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6章:魏清募兵
2024-08-01 20:06:32
作者: 漢江永豐
周永帶著眾位兄弟來到太守府,魏清公子陪著他們站在大堂門口,連忙讓隨身的家丁前去通報。讓周永沒有想到,沒過多大一會,涿郡太守魏攸竟然親自迎出門來,而且他的身邊還跟著幾個官吏,其中一個是玄菟郡太守鄭平,還有幾個周永沒有見過。
「周永大人光臨,有失遠迎,失禮失禮。」魏攸笑眯眯地走上前來,與其他幾個官吏一道,雙手抱拳,朝周永輕輕拱了一拱。
「不敢當不敢當,見過各位大人。」周永連忙抱拳,向他們一一還禮。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幽州校尉鄒靖大人,在與廣陽黃巾大戰中受了重傷。這位是玄菟郡太守鄭平大人,據說你已經認識了,這位是涿郡郡丞李進、這位是涿郡長史馬仁。」魏清閃開身,把身邊的四位官吏向周永作了介紹。
鄭平周永已經認識了,而那個幽州校尉鄒靖周永倒是頭一次看到。倒是一個身形魁梧的武將,只是臉色蒼白,一隻胳臂吊著,顯然已經受傷了。而那個郡丞李進則陰沉著臉,長史馬仁則微微笑著。
周永立即就想了起來,這個郡丞李進就是余德他們打死的那個疤痕臉王老大的姐夫,怪不得他陰沉著臉呢,這真是冤家路窄啊。周永掃了他一眼,心中微微冷笑,諒你一個小小的郡丞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等周永把自己的兄弟們介紹一遍,立即引來了一陣驚嘆,那魏攸不由得瞄了瞄自己的兒子,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自己的兒子真是長大,這麼多英雄、豪傑,就算是不能利用,交個朋友也是值得的,他連忙轉過身來,朝周永笑道:「周永大人,裡面請!」
來到太守大人的大堂,周永剛剛坐下,那幽州校尉鄒靖突然說道:「周永大人,剛剛聽鄭平大人說,你的二萬精銳正從遼東趕來,要剿滅廣陽黃巾,此話當真?」
「確實如此。」周永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只是我們接到郭勛大人、劉衛大人的急報太遲,我們只好星夜趕來,大部隊隨後就到。只是我們趕到廣陽時,廣陽已經陷落,我們也無能為力,只好趕到涿郡來。」
聽完周永的話,鄒靖突然仰天長嘆一聲:「唉……也是天命如此!一開始我就建議向各郡求援,可是刺史大人說東北諸郡太遠,只是向附近幾郡派出了信使。後來形勢危急,刺史大人才同意向東北諸郡求援。如果早知如此,有了遼東二萬精銳,程遠志已滅矣。」
「校尉大人也不必傷感,待我大軍一到,定能橫掃廣陽黃巾,為郭勛、劉衛兩位大人報仇。」眼看鄒靖傷心不已,周永連忙勸道。
鄒靖回過頭來,又一次打量了周永及其兄弟們一遍,重重地點了點頭:「適才鄭平大人誇獎於你,我等似有所疑,現在一見,果然都是威武的英雄豪傑。周永大人能為國分憂,忠心可嘉,真不愧是我燕趙義士,熱血男兒。不過周永大人,那黃巾逆賊有十五萬之眾,你僅僅只有二萬多人,恐怕有些單薄了些。你有把握戰勝黃巾逆賊嗎?」
「把握?」
周永當然有把握,沒把握我敢說那個大話嗎?那程遠志的黃巾軍雖然有十五萬人之多,但是都是些烏合之眾,哪裡是騎兵的對手,何況自己的隊伍連鮮卑人都消滅了,還在乎一個程遠志?不過當作大家的面,他也不能明說。
「鄒大人,戰場千變萬化,從來沒有必勝之戰。有一分希望,就要百倍去爭取,總不能坐視黃巾逆賊殘害百姓於不顧吧?何況廣陽緊鄰涿郡,估計要不了幾天,程遠志就會攻打涿郡。」
鄒靖的眼睛濕潤了,周永的形象也一下子高大起來。真乃義士啊,忠臣啊,鄒靖感動地差點熱淚縱橫。他激動地站起來,雙手抱拳,朝周永施了一禮。「周永大人真乃大義之士,為國為民,赤膽忠心。」
周永笑了笑:「呵呵,校尉大人過獎了。遼東大軍三、五日內必到,等待我們剿滅廣陽黃巾,校尉大人再行誇獎不遲。」
鄒靖誇獎完周永,又回過頭來對魏攸說道:「魏攸大人,你還得加快招募兵丁,力爭在遼東郡兵到達時能招募萬人。同時還請你派人通知幽州各郡,讓他們招募兵丁,共同圍剿廣陽黃巾。」
「校尉大人說得是,我即刻派人通知各郡。」只到這時,魏攸才有機會說話。他看了看周永,向周永提出了請求:「周永大人,涿郡官兵疏於陣戰,也無精兵良將,僅僅只能守城而已。如今新募軍兵,更無領兵之將,犬子一介文士,也無將兵之才。我欲將犬子魏清及新募涿郡官兵託付大人,如何?」
魏攸說完,全場都有些驚訝,連周永也大感意外。來太守府的路上,周永設想過許多方案,抱定宗旨只交朋友,不借將領,沒想到這魏攸竟然連兒子帶士兵都交給了自己,這讓你如何拒絕?
