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得到白狐
2024-05-03 11:21:53
作者: 橙色羊咩
李昭回到房中,他打開了箱子,拿出一塊手帕,這塊手帕是以前她弄丟了,要晴紫幫她尋找的手帕,晴紫沒有將手帕找到,因為是被他撿了。
這些年他在邊疆悽苦之時,便是將手帕拿出,想著她的樣子,這才挺了過去,不過物是人非,他們之間竟然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李昭緊了緊手中的帕子,然後又細細將它放入懷中,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道:「出來吧!」
楚擎自帳後出來,「李昭,我與蔓蔓的事情……」
「這件事情,不要再說了。我明事理,能看清發生了什麼。」
「李昭,蔓蔓對你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她只當你是她的表哥。」
李昭的拳頭握得很緊,他表面卻並無多少波瀾,「楚擎,自你出現之後,表妹對我的感情便只有兄妹之情了。當初我極其信任你,所以才讓你幫我照顧表妹,現在想想,這是我李李昭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上次青雲寺一事,你原本說著要放棄,可是你又做了什麼?你和表妹一起成雙入對出現在我的面前。」
「李昭,若是當初她沒有追上來,或許我便會在她面前消失得乾乾淨淨。但她追了上來,而且我明白了她的心意,我不可能放開她。」
李昭的拳頭握得咯吱作響,「楚擎,你是來炫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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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來炫耀,你喜歡陸蔓蔓,但是陸蔓蔓並不喜歡你,不能因為你喜歡她,她便失去了愛一個人的權利,也不可能因為你喜歡她,其他人便沒有再喜歡她的資格。李昭,在愛情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每個人都有追逐自己所愛的權利,但愛一個人並不是強迫對方也愛自己。」
他轉身,已是雙目猩紅,「楚擎,戰場之上你我出生入死。七星谷一戰,你我被敵軍圍困,我們一起浴血奮戰殺了七天七夜才等來援兵。戰場之上,你是我最信任之人,是我願意將後背交付之人,在此之前,我將你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見你危險,便沒有想過自身便為你擋刀。而你呢?你做了什麼?在我重傷未醒之時,你假扮成我,奪取了表妹的好感。在我失去記憶之時,你在她身邊陪伴她,讓她覺得你是她唯一的依靠,如今你跑到我的帳中,告訴我,你愛上了表妹,你沒有錯。難道錯的是我嗎?是我的錯,我不該如此信任你。」
「李昭……在你回來之前,我沒有對她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而且知道你回來之後,我便離開了。是因為聽到你帶了張若水回來,我才再次回來。李昭,若是你們兩情相悅,不管我有多麼喜歡她,我也絕對不會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
他說著,便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掏出,「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沒有誰對誰錯。我從未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也未後悔與你成為兄弟,我有十二年的時間是在皇宮生活,還有十二年的時間是在李家生活,其實在我心中,你就如同我的親兄弟一般。若是在這件事情上讓你不好受,我們便用男人的方式。我讓你心中不好受,你可以殺我解恨。」
李昭看著楚擎手中的匕首,他將匕首接過,「楚擎,就算砍你一刀,依舊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
楚擎將上衣往下一拉,露出他的背,「來吧,若是砍一刀不解恨便砍兩刀,砍兩刀不解恨,便砍三刀。用幾刀換回你我二人的信任,我楚擎覺得值得。」
李昭緊握著匕首,他看著楚擎身上的一道道傷痕,想著那些他們在死人堆裡面掙扎的日子,他閉上了眼睛。
西楚的戰神,沒有死在敵人手中,倒是要死在自己人手中嗎?
若是他倒下,那麼打仗之時,會多死多少士兵,戰爭失敗,又有多少百姓遭殃?
