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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我不怪你

2024-05-03 11:22:32 作者: 橙色羊咩

  進入房間之後,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總覺得李昭能來這間客棧不是巧合,她很快便會被李昭發現。她在房中四處轉了轉,這是很普通的一間房,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她坐在圓凳上,為自己到了一杯茶水,她在思考,若是陸幽然真的沒死,她已是知曉她身在鹿城,陸幽然讓她撞見楚勵,看見她救了楚勵,她究竟有什麼陰謀?

  而且李昭不可能這麼快便找到鹿城來,也就是說李昭也是被陸幽然牽著鼻子來到了這裡,她將所有人都聚集在鹿城,所有人?

  不對,若是真要說所有人,楚擎還未到。

  陸蔓蔓一下子站了起來,她面色凝重,陸幽然能將李昭引到鹿城,那麼她也必然會讓楚擎知道她在鹿城的消息,也會知道她在鹿城救了一個男子,稍加調查,便不難知道那男子在何處。若是楚擎見了楚勵還活著,他會如何?

  殺了他?

  陸蔓蔓朝著門口走去,可剛打開門,便又快速將們關上,李昭的氣息撲面而來,若是她再晚一步,恐怕就要暴露了。

  咯吱,她聽見隔壁的房門被打開又被關上,聲音很是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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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這家客棧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而且通過歐陽仙對她身體的長時間調養,她的五感比常人要靈敏一些,她將耳朵貼近牆壁,想要聽聽他們會說些什麼。

  李昭已是坐下,他的侍衛為他倒茶,他道:「將軍,小的有一句話不知當將不當講。」

  「那便不要講。」

  陸蔓蔓被這樣的對話雷到,這一點都不符合常理,她幾乎能隔著牆壁都能感受到來自侍衛滿滿的尷尬。

  李昭喝了茶水,然後看向侍衛,「怎就這麼倒霉,偏偏這間客棧僅剩下一間房。」

  和一個男人睡在一個屋內便已經夠尷尬了,可還只有一張床。

  「將軍,剛才客棧不是說了嗎?若是我們先來一刻鐘時間,便有兩間房了。」

  「好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繼續尋找蔓蔓。」

  「好。」

  陸蔓蔓讓耳朵離開了牆壁,他們根本就沒有說什麼有營養的話,一句句話聽起來都非常平常。

  客棧老闆說,若是他們早來一刻鐘,那麼就有兩間房了。一刻鐘之前來的人便是她,不過這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聽到李昭他們房間裡面沒有動靜之後,陸蔓蔓躡手躡腳準備出去,她要趕快將楚勵轉移。

  她還未走到門口,便又聽見從別的房間傳出了其它聲音。

  「公子,我們可真幸運,住到了最後一間房。」

  最後一間房?怎麼又是最後一間房?客棧老闆為何要欺騙李昭?他為何要讓李昭與那名侍衛住在一起?

  陸蔓蔓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出了門,她走到櫃檯的時候,客棧老闆看見她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才問道:「姑娘,你需要點什麼?」

  她打量著老闆,住客棧的客人出來一下很正常,為何老闆剛才之所以會略微驚訝一下?難道在客棧老闆心中,她是不會再出來的客人?而她不會出來的理由便是因為李昭也住在這家客棧,她害怕被李昭發現,所以才驚訝。

  陸蔓蔓指著鬼胎上面的酒,然後道:「本姑娘心情不好,需要借酒消愁,給我搬兩壇酒到我房間去。」

  「是,是。」

  「還有。」陸蔓蔓湊近了老闆,然後小聲說道:「老闆,你們店裡有沒有特殊服務?」

  老闆愣了一下,然後問道:「不知姑娘說得特殊服務是什麼服務?」

  陸蔓蔓將兩錠銀子放在桌上,然後道:「青樓大多是男子作樂的地方,但是也有少數青樓裡面有供女子作樂的服務,本姑娘有的是銀子,你若找來兩個男子陪著本姑娘玩,本姑娘不會虧待你。」

  客棧老闆臉色鐵青,他想不到陸蔓蔓口中的特殊服務竟然是這樣的服務,他結結巴巴道:「姑娘,小店是做正經買賣的,你就不要為難小的了。」

  「哼。既然都沒有特殊服務,我的酒也不要,真是無趣。」陸蔓蔓冷哼一聲,然後自顧上了樓。

  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她打開窗戶往外看著,外面雖說掛著燈籠,但光線還是不是很好,任何東西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不消一會兒,一個人影從客棧裡面出來,他剛走至人少的地方,陸蔓蔓便用手中的短弩對準了他,一隻塗滿了麻藥的鋼針射入此人的身上,那個人影便很快便倒下了。

