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刺客

2024-05-03 11:21:58 作者: 橙色羊咩

  陸蔓蔓與晴紫走著,晴紫問道:「小姐,你與太子殿下說話,為何晴紫會聽不明白。」

  「晴紫,聽得太明白,知道得太多,你會不開心的。就這般懵懵懂懂多好,你只需要知道,我們睡不著,出來看星星,然後遇到了太子殿下的隊伍,太子殿下見我們可憐,便載了我們一程。」

  兩人回到帳篷,晴紫燒了水,兩人便只隔了一道帘子洗澡,「小姐,若是我說,太子殿下也是極好的人,只是上天對他太不公平了。」

  上天真的對他非常不公平嗎?她其實也看不懂,他無法生育,他腿腳殘疾,究竟哪一條是真,哪一條是假,或者全都是假的。

  楚然這個人,太深不可測了。

  兩人洗好了澡,此時不過三更的樣子,還能睡一會兒,便相擁而眠了。

  「抓刺客……抓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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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還未亮,帳篷外面便傳來了十分嘈雜的聲音,陸蔓蔓翻了一個身,繼續睡。

  她們的帳篷外,楚然已是侯在此處,昨天夜裡他剛到了半個時辰,有一個一身黑色的人便溜入了圍獵場,她翻找了幾個帳篷,也不知要作甚,最後在楚勵的帳篷內,將楚勵驚醒,她便暴露了。

  他害怕刺客對她不利,於是便來了她的帳篷外守著,已是守了一個時辰了。

  她也真是能睡,外面都已經亂做一團了,各名門女眷不是抱作一團哭泣,便是被嚇得面目痴傻,她和晴紫倒好,就算天塌下來了,她們也能睡得著。

  楚鄴也來了陸蔓蔓的帳篷外面,他看到楚然,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問道:「大哥,你來了?」

  「嗯!昨天夜裡到的。」

  「你……」他看了看楚然,又看了看陸蔓蔓的帳篷,欲言又止。

  楚然道:「五弟,你想說什麼?」

  楚鄴指著帳篷道:「大哥可知裡面住著是誰?」

  「不知,只是覺得這裡人少,便在這裡坐了一會兒。」

  他鬆了一口氣,然後道:「大哥,裡面住著陸姐姐。」

  「陸家大小姐也來了?」

  「來了。我昨日還見著她,送了一隻白狐給她。」

  「刺客抓到了嗎?」

  「還沒。現在御林軍已經一個帳篷、一個帳篷搜查過來了,我就是害怕陸姐姐沒有醒,待會兒會有不合適的地方,所以特來通風報信,讓她們快些起來穿戴好。」

  「五弟可真細心,難怪母妃如此疼愛你。」

  「大哥,母妃其實也時常念起大哥,只不過母妃也是一個不擅長表達的人。」

  「好了,五弟勿要再說,我都明白。我需去向父皇請安,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楚鄴看著楚然推動輪椅離開,心中不是滋味。

  他站在門口喊道:「陸姐姐……陸姐姐……」

  陸蔓蔓翻了一個身,她坐了起來,「何事?」

  「昨天夜裡出了刺客,御林軍正在搜查,陸姐姐還是先洗漱出來吧!」

  「好。」陸蔓蔓立刻叫醒了晴紫,兩人快速穿衣洗漱,她心裡想著,昨夜出了刺客,可是吳七嗎?

  兩人出去之後,卻是看見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站在帳篷外面了。

  晴紫手中提著白狐,尚玉玉一見,便自行離開了。

  楚玥見了白狐腳上被綁好的紗布,他道:「陸姐姐真是心靈手巧。」

  「楚鄴,發生何事了?」

  「聽說昨天夜裡有一個黑衣人進入了四哥的帳篷,現在御林軍正在搜查。」

  御林軍已是進入了陸蔓蔓的房間,很快沾滿泥土的衣物便被搜了出來,一把刀便夾在她的脖子上,「你便是昨晚那個刺客。」

  楚鄴將刀推開,「劉將軍,你弄錯了吧!這是陸家的陸大小姐,她不會武功,怎麼就是刺客了?」

  「不管是誰,只要危害到皇家的安全,微臣便有權處置她。」

  此次負責圍獵場安全的人,便是劉將軍,而劉將軍是尚大人提拔起來的人,自然是幫著尚家,昨天陸蔓蔓與尚玉玉比賽一事,想必這劉將軍也是知道的。今天假借刺客一事,其實便是公報私仇。

