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王秋蓮的心思太通透
2024-08-05 00:50:24
作者: 舊琳琅
秋蓮飽含深意的看了眼豆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個人自有個人的命數,要是讓我隨便找個山野村夫,我也是斷斷不肯的,他的身邊縱然是豺狼虎豹,我卻絕對不會退縮,也不會只站在他身後,等著他給我什麼東西去祈求別人,萬不如一切都靠自己。」
說的好,這一番話擲地有聲,既柔軟又剛毅,既沒有特別的鋒芒畢露,卻也完全不會讓人感覺到任何的軟弱。
豆蔻本來就對她刮目相看,這一下更是心驚,和二翠相比,這王秋蓮才真的是一個可能會成大事的角色。
孰不知,王秋蓮之所以思慮再三,還要二次進入他們家,卻也是看中了豆蔻這個人。
她能敏銳的感覺到在未來她和豆蔻的糾纏還遠著呢,樹立敵人永遠是失敗的,倒不如提早互相之間就做下友情的種子。
這種類似於心意相通的感覺,一點即透,兩個人都有些相見恨晚。
「既然孩子心意已定,這事兒我們就祝福你,只是這小子看樣子心事怪多的,只要他們一心在你身上,這日子指定是好過。」
老太太安慰著秋蓮,隨後大家又嘮了些閒話家常,王秀蓮從小就不是在這個村子長大,現在回來卻一下子招來一乘龍快婿,自然是在王家掀起驚濤駭浪。
鬧得最凶的當屬是王村長他們這一支,對於這件事,王秋蓮也是哭笑不得。
「我原來一直以為在這世上總有人情在,可是現在我知道,人情也要分冷暖,更要分內外,也會因為友情這個人自己本身的行為,讓這份情多出無數的可能。」
豆蔻這才知道,自從李若初出現,當天夜裡他們家就迎來了久違的熱鬧,雖然秋蓮睡的並不早,可她卻不知道,爹和娘在她睡熟之後又趕走了多少個想要夜半和她們閒話家常的故人。
而今天他們家更是如同中了舉一樣,人潮人往,絡繹不絕。
就算她們倆已經躲出來,爹和娘現在在家裡也只能陪著一群無聊至極的人在那兒。
「爹娘當年因為我受了諸多的屈辱,隨後雖然有了哥哥,可這日子始終再也沒有紅火起來,現在卻因為我的到來一下子多了那麼多要和我爹娘續舊情的人,當真是可笑。」
豆蔻在她旁邊坐著,想要伸手卻始終沒有伸出來。給眼色,二翠又看不懂,她心裡輕嘆一聲,終究是抬手拍了拍秋蓮的手。
秋蓮抬眼看了看她,滿眼的我,懂得的神色,隨後她轉頭看老太太:「我有幾句體己話,想私下和豆蔻說,那老嬸子我們兩個在門外走走。」
她起身,豆蔻看了一眼二柱,二柱微微點頭,豆蔻就跟了出去,他並不是非要詢問二柱的意見,只是覺得應該禮貌性的徵詢一下。
這一切秋蓮看在眼中,卻沒有說破,垂著頭出了屋子,向門外走去,她對豆蔻打理的菜園子挺感興趣,園子邊上柵欄兩旁鮮花怒放,再配上那交叉別致的小柵欄,別有一番田園風色。
「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
「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原來你也知道這首詩!」
「原來你也知道這首詩!」
兩個人異口同聲,卻又同時收聲半響之後,笑得花枝亂顫。
好不容易休收住了笑聲,秋蓮神色一斂,看向了不遠處翠綠的田地。
「如果你真的懂我一定知道我叫你出來,說的便不是好的事,可你還是跟我來了,可想見在你心裡也對這些事情略微有所察覺才是。」
豆蔻眼神微冷,大大的眼睛裡面神色變幻。但是跟明白人打交道,總比和糊塗人打交道要好。
「我不能說,我全懂,我也不能說,我啥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這些事情做下來,最後搞得我一家人周全,就什麼都值得,至於小說什麼為天下,為萬民抱歉,我可就是一個種田的人還是一個種田的女人,那些大志向大理想跟我沒啥關係。」
這話聽著七分真三分假,秋蓮對此並不在意,她挑明了話頭。
「你若出此來,我可以把他對我的情意單獨挑出來,我覺得你也可以,至於剩下的利害關係,我想今天鄭重的和豆蔻你說一聲結盟的話,我們兩個才能夠取所需,否則這生活它就是一個圓,你是逃不掉,而我也逃不脫。」
「憑什麼呢?秋蓮姐說的,我不是不懂,但卻覺得不值得,畢竟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就算是跟秋蓮姐以後此生再無交集,我自信二柱也會把他自己的事情摘清楚。」
豆蔻略帶挑釁的語氣,秋蓮卻一直溫溫柔柔的回話:「清者自清說起來哪一半不是騙人的,就算它再乾淨,卻也抵不過,這有人存心栽贓陷害吧,況且這種事情功勞越大,上面給的好處越多,至於下面螻蟻,到底要折損多少?你覺得哪個當官的會在乎。」
這話不假但是豆蔻也知道,一旦答應了王秋蓮的結盟,只怕還有許多牽扯不清的事情,就讓她不得不操心,而且對於王秋蓮,為什麼會找上他,這才是豆蔻心裡最大的疑問,現在已經是面對面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把這句話問了出來,王秋蓮呆呆的看著她幾秒,忽然捂嘴輕笑:「我要是說我和你莫名投緣,性情相投,頭腦相頭,思路也相同,你會不會覺得我大概是今天早上在家裡粥喝多了,有些上頭。」
想到李若初,王秋蓮便一個頭是兩個大情義,這東西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她卻想在情義之中還能保持理智。
「我和李若初的事情說起來又老套又沒俗,不說也罷,但是從我動心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沒有理由用心思來套住我,我又要進去,一定是我自願,我都不嫁他,就算再怎麼樣我總有辦法逃脫,可是豆蔻我知道你的出身挺悲慘,也很無奈,而我卻從出生之時,屬於原本並不該活下來的,這麼多年我能活下來,全靠自己爭著我,憑什麼要把自己的命任由悲慘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