  陸蔓蔓所住的房間是在二樓,從窗戶跳下有三四米的高度,她將床單撕成條狀然後系好,從窗戶爬下。

  她找到已經渾身動彈不得的人,他正是這家客棧的店小二,短弩抵著他的喉嚨,陸蔓蔓厲聲道:「說,你要去往什麼地方?」

  店小二搖頭,陸蔓蔓眼生一冷,道:「既然你不肯說,那麼別怪我無情。」

  說罷,她便將短弩對準了他的大腿,血液濺到她的臉上,猶如鬼魅,「你是不是東梁國的奸細?」

  店小二臉色慘白,「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哼。」陸蔓蔓冷哼一聲,「你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為何半夜從客棧出去?你便是想去為一個人通風報信,我說的對嗎?」

  「你……你怎麼知道?」

  「我不僅知道你是半夜出去通風報信,還知道你是去向何人報信?夏璇,便是你們的上線,我說得沒錯吧!」

  「你……」

  陸蔓蔓的短弩對準了他的心臟,「想不到東梁國的爪牙真是無孔不入,竟然已經深入西楚的民間了,這一次,你若再不說實話,我將射穿你的心臟,不過一般人被射穿心臟以後不會馬上死,會感受著自己的血液從心臟一點點流出,等到血液流進,才會死亡。這點時間,夠我在你身上射出十幾個窟窿了。」

  店小二明顯有些怕了,他顫著聲音道:「你,你惡毒。」

  「我當然惡毒,否則怎麼可能識破你們東梁的陰謀,去往龍吟殿救駕。」

  「你是陸蔓蔓?」

  「你在監視我,竟然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我……我只負責傳遞消息,其餘的……一概不知。」

  「我也不為難你,既然不知道,那就好好休息吧!我儘量射得准一點,讓你少去那麼多痛苦。」說罷,陸蔓蔓起身,在離他三米遠的地方停下,然後扳動扳機,一支鋼針射了出來,正中店小二的左手臂,她微微皺眉,「沒有瞄準,再來一次。」

  說著,她便又開始有模有樣的瞄準起來,店小二冷汗直流,他不怕死,若是她能給他一個痛快,他保證不會求饒,但是她這般折磨他,真是比要了他的命更讓他難受,「陸大小姐,求您……直接殺了我。」

  「本小姐最近在練習射弩,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便殺了你,反正你也什麼都不知道,留著你也沒用,不用就當我的弩靶吧!」

  「陸大小姐,求你給我一個痛快,我在這條信息鏈裡面,是處於最底層的人,我只負責將得到的消息傳給上級,這次若不是夏璇姑娘主動找到我們,我們是不可能見到像夏璇姑娘。夏璇姑娘要我們監視你,將你的一舉一動都告訴她,你今晚的行為怪異,所以掌柜讓我去將這件事情告訴夏璇姑娘,僅此而已。」

  「這件事情我是已知曉,但是雲麾將軍身邊的侍衛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何要騙他只剩一間房,又為何要讓那侍衛和他一起住?」

  「這……」店小二有些心虛,「這,小的真的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我們繼續。」

  看到陸蔓蔓的手指快要扳動扳機,店小二的冷汗直流,「別,別,我說,我說。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我們背井離鄉來到西楚提心弔膽的過日子,是因為我們的家人的性命都在別人的手中掌握著,若是我們不聽話,我們的家人便會有性命之憂。其實像我這樣來到西楚當探子的人非常多,他們已經深入了西楚,有的是種田的百姓,有的是行商的商戶,甚至還有的是軍中的將領侍衛。我們負責將平日裡所見所聞都傳給上級,上一級再傳給上一級。雲麾將軍身邊的那個侍衛,便是我們之中的一員。這次我們的計劃使得我們在西楚聚集的力量折損嚴重,掌柜的咽不下這口氣,打算在今晚謀害雲麾將軍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陸蔓蔓蹲在地上,她看著他,「剛才你還寧死不屈,為何現在又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陸大小姐,求你饒過小的一命,小的已經在西楚生活了五年了,對這個地方有了感情,而且小的只有一位老母親在東梁,前段時間小的才得知消息,原來老母親早在兩年前便已經去世了。沒有人將這件事情告訴我,我為東梁賣命,但是卻連自己母親最後一面都無法見到。其實……小的也只想平平淡淡活著,並不想兩國開戰。」