「呵呵……魏攸大人高看周永了,周永實在是有些恐慌,呵呵……」周永一邊笑著,一邊想著對策,最後實在是沒轍了,只得說道:「魏攸大人,遼東郡兵全部是騎兵,而涿郡郡兵則是步卒,恐怕不好協調行動啊。」
「哦……遼東郡兵全部是騎兵?」不僅魏攸嚇了一大跳,連鄒靖都些呆了,就是幽州州兵,也只有將領和斥侯有馬。二萬騎兵,那得多少戰馬?多少糧草?一個遼東郡養得起嗎?
「不妨事!周永大人,我們也招募騎兵。」魏清沒管他爹的猶豫,連忙搶著說道。他甚至在想,自己帶領著騎兵,跟著這些大將去衝殺,簡單就是跟著湊湊熱鬧而已,卻能跟著立功,何樂而不為?
「魏清公子,一時之間,你買得到那麼多戰馬,招得到那麼多騎士嗎?」周永笑著看了魏清一眼,不再稱呼他軍候大人,意思就是說他只是一個想當然的公子而已。
然而魏清公子卻不這麼想,他胸有成竹地說道:「呵呵,周永大人有所不知,涿郡緊靠大漠,鄉紳和百姓多善騎馬,且有馬匹,我們的徵召令上說得清楚,要求涿郡鄉紳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捐出馬匹、弓弩,所以招募騎兵一點問題也沒有。」
周永笑了笑,繼續給他出難題:「魏清公子肯定知道,戰馬可不是民用役馬,況且要長途作戰,一個騎兵至少要準備二匹戰馬,還得有後勤保障,就是民伕也得有馬,才能跟得上騎兵大軍。魏清公子考慮過這些嗎?」
誰知這些並沒有難到魏清,他似乎早有準備:「這也不妨,幽州境內的民用役馬多為烏桓健馬,完全可以用作戰馬,至於一人二馬確實有點難度,不過我們可以強令涿郡鄉紳把烏桓健馬全部捐獻出來。當然,如果我們招募騎兵,就用不著招募一萬人,我看三千人足矣,剩下的就讓他們充作民伕。」
周永徹底的無語了,要是再推,恐怕就要引起大家的反感了。看看實在是推不脫了,周永不得不笑著說道:「那好吧,我們已經在涿郡城南紮下了一個營地,從今天下午起,魏清公子就把招募兵丁的大帳搬到我們的大營去吧,我們也好為你招募的兵丁把把關。」
……
整整一個上午,陳喜和他那幫兄弟呆在營地里無聊之極,除了在帳篷里睡覺,他們哪兒也不敢去。洪恩、洪林兄弟倆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等周永他們一走,那洪林就找陳喜要求比武,結果不到十個回合,那陳喜被洪林一刀拍下馬來,半天動彈不得。
緊接著他們兄弟倆就與陳喜的手下比試箭術,還沒開始比試之前,恰恰有幾隻麻雀從天上飛過,那洪恩罵罵咧咧地抬手就是幾箭,結果六箭射穿了九隻麻雀,陳喜手下的那些士兵再也不敢比試,乖乖地回帳篷睡覺去了。
剛剛吃過午飯,他們突然看到一隊官兵走進了他們的營地。他們還以為周永他們進城被官軍發現了呢,當即就準備逃跑。卻突然看到周永和他的兄弟們都跟在旁邊,正在納悶,那隊官軍的大旗往周永的營地里一插,這個臨時營地立即就變成了幽州官兵的軍營。
周永早上進城的時候,就帶著幾個兄弟,而且還是空著兩隻手,可是下午回到臨時營地的時候,後面卻跟著一隊魏清新招募的涿郡兵丁。鄒靖和他那十幾個劫後餘生的親兵也跟著來了,這些親兵竟然打著幽州官軍的大旗,耀武揚威地開進了周永的營地。