  陸蔓蔓倒是面色自然,她說道:「既然劉將軍說是本小姐是刺客,便要拿出真憑實據來,若是將軍污衊了我,可是要當著大家的面,向我負荊請罪的。」

  「這身滿是泥土的衣服,難道不足以說明情況嗎?」

  「僅憑兩件有泥土的衣服,劉將軍便認為我是昨晚的刺客,那是否我此時可以說劉將軍也是刺客,劉將軍的鞋子、褲腳都是泥土。」

  劉奇低頭一看,的確是如此,但他是武將,自然是要四處走動,而且來圍獵場之前,這裡便是下過一場大雨的,有些地方,還是十分泥濘。

  「這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劉將軍因為得到尚大人的提拔,所以對昨日我與尚玉玉之間的比賽之事心有不滿,今日竟然假借刺客為名,刁難蔓蔓。蔓蔓只不過是以其人之身還至其人之道。」

  「你……你……」

  「蔓蔓的衣服上面的確有泥土,蔓蔓也不知為何,有些地方特別泥濘,昨晚蔓蔓與丫鬟晴紫用過晚膳之後,覺得腹中積食,便一同出去走走。但由於我們二人皆是沒有武功,所以摔了幾下,這才滿身泥土。劉將軍,我知道你是尚大人的人,你是御林軍鎮守皇宮南門的將軍。若是你不能秉公處事,可讓聖上如何再能信任你,將皇宮的安全交給你。」

  陸蔓蔓這些語重心長的話,不過是聞到一陣檀香之後才說出來的,而那檀香的氣味,屬於聖上。

  為國君者,最忌諱的便是臣權比君權大,尚家,是皇后的母家,是比陸家和李家更大的家族,難道聖上就一點沒有忌諱他們?

  再說了,就以今天劉奇的這種做法,便是軍中最忌諱之事。

  御林軍,是保護皇宮的安全的軍隊,他竟敢打著捉拿刺客的名號在這裡弄虛作假、公報私仇。

  劉奇,他的官路到今天為止。

  而且……他還會連累尚家人。

  尚家,是皇后背後的力量。皇后已是站在與他們對立的方向。

  而且若是御林軍的力量一直掌控在尚家手中,那麼對於楚勵,便是一個多大的幫助。

  果不其然,聖上不悅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劉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污衊永安公主。」

  劉奇一下子跪下了,「聖上明查,臣不敢污衊永安公主,只是公主的說法的確可疑。」

  「剛才你與永安公主的對話,朕聽了一個十之八九。永安公主是陸丞相之女,陸家對朕忠心耿耿,而且永安公主也並不會武功,你說她去行刺四皇子,她拿什麼去行刺四皇子,又有什麼目的?」

  「這……這……」

  「昨日永安公主與尚小姐之間的比賽,朕也聽說了。不過是兩個姑娘之間的玩鬧,需要你一個御林軍的將軍來為誰討回公道嗎?」

  「臣……」

  楚勵站在旁邊,很顯然,聖上已是生氣,誰在此時求情,必定會被牽連。

  這劉奇也是蠢,竟然敢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等事情,而且對象還是對陸蔓蔓。

  他想要以此來討好尚大人,想要升官,豈不料本人太蠢,這次不僅害了自己,竟是連尚家也害了。

  如此,他的前路又難行了一些。

  不過,他做事,並不會完全依靠別人的力量。

  主動權,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為好。

  楚勵道:「父皇,昨晚並無刺客,兒臣看是劉將軍眼花了。」

  昨晚那人,楚勵與她交手了,此人是個女人,而且武功不低,對方來者不善,而且一開始便是向他討要解藥,她定然是知道他暗中養了殺手,這件事情,可不能傳到父皇的耳中。

  劉奇不可思議的看向楚勵,剛才他分明就聽見楚勵的帳篷中有打鬥的聲音,而且他還親眼看見有一個黑衣人從他的帳篷中飛身而出,怎麼可能沒有刺客。

  不過此時他的話,也沒有人會相信。他沒有必要在惹怒聖上之餘,有惹怒了四皇子,四皇子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爭不搶,但是越是這樣之人,但是越要對他小心謹慎。