  陸蔓蔓將一顆藥丸餵進店小二的嘴裡,「這顆藥有止血的功效,等到兩個時辰之後,你便自然能夠動了。你若如你所說想要過平凡的生活,我給你一個機會。若你不珍惜這次機會,我不介意下次見你的時候,親手了結你的性命。」

  「謝,謝陸大小姐。」

  陸蔓蔓說完之後,便又沿著她自作的「繩子」往上爬,向上爬比起向下降要費盡得多,但他們在今晚就會對李昭動手,李昭這次也算救了她,他的救命之恩,她也得救他的命回報。

  好不容易爬上去之後,她將床單做成的繩子收了上來,然後將窗戶關上,又走到牆邊,細細聽著李昭他們房間發生了何事。

  可奇怪的就是她根本什麼都聽不到,古人雖說睡得比較早,但是也不至於怎麼早,陸蔓蔓直接退了兩步,然後舉凳子朝著那面牆砸了過去。

  李昭常在外作戰,這樣的人睡眠應該很淺才對,她剛才那一凳子下去之後,他那便竟然沒有反應。

  陸蔓蔓又舉著凳子拆房似的砸牆壁,等到將牆壁砸出一個窟窿之後,兩個黑衣蒙面人正舉著刀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她舉起手中的短弩射出,但是這次她面對的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黑衣人一下子旋身躲過之後,一把飛到便朝著她的面門而來,她本就不是什麼武功高手,看著迎面而來的飛刀,有些躲閃不及,但身體卻被一隻大手給拉了一把。

  她扭頭一看,竟是李昭。

  「表妹,你無事吧!」

  「你……」

  「若是這點伎倆都無法識破,我也不用當西楚的將軍了。剛進入這家客棧的時候,我便看見了你。」

  「你……」

  兩個黑衣蒙面人已經破牆而入,舉著手中的大刀便向李昭砍去,李昭帶著她幾個旋身,她手中的短弩在很自然的情況下,竟是到了他的手中,兩根鋼針飛出,黑衣蒙面人已經倒下。

  原本這樣的人是該殺掉,但是在她面前,他不想殺人。

  「表妹,我這就送你回去。」他帶著她飛身而下,兩人一騎。

  陸蔓蔓掙扎著,「我不回去。」

  他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不讓她動彈,「楚擎已是要娶寧許,難道你還未看得清楚嗎?」

  「我不信。」

  「到了沙城之後,他們便會舉行婚禮,莫不成你真要傻到一個人追到沙城,然後親眼看著他與別人成親?蔓蔓,那樣的痛苦,你忍受不了。」

  「不會,他不會。」

  「就算親眼目睹了寧許的存在,就算親耳聽見他說一切皆是你的誤會,你都不信。你究竟要如何才能相信?楚擎,他並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

  陸蔓蔓使勁掙扎著,終於,馬兒受驚,提起前腳嘶叫一聲,李昭抱著陸蔓蔓從馬背上飛身落地,李昭的戰馬,已然逃走。

  「他真要娶寧許,我不攔著,但他必須和我說清楚,他為何突然之間就拋棄我選擇寧許。」

  「你真能忍受。」

  「我知道我與他的事情遭到了聖上的反對,我也知道他身為西楚的王爺肩負著什麼,他若選擇他王爺的身份,選擇和寧許過平淡的日子,我不攔著他,但我需要一個說法。我要的愛情,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只要他有了其他女人,不管是側妃還是什麼,我都無法忍受。」

  「好。既然你要親眼看著他成親才會死心,我便帶你去看。不過你得答應我,無論你那時多麼傷心,都不可傷害你自己,而且在他成親之後,便返回都城。」

  「他若負我,我自不會再留在沙城。」

  赤兔已然在此時趕到了這裡,它見了陸蔓蔓,然後蹲下,陸蔓蔓騎在馬背上之後,它再起身。

  李昭看著赤兔,他眼中的光線暗沉,赤兔自從被楚擎馴服之後,除了楚擎之外便沒有第二個人能騎它,但是它讓陸蔓蔓騎。

  她經歷了在驛館的事情之後,雖說不相信楚擎會辜負她,但是她也的確傷心了。所以若是她知道這匹馬是楚擎的坐騎,自然不會選擇它。

  那就是說,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赤兔騎走,赤兔沒有將她從馬背上面摔下來,便是也將她認作了女主人。

