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秦羽的回憶

  「有一點我不明白，你是歐陽家的人，為什麼蘇家的守護靈會在你身邊？」幾番話下來秦羽知道了蘇家所經歷的種種，可是歐陽尋歡怎麼會知道蘇家這麼多舊事？連蘇凰也是附身在他身上，他甚至連蘇凰本是蘇家守護靈這件事也知道。

  

  歐陽尋歡這次沒有說話了。

  「因為尋歡本就是我蘇家遺子，歐陽姓氏不過是為保護他而暫時冠名。」火紅的羽毛從空中落下，又迅速被自發的火焰吞噬殆盡，蘇凰的出現，代替了歐陽尋歡回答這個問題。

  「蘇家以母族姓氏為尊，歷代家主均為入贅，子嗣歸從母姓，若非惡人殘害，尋歡本該姓蘇。」蘇凰解釋道。

  歐陽尋歡苦笑，說：「當年蘇家二女，一個被擄去，一個他們以為死了，卻沒想到她被救走，還嫁給了現在的歐陽家主，也就是我的父親。」

  「可是主謀心狠手辣，如今的歐陽家主便要尋歡暫姓歐陽，免遭毒害。」蘇凰說道。

  秦羽愣了許久，好久之後才長舒一口氣，看樣子是終於把信息全部消化掉了，他苦笑著道：「你這傢伙藏的事還真得多。」

  「你不也一樣嗎？你姓秦，恐怕也是當年滅門的秦家所遺留下來的孩子吧。」歐陽尋歡扯出了一絲笑容說道，他今天說了太多以前一直壓在心底的話，如今全部說出來，就好像抽除了全身的力氣一樣。

  秦羽沒有回答，他低下頭摘下了自己一直帶著的玉佩項鍊，那個玉佩上面隱約浮現著一個字。秦。

  「我是我家老爺子從屍體裡抱出來的。」秦羽緊緊捏著那枚玉佩，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壓抑感，他眯著眼，看不出他眼力到底藏了什麼情緒。

  「那會，我大概三歲吧。」秦羽最終閉上了眼，逼著自己直視潛藏在自己腦海里的噩夢，細細地回憶，「母親一直緊緊地抱著我，父親在前面，家僕們護在四周。我們越是跑，身邊的人就會越少，他們都倒下了，最後只剩我和父母。」

  歐陽尋歡和蘇凰都靜靜地聽著，誰都沒有打斷秦羽的回憶。

  秦羽仍然在回憶，他說：「有個高大人影從火焰里走了過來，把父親殺了，母親為了保護我，擋下了他砍過來的一刀。」

  歐陽尋歡皺著眉，也垂下了頭，老實說，同樣慘遭滅門，他遠比秦羽幸運多了，有歐陽家的人護著，蘇凰也一直在自己身邊。

  平時看秦羽沒心沒肺，見到美女走不動道，怎麼看都怎麼混，可是在秦羽心裡，也背負了不小的壓力。

  「是老爺子出面把他打跑了，那個時候他的樣子也沒好到哪裡去，堂堂武聖全身是血，經歷了一場苦戰。」秦羽總算睜開了眼睛，講述著最後的結尾，「母親求他帶走我，他就把我抱在懷裡，帶著我遠離了那片地獄。」

  秦羽無力走到歐陽尋歡面前，重重地拍著他的肩膀，笑出了聲：「所以說兄弟，咱倆也算同為天涯淪落人了。」

  「秦家的守護靈呢？」蘇凰微微顰眉，疑惑地詢問，秦家滅門至此，其嚴重程度遠比蘇家嚴重，那麼守護靈又何在呢？

  秦羽搖搖頭，苦笑道：「沒人知道，連一向和父親關係鐵的老爺子都不知道秦家的守護靈去了哪裡。」

  蘇凰的眉毛皺的越發明顯，眉頭都快皺成了一團。

  難道秦家的守護靈已經隕滅了嗎？蘇凰內心疑惑，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蘇凰，你曾經要求我能取走十殿閻王項上人頭，莫非血洗蘇秦二家和他們脫不開關係？」秦羽想到以前他和蘇凰達成協議後蘇凰提的要求，就有殺死十殿閻王這一條。

  蘇凰一聽十殿閻王這四個字，兩眼迸發出了殺氣，就連她說出的話都帶了幾分狠戾：「當年拔我羽翼，打散我魂魄，那個人的臉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當年，蘇家遭受襲擊，我抓住為首的人與他廝打，我雖然不敵，卻也揭下他的面罩，十殿閻王，第三殿黑海王！」現在只要一提到那個男人的名字，蘇凰的後背就會發麻，因為當年，她的羽翼就是被這個男人硬生生掰斷的！

  黑海王，鬼王殿主宰者之一，據說他所管轄的暗殺範圍，正是大家族的家主或者高層領導人。

  「黑海王……當年屠殺我們秦家的也是他嗎？」想到這裡，秦羽的拳頭又握緊了幾分，神情越來越隱藏不出憤怒。

  「十殿閻王司掌不同事物，滅門秦家定是黑海王的傑作！」蘇凰毫不猶豫地肯定道，蘇家滅門，至今歷歷在目，鬼王殿的人手段狠辣，硬生生地毀了兩個家族！

  鬼王殿，原來就是你們害的我們秦家滅門，害得我父母雙亡！

  秦雨的情緒波動越發強大，歐陽尋歡看著狀況不妙，趕緊說：「秦羽你得冷靜，現在如果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以後我們若要報仇必然難成大事。」

  蘇凰看歐陽尋歡只是口頭勸說，秦羽還是沒有情緒平緩的現象，只好自己一把推開歐陽尋歡，上去扇了秦羽一個巴掌。

  她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剛剛失態了，冷靜。情緒能放還要能收。」

  秦羽捂著被打的另一半臉，苦著表情說：「蘇凰你好歹也是個美人，打人這麼凶沒人要的。」

  蘇凰沒好氣地哼出聲，雙手抱胸瞪著秦羽說：「守護靈的壽命漫長，早就習慣孤獨，早就沒有有沒有人要的糾結了。」

  倒是被推開的歐陽尋歡不小心撞到後牆，他站起來，說話帶了些委屈的語氣，「蘇凰你不要每次都這麼粗魯好嗎……」說罷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後腦勺撞到了牆上，還好不太狠。

  「尋歡，我以前說過很多次，遇到事情能實幹就實幹，婆婆媽媽沒用。」蘇凰轉頭走向了歐陽尋歡，開始嚴肅的教訓道。

  「蘇凰你不就是因為衝動行事結果變成現在這樣嘛。」歐陽尋歡手指著蘇凰的臉訓斥道。

  「我以前就說了，就算小時候你媽把你當女孩養了也不要現在像個娘們好嗎？」吵架的話題越來越偏，就連蘇凰也抓著歐陽尋歡的性格吐槽了。

  秦羽見眼前這兩人開始吵一些很沒必要的東西，突然心生一股無語的心情。

  「你們果然應該互換一下性別會好點吧！」秦羽掩面心裡嘀咕，有點不想看眼前這倆人的衝動。

  「哈啊。」一聲長長地哈欠聲將還在爭論的兩人拉回了神，蘇凰見那個被自己打昏的人現在快要醒了的樣子，立刻化作一團火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