看到幽州官軍的大旗,陳喜和他那十幾個手下可就傻了眼,那旗幟他們再熟悉不過,他們曾經對著那大旗進攻了十幾天。可是轉眼之間,自己的營地就變成了幽州官軍的大營,這哪裡是去冀州給張角送馬,完全是他們來涿郡送死。
周永並沒有時間搭理他們,只有田疇受命前來。那田疇也懶得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實話告訴你們,我們就是幽州官軍,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當作黃巾軍被砍頭,二是投降參加幽州官軍。」
陳喜和他那幫手下參加黃巾軍也是為了混口飯吃,根本就沒有什麼崇高的理想、堅定的意志,用他們的話說,那就是跟著爹爹也是睡,跟著婆婆也是睡,有奶便是娘,犯不著為了黃巾軍掉腦袋,當即跪了下來:「我等願意投降參加幽州官軍。」
「算你們聰明。」田疇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繼續參加官軍,就要遵守官軍的規距。如果你們膽敢逃跑,跑了一個,就把你們全殺了,如果全跑了,我們可就要滅你們的九族。」
「不敢!」陳喜他們還真沒有想著逃跑,不過田疇的話還是讓他們的後脊樑流出了冷汗。如此一來,他們十幾個人可就成了栓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生死與共了。陳喜生怕田疇疑心他們,連忙發誓賭咒,差不多要哭出來了。
「罷了,你們好之為之吧。」田疇擺了擺手,讓他們站了起來,然後命令道:「你們以後就跟著洪恩、洪林兩位都伯大人,聽從他們的命令。」
望著田疇的背影,陳喜和他的手下好半天回不過神來。過了好久,陳喜才對他那幫手下說道:「唉……兄弟們,以後可得小心點,誰也別動歪心思,那兩個都伯大人可不是好惹的。走吧,我們去找他們,看他們有什麼吩咐。」
等他們來到大營門口,已經有不少的青壯圍住了大門,絕大多數人還牽著馬,自帶著刀槍,原來都是來報名投軍的。陳喜他們找到洪恩,還沒等他們說明來意,洪恩朝他們揮了揮手:「陳喜,這些人交給你了,你們專門負責管理馬匹。」
「啊……」陳喜的心中大驚,不過轉眼間就明白過來,洪恩對這些新招募的兵丁並不熟悉,這是讓自己管著他們,自己這不又成了將領嗎?他立即轉驚為喜,雙手抱拳朝洪恩拱了一拱,大聲答道:「遵命,都伯大人!」
「過來,過來。」陳喜立即來了精神,把那些新招募的士兵叫了過來。他畢竟當過一千多人的黃巾軍將領,指揮那些兵丁得心應手,開始了他的第一件工作。「都跟我來,我們去給這些馬匹搭建馬棚。」
「我們是來當兵的,卻讓我們餵馬,而他們卻成了騎兵。」那些分派來餵馬的兵丁似乎很不情願,一邊幹著活,一邊嘀咕著,眼睛還瞄著那些被挑選成為騎兵的兵丁。
陳喜抬頭看了看,立即就明白過來了,那些被挑選好騎兵的青壯明顯又高又壯,並且能騎善射,而這些派來餵馬的青壯則遜色的多。身為黃巾軍將領的陳喜不由得在心中嘀咕,這官軍挑選如此強壯的兵丁,看來那黃巾軍還走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