  她騎在馬背上,李昭走在赤兔身邊,陸蔓蔓道:「表哥,在你心中的陸蔓蔓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蔓蔓,為何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我想知道。」

  「是我想要守護一輩子的人。」

  「假如站在你面前的陸蔓蔓已經不是之前的陸蔓蔓了呢?」

  他看向她,「蔓蔓,不要說傻話,你落水之後失去了很多記憶,我重傷之後,也忘記了你,我傷害過你。若是你一直想不起我們之前的事情,那便想不起。那些記憶,我便一個人記著。等到你哪天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便將這些事情一件件都講給你聽。」

  她無奈地笑著,「表哥,若是我有事情求你幫我,你會幫我嗎?」

  「當然會幫。」

  「若是幫過之後,有殺頭的危險呢?」

  「如此危險的事情,定然不會放心讓蔓蔓一個人面對。」

  「表哥,我信你。」

  「究竟是什麼事情?」

  「其實楚勵他……活著。」

  「什麼?」

  「千真萬確,我今日來到鹿城之後,便發現了他。而且據我推斷,陸幽然也活著。並且我能遇到楚勵,你能來鹿城找我,與陸幽然與關係。陸幽然對我,對陸家,對整個西楚都心懷怨恨,她上次並沒有死,所以是一定會回來報仇的。」

  聖上見到楚勵從鐘樓上跳下,吐血之後便暈倒了,他雖說不想將他定位亂黨,但是迫於文武百姓的壓力,卻不得不那麼做。楚勵是他的兒子,死後也只得和其他亂黨一樣,被扔到亂葬崗。

  若是被任何一個西楚的官兵知道楚勵還活著,那麼這件事情是必定要上報朝廷,而無論聖上是多麼想要抱住楚勵,他都難逃一死。

  而陸蔓蔓將這件事情告訴他,便是要他和她一起救楚勵。

  為她,這件事情他可以做。但是事情敗露之後,陸家、李家一個都逃不了。

  他們很容易便被打為與楚勵是同黨之人,勾結東梁,謀害西楚國君,這樣的污名若是讓陸家與李家背上,他就算死後,也無法面對陸、李兩家的列祖列宗。

  「蔓蔓,若是楚勵當真還活著,我們應該立刻通知鹿城的官府,將他捉拿歸案。」

  她這般說,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表哥,我已經將楚勵救下,這件事情很多人都可以作證,我回不去了。你即刻飛鴿傳書告訴父親母親,為了陸家的世代清白,為了陸家以後不被我連累,讓他們向天下人宣告,將我陸蔓蔓逐出陸家,從陸家族譜上除名。從此以後我陸蔓蔓的所作所為,與陸府無關,也與李家無關。」

  李昭皺著眉頭,「蔓蔓,你……當真救了楚勵?」

  「我想,我還是做不了一個壞人,面對那樣一個人,面對那樣一場人生,我沒有辦法做到不救他。表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表哥。你回去告訴楚擎,東梁在西楚內安插了許多東梁的細作,他們有的在市井,有的在朝堂。但是他們中大部分的人並不是真心實意為東梁賣賣命,而是被用親人的性命相威脅。」

  李昭看著她,「蔓蔓。」

  她這是要做什麼?

  「雲麾將軍,下次再見,恐怕便是你為官,我為賊。你有你的職務與使命,不用對我手下留情。作為西楚的將軍,你可以將楚勵還活著的消息告訴朝廷,我不怪你。」

  說罷,她雙腿夾緊馬背,馬兒便馳騁而去。

  她原本以為,她將這些事情說出來,他會幫她。他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將楚勵帶走,但是他猶豫了。

  她不怪他,畢竟他所代表的不僅僅是他,還有李家。

  若是他不將楚勵還活著的消息告訴官府,恐怕他也是脫不了干係的,這件事情被有心人稍加利用,便也會落實他勾結楚勵犯上作亂的事情。

  現在,她終於明白陸幽然想做什麼,為何李昭會來鹿城找她,不止是李昭,恐怕今夜,連楚擎也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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