他說道:「楚擎,你定是要好生對待蔓蔓,若是你敢負她,我定是饒不了你。」
這般說來,李昭算是勉強原諒他了。
他一下子將上衣穿上,「李昭,我就知道你不會動手。」
「我是看在眾多士兵與西楚百姓的面上才不砍你,但是你要記著,若是有一天你對蔓蔓不好,我便會將她帶走,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好了,你讓林武假扮你,去為你平定流寇,此時的你不該出現在這裡,快些離開。」
「嗯。朝堂之上形式變幻莫測,你要注意自身安全。」
李昭已是有些不耐煩,他道:「你快些走。」
楚擎的親信帶著黑鷹從陸府的後門而入,並未驚擾陸府的其他人,直接往明月軒而去,翠青見有人受傷,便問道:「這是誰?為何帶來陸府?」
一親信道:「他是黑鷹,是主子吩咐帶入陸府之中,讓丑娘診治的人。」
翠青張大了嘴巴,黑鷹?那不是楚勵身邊的侍衛嗎?
丑娘是個極其冷淡的人,就算她生病了丑娘都不一定會看,更何況楚勵的侍衛。
翠青道:「抬走,抬走,應該將他抬到四皇子的府邸。」
「翠青姑娘,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說完,他們便放下黑鷹消失了。
翠青看著半死不活的黑鷹,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明月軒本來就沒有幾個人,楚玥看見翠青,便朝著她招手道:「翠青姐姐,你在那裡做什麼?」
楚玥跟隨著翠青晴紫生活一段時間之後,公主脾氣小了不少,而且還與翠青晴紫成為了好姐妹,最喜歡聽她們講之前陸蔓蔓與陸幽然鬥智鬥勇的事跡,並且成功讓陸蔓蔓成為楚玥心中的女英雄,並且立志長大之後一定要成為像陸蔓蔓一樣的女人。
楚玥走過來,她看見應該渾身是血並且赤著上身的男人,嚇得尖叫一聲,「啊?翠青姐姐,這是誰呀?」
「四皇子身邊的侍衛,黑鷹。」
「黑鷹?我以前見過他一次,他總是戴著半面鐵面具。」他臉上的頭髮,卻是將他那一塊鐵面具遮住,她又說道:「黑鷹應該與蔓蔓姐姐有些交情,上次我與蔓蔓姐姐在二哥的府邸打了一架,便就是因為黑鷹。」
「還有這樣的事情?」
「當然了,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小公主,沒有人敢忤逆我的意思,當時我要黑鷹摘下他的面具,蔓蔓姐姐便站出來指責了我,最後我倆便打了起來。」
「如此說來,這黑鷹的確與小姐交情匪淺。玥公主,我將黑鷹抬去蘭房,你去將丑娘照過來。」
雖說楚玥有些不願意,這丑娘整日都戴著黑面巾,看起來兇巴巴的樣子,不過她是公主,丑娘該是不會將她怎麼樣。
翠青燒了一些熱水,為黑鷹擦著身上的泥土,丑娘被楚玥請了來,當她剛進屋的那一刻,她的目光便鎖定在黑鷹肩上的曼珠沙華,她的身子猛烈一抖,她問道:「他是誰?是何人允許他進入陸府的?」
翠青道:「是擎天王的手下吩咐將他送到陸府,而且點名要丑娘您來醫治。他叫黑鷹,雖說是四皇子殿下的侍衛,不過與我家小姐應該是認識的,請……」
「翠青,準備大量的熱水,紗布,止血藥,馬上送到房中。」
「是。」翠青有些不明白,丑娘的性子一向是冷冰冰的,如今為了這個陌生的男子,竟是如此積極為他治傷,真是難得。
歐陽仙將黑鷹的外傷全部清理包紮之後,她又為他把脈,他脈象極其不正常。
她拿了銀針插入他的體內,果然,銀針的針頭變黑。她將銀針放在鼻前聞了聞,臉色大變。
他竟是體內還有毒,而且是非常毒辣的每月都必須要有解藥的毒。
這類毒,她並不陌生,是用七七四十九種毒藥,加了不同的量製成,解藥便是根據毒藥的量製成,少有分毫的相差,解藥便毒藥,中毒者馬便會毒發身亡。就算是她,也不敢在不知道每一種毒藥的量的時候去配備解藥。
他是楚勵的侍衛,那毒定是楚勵所下,眼見便是一個月的月底,若是無法及時要到解藥,他便命在旦夕。
這次陸蔓蔓是去參加皇家圍獵去了,此次圍獵要進行三天,楚勵定然也在其中。
這解藥,就算她豁出性命,也要為他要到。
她的手顫抖著附上他的臉,白玄,我們十年未見了,你可還記得我?