  劉奇哭喪著臉,他跪在聖上面前,「聖上,是微臣眼花了,昨夜並未有刺客。臣對陸大小姐的事情上的確有私心,臣知罪。」

  聖上拂袖而去,「劉將軍好歹也是尚大人的人,朕若直接治你死罪,恐怕尚大人和皇后都會為你求情,不過死罪可免,獲罪難逃,劉將軍暫時割去一切官職,回家反省。」

  「謝聖上。」

  聖上已是走遠,皇后離開之時,意味深長地看了陸蔓蔓一眼,她知道,這是下馬威。

  不過她們之間早就鬧翻,若說是下馬威,那麼她今日,也要好好給皇后娘娘一次下馬威。

  鬧劇過後,陸蔓蔓與晴紫便又回到帳篷之中,還待她們準備一下之後,便要去觀看東梁國使者帶來的表演。可她們剛回到帳篷之中,晴紫便被一人捂住了嘴,不一會兒便暈了過去,陸蔓蔓再是在剛進去之時,便聞到了歐陽仙的氣味,她並不驚訝。

  陸蔓蔓道:「師父,您去找楚勵,可是有重要的事情?」

  「黑鷹便是你的師兄白玄。」

  「徒兒看見了他肩頭的曼珠沙華。師兄受傷嚴重,楚擎派他的親信將他送回了陸府,並且指名要你來診治。」

  「他不僅有外傷,還中了毒,想要解毒,必須要下毒之人的解藥,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擅自製解藥,這種藥,但凡有一點點的差錯,便會使中毒之人立刻身亡。」

  難怪黑鷹在這麼短的時間獲取了楚勵的信任,原來是因為他服了毒。

  「師父,你且回去照顧師兄,解藥一事,我自會想辦法。」

  「我昨日與楚勵已經交過手了,他的武功高強,而且心狠手辣,你如何去向他討要解藥?還是讓我直接殺進去,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將解藥拿出來。」

  「師父,此招太過冒險,師兄忍著一口氣,便是想與你相見。你若有事,師兄還怎麼活下去。還有……」陸蔓蔓湊近歐陽仙的耳邊,她說道:「真正的東逝水已經死了,你們的大仇得報,若是等到師兄好了之後,你們便可以過隱居的生活了。」

  她看著陸蔓蔓,卻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之前她雖說在教她醫術,也調理她的身體,但是她並未對她真正用心,也並未真的相信她,而是在後來她依照她的意思,將蟲子種入東逝水的體內,她才真正接納了她。

  她現在雖說在認真教她醫術,她的悟性也高,但她們交心的時間並不多,而且她與她之間,更多的像是交易,並無真正的師徒之情。

  西楚的內政動盪,陸蔓蔓心系楚擎,正是她用人之際,她怎會在這個時候告訴她這件事情?

  她說,她和白玄可以隱居了?

  歐陽仙有些戒備地看向陸蔓蔓,「你沒有騙我?」

  「師父,徒兒怎會騙你?你與師兄之間經歷了磨難,如今終於可以在一起了,蔓蔓自然也是為你們高興的。蔓蔓只希望一件事情,那便是以後若是楚擎遇難,請師父和師兄定是要出山救他。」

  「陸蔓蔓,西楚的內政,我也是知道一些。我不屬於三國中的任意一國,但是我卻在西楚住了十年,我不希望西楚落到奸人手中,在西楚的內政明了之前,我會一直待在你的身邊,用心幫你。待到政事明了之後,我便會離開都城。」

  陸蔓蔓對歐陽仙跪下,「謝師父。」

  她雙手將她扶起,「你並不喜歡這種明爭暗鬥的生活,若是倦了,可以隨我們一起離開。」

  她笑著,明艷如花,「師父,楚擎在哪兒,我便在哪兒。況且這件事情過了之後,想必我們會回到沙城,那裡是一個沒有爭鬥的地方。」

  「有人的地方,便會有爭鬥。楚擎是擎天王,他註定不屬於你一個人。」

  「師父,我相信他,他只屬於我一人,我也只屬於他一人。我陸蔓蔓並不是大氣之人,在感情的問題上,要麼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那種三心二意的愛情,我不需要。若是他以後敢負我,我定會在他負我之前,拋棄他。」

