃是你先闖入我後山之內,又出手在先,我只是自衛反擊罷了,誰知道你這般不經打,只是一拳就打死了,就算說道天邊,也是你一萬個不是,我怎麼不敢殺你?」
韓資這才想起,他是在夏宇的後山,不由得腳下一軟,退了兩步,靠在一棵斷樹上,指著夏宇,失聲道:「你……你敢……我是韓家大少爺,你……」
「呵呵……」夏宇一步一步的走著,每走一步,韓資的心理防線便崩潰一成:「韓家?韓家是什麼東西?」
此話一出,就連王軻也是震驚,不由得看向夏宇,這夏宇,再也不是那個紈絝子弟,這才是真正的強者,管你是誰,殺了你又不會下地獄,救了你,也不會有天堂,要殺就殺,哪兒來那麼多理由,心中不免一動。
「呵呵……小輩,靈氣六重,固然有些資本,但也太不把我流雲宗放在眼裡了吧。」人未見,聲先至,語氣之中夾雜著靈氣,猶如波濤一般,一浪高過一浪。
夏宇停下腳步,體內靈氣瘋狂運轉,抵擋著撲面而來的靈壓,最終卻是退後了一步。
而王軻卻是又吐了一口鮮血,面色更加慘白。
「呵呵,想必是流雲宗的前輩吧,來都來了,不如見個面,讓晚輩也瞻仰一下前輩的威榮?」夏宇抱拳,笑道。
「哼……」那聲音鏗鏘有力,只一聲,便卸下了四周了靈壓,夏宇不禁長出一口氣,他雖還能再挺五息,五息之後,怕是靈氣不足,漏了馬腳。
一個青衣老者腳踏飛劍,從遠處飛來。
御劍而行,靈台修士。
夏宇立刻有了明斷,靈台修士可煉製本命之物,在靈台之中以靈氣和精血溫養,使得本命之物發揮超出本身的作用,而御器飛行,便是最基本的作用。
而靈丹修士卻是可以擺脫御器,凌空而立。
這老者,修的是劍道,靈台修士,要保韓資。
這是夏宇的第一判斷,老者出現,他便知道韓資今日死不了了。
「晚輩夏宇,見過前輩。」夏宇低頭作揖,心中卻是一萬個不滿,可也無可奈何,這老頭子只要飛劍一動,就算他《南離步》再快,等級壓制之下,也是必死無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今日低下的頭顱,是為了明日更高的昂起。所以,他不在乎低頭。
「你剛才說,我流雲宗怎麼?」老者摸了摸鬍子,站在韓資身邊。
夏宇低頭說道:「晚輩並未說流雲宗的不是,只是韓家欺人太甚,闖我後山,還要殺我,要不是我機智,怕現在已經死了,前輩也是修行之人,您說我還不能抱怨兩句?況且這樣的人都能入了流雲宗?晚輩倒是不信,現在流雲宗招收弟子這般隨意?要真是這樣,那我也能入了不是?」
老者一愣,沒想到夏宇又將皮球踢了過來,旋即有些惱怒:「你這小東西,油嘴滑舌,你可知天外天,山外山?你這點修為出去了還不夠塞牙縫,還敢跟我瞎扯?我流雲宗收弟子,是我流雲宗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天外天,一天更比一天大,天外有天:山外山,一山更比一山高,山外有山。」夏宇抬起頭,看清了這老者,一身青衣,上面繡著白雲朵朵,白髮散落兩肩,鼻樑挺拔,眼如鷹隼,的確是個厲害的劍修。
「恩?知道的倒不少。」
「柴長老,就是他,將我等傷成這樣,我已說了流雲宗在此,可他卻不以為意,絲毫沒有把流雲宗當回事兒啊,這分明是打流雲宗的臉,打你的臉,打韓家的臉啊,還望長老擊斃這小兔崽子,為流雲宗證名,為……」
「閉嘴,你韓家什麼時候成了我流雲宗的臉面了?沒用的東西,要不是少宗主保你,老夫才懶得管你。」柴長老打斷了韓資的話,怒道。
「是是是……柴長老說的是……」韓資不敢再言語,躲在柴長老身後,用眼神告訴夏宇「必死無疑」
夏宇到懶得解釋,少宗主保韓資,他要再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就可以去死了。
「你既然侮辱流雲宗,就要付出代價。」柴長老摸了摸鬍子,開口道:「這樣吧,你接我一劍,接得住,此時就此揭過,接不住,生死有命。」
「合著你們理虧,還要我接你一擊,腦子被驢踢了不成?」夏宇腹誹,卻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悅。
「前輩靈台修為,晚輩只是小小靈氣境,差別之大,猶如雲泥,若是傳出去,與前輩名聲有損,我不能接。」夏宇開口道,這些冠冕堂皇的宗門,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清譽,如此這般說辭,看那老頭怎麼應答。
「柴長老,不要中了這小子的奸計,這廢物巧舌如簧,白的能說成是黑的,黑的能說成是白的,柴長老,不如直接斬殺了……」韓資聽夏宇這般說,急忙扇風。
