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你要炸哪裡

  「這……」阿綰愣住了，雖說她現在是蘇月白的人，但原來的主子還是林夜墨。

  「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好一個膽大包天的護衛。」蘇月白鬱悶道。

  「我沒有這個意思，」阿綰趕緊跪下道：「郡主和王爺都是我的主人，沒有高下之分的。」

  「那你聽他的卻不聽我的，是幾個意思？」蘇月白都有點嫉妒林夜墨了。

  阿綰想了想，終於想出一個折中的理由來：「王爺如果對我不滿，會殺了我的，但郡主人好，很善良，您肯定不會殺了我。」

  「你――」蘇月白陡然被戴了頂高帽子，不好反駁她，張了張口還是先讓她出去了。

  但明天去見陳昭雪這件事，還是萬萬不能讓阿綰知道的，她知道了一定會說給林夜墨聽，林夜墨聽了她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沒準還會趁機抓了陳昭雪，這就更糟了，她還有把柄落在人家手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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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防備還是要防備的，以她自己的身手，蘇月白沒有把握能在街上甩脫阿綰，便決定先下手為強。

  她把小梅找來了。

  小梅是長平娘娘在雲鶴山居住時的侍女，她本不是宮裡人，所以長平娘娘搬回宮去後，她便留在蘇月白身邊了。

  對小梅蘇月白是一百個放心，她不是林夜墨的人，不擔心她會出賣自己。

  「你今天晚點睡，等半夜了把這個香料放進阿綰房裡，等香料開始燃燒了，再把門鎖上。」阿綰就住在她隔壁，在蘇月白住處的另一側，而她作為這個院落的主人，每間房的鑰匙都有。

  「這個是什麼？」小梅悄聲問道。

  「是安神催眠的香料，對人沒害處，就是能讓她睡到日上三竿罷了。」蘇月白要她放心。

  當晚小梅便把這事給辦了。

  第二天一大早，蘇月白吃完早飯就溜出了王府，走到門口時，車夫多嘴問道：「郡主，怎麼今天沒看見阿綰姑娘？」自從阿綰做了蘇月白的護衛，這兩位總是成雙成對出現，少一個都覺得奇怪。

  「王爺有事吩咐她做，她晚點再出來。」蘇月白把林夜墨搬出來，這下沒人懷疑了。

  蘇月白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林夜墨正好有事，需要去找一個大臣，剛出門就被車夫問候了：「王爺，阿綰姑娘呢？」

  「我怎麼知道。」林夜墨聳聳肩，剛準備跨上馬，又迎來了下一個問題。

  「可是郡主已經出去了，她說阿綰姑娘和您在一起。」車夫是個好心人，唯恐蘇月白在外會遇到危險，不過他這多此一問倒讓林夜墨先警覺了起來。

  林夜墨吩咐一個護衛去找阿綰，如果她沒和蘇月白在一起，就去那個大臣府上找自己。

  蘇月白已經和陳昭雪碰頭了，明月此前已傳信給她，告訴她自己在一家叫「疏柳軒」的茶館等著他們。

  「聽說你們和赫山的戰事陷入膠著了？」陳昭雪一見面就開始說些讓人頭疼的話。

  「不必說了，我看得出來你很高興。」蘇月白淡淡道：「有什麼話去找明月商量吧，我不管了。」

  「行啊。」陳昭雪跟著她去疏柳軒，路上道：「不過有些話我還是不吐不快的，說出來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什麼？」蘇月白奇怪道：「我沒看出來。」

  「現在該發生的還沒有發生，你當然看不出來。」陳昭雪平靜道。

  「該發生什麼？」蘇月白問道。

  「反正如今是你們中原的多事之秋，我也不介意在帝都作亂，」陳昭雪笑了笑道：「炸幾條街而已，就當是檢驗一下我部下新研製的小型火炮的威力。」

  「哪幾條街？街上有人嗎？」蘇月白停住了問道。

  「街上當然是有人的，不過為了你的安全考慮，等我和明月談完了，會讓你避開那些街道的。」陳昭雪說道。

  「那些人都是平民百姓對嗎？你不能炸死他們！」蘇月白提高了聲調，卻被陳昭雪按在了牆上：「小白啊，現在不是你嚷嚷的時候，還記得我手裡的把柄嗎？你如果不想讓長平娘娘曾經有個孩子的事傳出去，現在就閉上嘴……對了，我想你可能忘記了，你已經很久沒見到柳離了，對吧？」

  「柳離……你不是放他走了嗎？」蘇月白的手指開始發涼了，陳昭雪這人變臉就想翻書一樣快，她早該料到的。

  「他在我手裡，怎樣？你忍心看著愛你護你的長平娘娘，失去她的戀人嗎？」陳昭雪仿佛在講話本子裡的故事：「她已經夠不幸的了，還失去了女兒，如果再失去柳離，你說她會不會尋死呢？」

  「可是你要炸的那條街上的人，他們怎麼辦……」蘇月白搖頭道：「你就不能換個地方嗎？帝都郊外沒有人煙的地方還有很多――」

  「別說了。」陳昭雪冷冷道：「我就是要炸有人的地方，不然怎麼給帝都添亂呢？你要是再這麼彆扭，我不介意多炸一條街。」

  蘇月白只好閉嘴了，在走向疏柳軒的路上，她心情慘澹得影響了臉上的表情，好像一具行屍走肉的軀體。她知道有很多人要死了，可是她救不了他們，還得被迫跟著殺人兇手走。

  進了疏柳軒，明月在樓上靠窗的位置上等著他們。

  「小白，你怎麼了？」明月仔細看了看她道：「你的臉色不對勁，是病了嗎？」

  「沒有，」陳昭雪代她回答了：「她剛從我這裡聽到一個壞消息，有點接受不了。」

  「你們談吧，」蘇月白對細節沒有興趣，轉身道：「我在門外等著。」

  她隨手關上了門，內心又是難過又是焦灼，不得已只好靠在門邊，靠聽兩人的談話來分解注意力。

  明月告訴陳昭雪，火炮的零件有一半被她扔了。

  「扔到哪裡了？」陳昭雪覺得以明月這樣的聰明人，不至於扔到一個找不回來的地方。

  「在醴州的深山裡，離你那個唳天原不遠，不過以目前的天氣還說，應該是凍在某個懸崖底下了。」明月兩手一攤道。

  「確定嗎？」陳昭雪心想，這人可真夠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