她想著,又是渾身一顫,她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臉,可是如今她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又如何能與他相見。
她在他心中,應該是最美的師父吧!
可是如今,她卻變成了人見人怕的醜婦。
她一下子起身,翠青和楚玥站在門外,她們見丑娘出來,翠青便問道:「丑娘,黑鷹侍衛如何了?」
「外傷只需仔細調養便無大礙。翠青,在我離開的時候,除了你與玥公主,任何人不得進入這間房間。」
「丑娘,你要去何處?」
這一次,是丑娘進入陸府以來,第一次主動出府,而且還是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侍衛,以前就算是小姐受傷生病,都沒有見丑娘如此上心,莫不成是丑娘看上了這個侍衛?
但是轉念一想,怎麼可能丑娘僅憑一面就看上了這個侍衛,要比容貌,誰人還比得上擎天王,丑娘看見擎天王都沒有被他迷倒,又怎會被這個侍衛迷倒?難不成丑娘與這個侍衛本就相識?
「皇家圍獵場。」
翠青追了上去,「丑娘,皇家圍獵場不是任何人想去便能去的。」
「黑鷹受此重傷,那便表示陸蔓蔓有危險。」
翠青聽罷,便沒有再做阻攔,她特地吩咐道:「丑娘,無論如何,請保護好小姐的安全。翠青一定會照顧好黑鷹侍衛,等著小姐與您回來。」
丑娘又從身上掏出一物,她道:「將此物焚燒在蘭房之內,再將花廳的幾盆蘭花搬到蘭房,切記,你們每次進入蘭房之時,必要在頭上戴一躲蘭花。」
「好。」翠青雖不明白是何意思,但丑娘是個高人,她吩咐的事情,她照做便是。
晴紫將衣服換好,陸蔓蔓問道:「晴紫,可將尚玉玉的帳篷位置打聽好了?」
「小姐放心,晴紫早已經打聽明白了。」
「待會兒我故意將尚玉玉約出來,你便偷偷潛入進去,將那白狐偷了。」
「好的,小姐。」
陸蔓蔓走在前面,晴紫在她後面,走到尚玉玉帳篷前,她恰巧看見楚鄴也在,他正在與尚玉玉爭論什麼。
走近一聽,這才明了。
「尚玉玉,你便將那隻白狐還給本皇子。本皇子都聽說了你和陸姐姐比試一事,既然是比試,就該公平對待,你不能搶了我的白狐去贏陸姐姐。」
尚玉玉拉著楚鄴的手臂還在撒嬌,「楚鄴表哥,你是不知道那個陸蔓蔓有多渴望,今早我與小七路過她的帳篷前面的時候,她還潑了我一身的水,我若不贏了她,還怎麼有臉活下去。」
「陸姐姐的性子本皇子是極其了解的,她心地善良,絕對不會故意潑水於你,是不是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激怒了她?」
尚玉玉見楚鄴一直為陸蔓蔓說話,她便放開了他的手臂,「楚鄴表哥,如今表妹受難,你不僅不安慰我,還幫著陸蔓蔓來教訓我,你究竟是我的表哥還是陸蔓蔓的表哥?」
楚鄴本就與尚玉玉不熟,加上皇后有意將尚玉玉許配給他,並且今日她將他的白狐奪走一事,他對尚玉玉多少還是有幾分反感。
「尚玉玉,不能因為你是本皇子的表妹便可以為所欲為,這隻白狐說什麼我都不能給你,你若執意如此,我們便只能去皇后母妃那裡評理。」
尚玉玉一聽要去皇后那裡,立馬如打了霜的茄子,她說道:「楚鄴表哥,玉玉將那隻狐狸還給你便是,你不要生氣了。」
陸蔓蔓一聽,這倒是不用晴紫親自動手了。
她剛打算離開,卻是被楚鄴看見了她,他喊道:「陸姐姐。」
沒辦法,事已至此,只能與他們見個面了。
她笑著走了過去,「好巧,五皇子和尚小姐都在呢?」
尚玉玉一臉不服,小七已是將白狐拿了出來。