「聒噪,老夫如何辦事還需要你來教?」柴長老盛怒之下,一巴掌扇了過去:「若不是少宗主讓你活著,你已經死一百次了。」
韓資一聲不吭的飛了出去……
「老夫把修為壓低到靈氣境,只用一拳,這樣既不失身份,對你也公平,如何?」柴長老顯得有些不耐煩。
「公平?公平被你媽吃了不成?生出你這麼個東西……」夏宇暗怒,卻開口道:「如此也好,那先說好,接下了,此事一筆勾銷,休得秋後算帳,流雲宗同輩之人見我必行大禮,接不下,我死了算了,這個彩頭可好?」
夏宇這般說,也是想試試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水準,靈氣六重巔峰,對於缺少戰鬥經驗的他,到可以試試,大不了遁入玄黃珠內,又怎麼會死?怎麼算都是自己贏面大。
「恩……可以,老夫這般注意還是可以定下的,看掌。」柴長老倒不含糊,話音剛落,右掌便伸了出去。
那是一掌略有些蒼老的手,只是張開,周圍的靈氣像是發了瘋一般瘋狂的湧入其中,只是輕輕一推,一個大手印在虛空中形成,緩慢的朝著夏宇推來。
夏宇想躲,卻躲不開,這手印看似很慢,卻是轉瞬即至,一快一慢,極易形成錯覺,從而無法形成最有效的防守,這老東西,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夏宇雙拳緊握,靈氣在周身瘋狂的運轉。
「崩山」
「轟……」無形手印與夏宇雙全相撞,將原本裸露的土地直接掀起半丈,周圍的靈氣瞬間紊亂,發出沉悶的而破裂之聲,周圍的樹木齊齊斷裂……
夏宇只覺雙臂像被撐爆了一般,丹田之內靈氣已然不多,四品回靈丹不知道何時已經含在口中,牙關一咬,充裕的靈氣急速的充斥這雙臂。
衣服已經被掌上的靈氣刮的不成樣子,破碎不堪,青絲飛舞,腳下不動,身形卻在不斷後退,腳下留下一條長長的溝壑。
十丈、二十丈、四十丈、八十丈……
「崩山,給我破……」
夏宇雙目通紅,收了左臂,右拳之上靈氣匯聚到了中指關節處,朝著無形之掌的掌心搗去。
「轟」
一股悶響,夏宇於一百丈處停了下來,無形之掌消散,鮮血從十指之間流出,痛徹心扉,這情形,比韓資好不到哪兒去。
「怎麼可能?」柴長老驚詫萬分,他將修為壓低到了靈氣境,可卻是實實在在的靈氣九重巔峰,就算是靈台初期,未必能扛得住他這一掌,這一掌看似輕描淡寫,但卻是從一個壓低了修為的靈台修士手中發出,又豈是一般靈氣巔峰可比?
可隨著夏宇的僵持,柴長老臉色不斷變化,從志在必得到有些懷疑,再到詫異,眼前的少年,帶個他的震撼,一點也不亞於那些大宗們的天才。
「我贏了。」夏宇大口喘著粗氣,說出了三個字。
柴長老眼中精芒一閃,目不轉睛的看著夏宇。
夏宇心中暗道不好,若是現在那老東西動根手指,自己必死無疑,怕是連進入玄黃珠的時間都沒有,倒是薑還是老的辣,失算了……
「夏宇……」一雙縴手突然出現在身後,將他搖搖欲墜的身體穩穩扶住。
夏宇知道是唐蓉到了,這比斗看似漫長,實際從張平出手到現在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從唐蓉發現到趕來,雖說是慢了些,但畢竟趕來了。
「你受傷了?」夏宇看著唐蓉嘴角的血漬,不禁心頭一緊,原來是被攔住了,流雲宗,果然夠狠。
「沒事,你能撐住嗎?」唐蓉搖了搖頭,反問道。
「暫時還死不了。」旋即夏宇看著柴長老:「不送……」
柴長老嘴角微動,想要說些什麼,忽然看到了唐蓉腰間的玉佩,頓時臉色煞白,像是遇見鬼了一般,轉身抓起韓資,眨眼消失不見。
這是唐蓉第一次將這玉佩待在身上,她只知道這個玉佩很重要,自己被一個白衣女子偷襲,她知道如果不帶著玉佩,怕是再也帶不成了,看到柴長老落荒而逃,更加肯定了這玉佩來歷不凡。
「扶我過去。」夏宇看著躺在地上的王軻道。
唐蓉心疼的看著夏宇,柴長老那一擊之前,她已經來到了戰場,看到地上倒下的五人,對夏宇早已是另眼相看,那一章,就算是她也擋不下來,可夏宇卻硬生生擋了下來。
夏宇的實力,遠比她想像的要高。
二人緩步走向了王軻,風蕭瑟,遠處還在震盪的樹葉緩緩從樹上飄落,在空中打了幾個轉,落了下來,仿佛沒了根的浮萍。
「要殺就殺,技不如人,死而無怨。」王軻躺在地上,滿嘴鮮血,卻只說出了這十二個字。
剛才的的一戰,他沒想過夏宇能夠擋得住柴長老一擊,畢竟是靈氣巔峰的一擊,可他佩服夏宇的勇氣,他自認是沒有這樣的勇氣的,因為他得活著,活著才能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