  歐陽仙看她的眼神,竟是充滿了佩服,「陸蔓蔓,你是我歐陽仙活了大半輩子,遇到的第一個讓我欽佩的女人。如今竟是覺得,我能成為你的師父,是我的自豪。」

  「師父,切莫要這般說,蔓蔓能成為師父的徒兒,蔓蔓才開心。師父,圍獵場守衛森嚴,還請您速速離去,蔓蔓一定帶著解藥回來。」

  「好,為師相信你。」

  歐陽仙已經離開,陸蔓蔓掐了一下晴紫的人中,晴紫醒了過來,「小……小姐……剛才……」

  「剛才你不小心撞到梁子上暈倒了,我叫了你好一會兒,你才醒來。」

  她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已是有些記不清了,可小姐應該不會騙她的,「是嗎?」

  「當然是的。晴紫,快些好好整理一下,東梁國使者的表演快要開始了。」

  「好。」

  陸蔓蔓與晴紫到了的時候,那裡已是坐了很多人了,楚然自然是坐在聖上主座的右邊第一個位置上,他左邊第一個位置上坐著東逝水。

  陸蔓蔓看了他一眼,也正巧東逝水再看她,她心中一驚,這個東逝水的臉上竟有和真正東逝水一模一樣的傷疤,而且腰間佩戴著那個香囊。

  她依舊和晴紫一塊走,她想要走到此次宴會的最後面,找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她親眼看見楚擎的金槍刺破了他的胸膛,那時是心臟的位置,他不可能活著。

  面前這個東逝水一定是假冒,但如此逼真的假冒,不是一般的面具,而是人皮面具。

  也就是說,在他們之後,還有一撥人去了那裡,將東逝水的臉皮割下了,這個人是誰?

  她走到了楚勵的身後,楚勵,坐在楚然的後面一個位置,她在此停頓了一下,是他嗎?

  若是他,那麼此時的東逝水已經被控制了。楚勵,他究竟已經秘密做了多少事情?

  她又走了兩步,來到楚鄴的身後,楚鄴轉身道:「陸姐姐,你就在這裡坐下吧?」

  與皇子同座,那可太不妥。

  他還未婚,她還未嫁,這樣終歸是會被人說閒話的。

  「五皇子,後面還有位置。」

  楚鄴的後面,坐著尚玉玉,他對尚玉玉說道:「尚表妹,煩請你去後一個位置,我與陸姐姐之間有話要說。」

  尚玉玉癟著嘴,「表哥,是我先來這個位置的。」

  「尚表妹,只是後一個位置而已,我與陸姐姐之間真有事情要說。再說了,昨日你與陸姐姐比賽輸了,你今日是要去和奉茶的宮女一起沏茶的。」

  尚玉玉一下子站了起來,她眼睛裡面閃著淚花,「表哥,你欺負人。」

  尚玉玉離開之後,陸蔓蔓終是再難推脫,於是只有坐下了。

  尚玉玉何許人也,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一枚,從昨日到今日她受的委屈恐怕超過了她前面十幾年所受的委屈了。

  所以,她會報復她們。

  昨日她落水之後,那些瓶子都有少許水滲入,所以昨晚她又換了瓶子盛裝它們,這次她換的瓶子十分精美,一點都看不出來裝的是藥,而且那解毒的藥丸,是紅色的顆粒,外殼有點甜,裡面略苦。

  陸蔓蔓拿出一顆給了晴紫,又自己吃了一顆,她又拿了一顆遞給楚鄴,「五皇子,吃糖嗎?」

  楚鄴雖說偶爾溜出皇宮,他對宮外的事情充滿好奇,但是並沒有接觸太多,而且陸蔓蔓給他的東西,他都是來者不拒的,他接過藥丸,然後一下子扔進嘴裡,他邊嚼邊說,「陸姐姐,這是什麼?有點甜,又有點苦。」

  「這是父親為我請的大夫給我的,她說這種糖吃了之後,就可以放心吃摘的野果,幫助消化。」

  楚勵看向陸蔓蔓,他說道:「既然如此,陸大小姐也給本皇子來一顆,本皇子昨日打獵之時,有些餓了,便隨便摘了幾個果子吃。」

  陸蔓蔓極其不想給,但是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她只有極其不情願地給了楚勵一顆。

  楚鄴又說道:「陸姐姐,既然這糖果這麼好,不如也讓我給大哥拿一粒去。」

  楚然已吃過了她昨晚給他的解毒丸,他那粒解毒丸比起這顆來說,霸道了不知道多少,所以他在短時間裡面,是百毒不侵的。不過為了不引起別人懷疑,她還是給出了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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