白狐通體白色,只是腳上受了輕傷,是用籠子將它關起來的。
小七剛將籠子遞給楚鄴,楚鄴便將它拿到了陸蔓蔓的面前,「陸姐姐,你需要這隻白狐嗎?若是需要,楚鄴便將這白狐送給陸姐姐。」
她心裡想著,楚鄴呀楚鄴,你真是一個孩子,你不知道你這麼做,尚玉玉該多麼難過。以你這個情商,如果不是五皇子,那麼該多大年紀才能娶上媳婦。
不過她的確需要給尚玉玉好好上一課,並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撒個嬌、賣個萌能解決。除非,那個人喜歡你。
尚玉玉見此,她的臉色果真不好看,剛才她苦苦相求,沒有求來這隻白狐,如今楚鄴卻這麼迫不及待將它送給陸蔓蔓。
尚玉玉對小七道:「小七,我們走。」
「等等。」陸蔓蔓提著白狐,她笑看著尚玉玉的背影,「尚小姐怕是忘了,你我二人的比賽是有懲罰的,而且尚小姐說了,你若輸了,任憑我處置。」
尚玉玉咬著唇,她轉身指著陸蔓蔓,「你作弊?」
「當初我們比賽之時,尚小姐說了無論以任何方式獵到一隻白狐。既然是任何方式,那麼我這般做,也屬於任何方式裡面的一種。」
「你……你……」
晴紫看著尚玉玉指著陸蔓蔓的手,她說道:「尚小姐,您貴為大家小姐,難道不知道這麼指著別人是非常不禮貌的嗎?」
她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十分委屈地看向楚鄴,楚鄴卻視如不見一邊,看向了另外的方向,她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們都欺負我。」
小七一邊安慰,一邊扶著尚玉玉往帳篷裡面走,「小姐,不要哭了,我們回去便將這件事情告訴老爺,讓老爺來懲治這個刁蠻任性的陸蔓蔓。」
說她刁蠻任性,也不知真正是誰刁蠻任性。『
陸蔓蔓高聲道:「呃?原來尚玉玉小姐是個不敢認輸的愛哭鬼,晴紫,我們待會兒就將這個消息告訴隨行的女眷們。」
晴紫道:「好呀!我們此次隨行女眷都十分無趣,想來這也是茶餘飯後的有趣之處,隨便聊一聊,說不定能與各位小姐夫人拉好關係。」
她們說到此處,尚玉玉倒是停了下來,她一把擦去自己的淚水,然後道:「誰說我怕輸了?我尚玉玉才不是這樣的人,你說,你要怎樣?」
「那好,既然尚小姐這般好膽識,陸蔓蔓也不能誠心為難,這樣,明日你便幫著奉茶的宮女沏茶如何?」
「沏茶而已,我尚玉玉一學便會。」
「那好,如此,蔓蔓倒是覺得尚小姐倒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
她一擦眼淚,「我自然是。」
此事過了,楚鄴便一直跟著陸蔓蔓,「陸姐姐,白狐受傷了,我們將它的腿傷治好吧!」
陸蔓蔓看了它的腿,傷得並不重,她能治,「五皇子,蔓蔓回去便為它包紮。」
「陸姐姐,我聽說明日東梁國的使者還準備了一些節目,聽說大哥也會過來。」
楚然要過來?
他腿腳不便,過來這裡做什麼?
她問道:「太子殿下來此,可是有什麼重要事情?」
「我也不知道,是父皇的命令。」
這就有些奇怪了,這裡是圍獵場,是不適合他來的地方,聖上讓楚然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陸蔓蔓想著,便已是走到了帳篷前,她對楚鄴說道:「五皇子,蔓蔓要進入帳篷休息了。」
「陸姐姐早些休息,明日我再過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