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哐當砸他腦袋上
2024-08-01 22:57:13
作者: 伊家青蓮
陳管家並不在意小武子的胳膊,只是考慮此事不易鬧大。
他們販私鹽本來就見不得光。
白九霄敢公然刁難他們,就證明白九霄什麼也不怕,是要跟他們死磕到底的意思。
他們若不交這什麼路面損傷費,白九霄一定會真的上報朝廷,到時候的局面就不是他們所能控制的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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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就是千把兩銀子麼,暫時就委屈一下,交了吧!
反正他們走一趟,賺的銀子可不止這個數。
「官爺莫動怒,我們交銀子。」
小武子以為陳管家是為了他,才對縣衙的人低頭,感動得不行。
在心裡暗暗發誓,日後一定為陳管家馬首是瞻。
卓東聞言,黑著的臉才看向陳管家,好似在判斷陳管家此話的真假。
陳管家立刻擠出一抹笑。
「官爺放心,我們真的交銀子,那個什麼路面損傷費,我們這就交。」
不用清點人數,他就直接開口。
「我們一共二十五輛馬車,五十八個人頭。」
他們也是眾鹽商車隊中,馬車數量最多的。
卓東冷哼一聲,用力一推小武子,小武子一個趔趄,撞進陳管家的懷裡,陳管家將小武子一把扶住,才沒有摔倒。
卓東指向城門口處。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一共一千三百六十六兩,那邊交銀子。」
東城城門口處與西門城門口處一樣,擺了個四方桌,一個書吏坐在桌子旁,靜靜地看著這邊。
陳管家微微頷首。
「行了,我這就去交銀子。」
如數交了銀子,陳家鹽商車隊才能通過。
城門內側主路兩旁依舊有衙差列隊歡迎。
他們也同樣被嘹亮的歡迎之聲嚇了一跳。
其他幾家陸續要返回的鹽商車隊,見最有威望的陳管家都與衙門低頭了,他們也不敢再造次,主動交了路面損傷費。
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輕鬆地送出去,他們也肉疼得很。
等安全把鹽送回家,說什麼也要在主家面前,好好地告白九霄一狀。
一上午的時間,長豐縣東西兩個城門就收了不少銀子。
看著大家如此辛苦,蘇木瑾跟白九霄提議。
「中午讓大夥休息一下吧?」
「城門那怎麼辦?」白九霄疑惑。
「留兩個人看守,其他人都召集回來,並張貼告示在城門口,就說衙門人手不夠,忙不過來,所以要午休調整,請鹽商車隊耐心等候。如何?」
白九霄想了想覺得不錯。
「可以,咱們何時招人呢?」
「一會等大夥都回來,咱們就開始。」
「好。」
兩人一拍即合,蘇木瑾叫來下人,叮囑他幾句,下人轉身跑了出去。
為了以防真有人鬧事,衙差們應付不了,起雲和卓東堅守崗位,讓其他衙差和書吏們回了衙門。
衙門裡,蘇木槿和白九霄早已備好了幾桌子的飯菜。
雞鴨魚肉,應有盡有,比大傢伙過年吃的都好。
衙差們忙了大半天,早已飢腸轆轆。
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他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冒光的眼睛也一直落在一桌子的美味上。
這是縣令大人和夫人要犒賞他們,特意為他們準備豐盛的午飯麼?
眾人見白九霄和蘇木槿走過來,立刻排成幾排站好。
他們齊刷刷的拱手一禮。
「見過大人、夫人。」
「不必多禮,今日你們都辛苦了!」白九霄擺擺手示意大家不必行禮。
「能為大人效力,是小人等的榮幸,不辛苦。」
「好,你們能這般想,本官很欣慰,不過,本官也說了,本官和夫人都不會虧待你們,自然說到做到。」
白九霄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桌子。
「這些都是夫人犒勞你們的,都餓了吧?快落座吃飯。」
衙差和書吏們面面相覷,不敢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蘇木槿嘴角噙笑。
「都傻站著幹什麼?坐下吃飯!能吃多少吃多少,敞開了吃。不過,有一點,午休過後還要幹活,不能喝酒。」
「謝夫人!」
衙差和書吏們興奮得像個孩子,咧著大嘴就圍到了桌子旁,坐了下來。
白九霄見大傢伙都沒有動筷,趕忙下令。
「都別拘著了,快吃吧。」
得到白九霄的允許,眾人才不客氣地端起碗筷,大快朵頤起來。
這飯菜真好吃,吃了這口還想下一口。
見大夥吃著,蘇木槿接著說道:「今日咱們收穫頗豐,大家也都很賣力氣,每人賞二十兩銀子。」
有吃得著急的,聽到有二十兩銀子,一口飯沒吃明白,嗆到了,咳嗽了幾聲。
其他人也瞬間僵硬,保持著吃飯的姿勢不變,不可思議地看向白九霄和蘇木槿。
啥東西?
有豐盛的午飯不說,每個人還有二十兩銀子可以拿?
那可是二十兩啊,他們一個月不過一兩銀子而已。
真的假的?
他們沒聽錯吧?
看著大家呆愣的模樣,蘇木槿笑著說道:「來人吶,給大傢伙分銀子。」
話音剛落,落雪帶著幾個下人走出來。
幾個下人手裡拖著一個托盤,托盤好像很重,上面還有紅布蓋著。
眾人一看就知道,紅布下面是銀子。
夫人沒說假話,是真的要給他們銀子?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落雪就掀開托盤上的紅布,從擺放整齊的一堆銀子上面,拿下一個二十兩的銀錠子,發給距離她最近的一個衙差。
衙差看著擺放在眼前的大銀錠子,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這這這……
是真的銀錠子?
是屬於他自己的銀錠子?
他在縣衙當差多年,什麼時候能拿過這麼多銀子了。
之前跟著韓堅幹活,賣了不少力氣不說,韓堅摳門得很,最多也就給他一兩銀子的賞錢,其他兄弟沒他資歷深,得到的賞錢更少。
他老母親最近病重,一直沒有銀子醫治,如今有了這筆銀子,他就可以給老母親請大夫治病抓藥了。
他鼻頭一酸,一股溫熱湧上來,濕潤了眼眶。
坐在他旁邊的是個剛來衙門當差不久的年輕小伙子。
他出身貧寒,好不容易混到了當差的名額,每月有個把兩銀子的收入維持生計,就已經很知足了,萬萬沒想到他也能憑自己的本事,一次怒賺二十兩。
我的天爺呀,不是天上掉餡餅了,哐當一下砸他腦袋上了吧?
他一把拿起放在他面前的銀錠子,趕忙揣進懷裡,恨不得立刻跑回家,跟家人炫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