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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張若水被帶入宮

2024-05-03 11:21:21 作者: 橙色羊咩

  「舅母,蔓蔓此次前來,就是望舅母帶給張姑娘一句話,讓張姑娘快些離開都城吧!」

  老將軍夫人一聽,臉上頓時有了些許笑意,「蔓蔓放心,舅母定是要將那張若水趕走。昨日舅母還在和你的母親商量,看你和昭兒的事情是不是要早些定下來。如今你也來了,不如就進來好生談一談。」

  「不用了,舅母。蔓蔓就是來說這句話,如今話也說了,蔓蔓便該回去了。」

  老將軍夫人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蔓蔓……」

  她和晴紫,已是轉身出了將軍府。

  老將軍夫人看著陸蔓蔓離開的方向,她自言自語道:「之前蔓蔓與昭兒的感情那般好,若是昭兒失憶之後,我能為兩人撮合一下,說不定也不是如此。」

  老將軍夫人身邊的老嬤嬤說道:「老夫人,就算您當初撮合了將軍與陸大小姐,他們也不一定在一起。如今陸大小姐可是擎天王殿下看上的人,看她的樣子,想必已經是有了選擇。」

  她若有所思,「蔓蔓會是這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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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人心皆難測,人都是向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而去。」

  李昭還在烈日下種桃樹苗,她曾經說過,她最愛桃花,春季有桃花賞,夏季有桃子吃,她說過,她想要住在一個想農房一樣的房子裡面,房子外面種滿了鮮花。

  他為她打造了屬於她的夢,卻又親手將她的夢毀了。

  她說,她對他只有兄妹之情,絕無男女之意。他不信,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在小時候曾經說過,等她長大,便要嫁給他。

  她怎麼可能對他沒有男女之意。

  汗水濕了他的衣襟,還未完全恢復的傷口遇到汗水便也濕了、紅腫了、裂開了。

  而他,卻是毫不知疼痛,依舊在太陽下,種著桃樹。

  不遠處,張若水看著他這般摸樣,眼淚不自覺流了出來。她曾以為喜歡一個人就是占有,但此時她才明白,喜歡一個人就是看著他歡喜。

  他的悲劇,是她一手造成。而她,卻連陪著他一起流淚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現在所思所想所念所憂,全都是陸蔓蔓。她能做的,便是通過一些僕人之口,得知一些關於陸蔓蔓的事情讓他知道。

  張若水走到李昭身邊,她輕聲說道:「將軍,您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再這般了。」

  愛惜身體?

  他最好的兄弟和他最愛的女人在一起了,叫他如何愛惜身體。

  他在邊疆之時,日日都想著回來,回來看他最愛的表妹,回來去陸家提親,卻想不到,他是回來了,但是他的表妹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她說她不喜歡他,她對他只有兄妹之情,並無男女之意。她說,若是他執意如此,他們便是陌路人。

  李昭狠狠地抓住手中的桃樹樹苗,在他重傷昏迷的那段時間,楚擎假扮他的模樣,究竟和表妹發生了什麼事情?

  表妹生性單純,莫不是被楚擎給騙了?

  若是提前便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若是能讓他再選擇一次,那一刀,他便不會替他受了。

  張若水繼續說道:「將軍,您不僅有表妹,您還有老將軍夫人與老將軍,這幾日,老將軍夫人是將眼睛都哭腫了,您說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這般,可是比刀子割在自己的身上更疼。」

  他咬牙,原本念她一介女流,有很多話他都是忍著,但她卻以為自己是救世主,是來拯救他的神嗎?他如此,也可以說拜她所賜。

  「張姑娘,這滿園的桃花、思焉閣的木屋,可都是因為你而廢。本將軍看不得你,還請你快些離開將軍府。」

  她早是料到如此,也沒有太過傷心,「將軍,我聽聞以前在將軍府的僕人說,陸大小姐在思焉閣木屋旁邊的空地上,種了種子,昨晚我去看,那種子卻是發芽了。將軍,您可否……」

  她的話還未說完,李昭已是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朝著思焉閣的方向走去,卻見那一堆殘破木屋旁邊,有一塊方形的地,上面發出了嫩芽。

  他蹲在地上,看著一地的嫩嫩細芽,曾經,表妹也是將將軍府當成了自己家,她也如願住在思焉閣,她更在這裡種下了花種。

  而他,卻親手毀掉了這些。

  他的身子在發抖,他的手握成了拳頭。他李昭這一生,沒有做過什麼大罪大惡的事情,上天為何要如此戲弄他?

  「將軍,你看著嫩芽,它現在雖說很小,但是再過一段時間,它們便會越長越大,最後開花結果。您和陸大小姐也是如此,若是您不放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陸大小姐對您的感情就如同埋在沙地裡面的種子,陸大小姐看不見它。但是只要將軍勤於澆水施肥,陸大小姐是定會看到將軍的情義,等到那感情破土而出,那麼隨著時日的增長,便會越來越深的。陸大小姐之所以會對擎天王上心,不過是因為她在和您鬧了矛盾之後,正在傷心之時,得了擎天王的安慰、關懷,她這才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擎天王。」

  李昭半信半疑,「真的?」

  「將軍,我是女人,我最明白女人的心。一時的甜言蜜語,抵不過一直的相濡以沫。若是擎天王能不在陸大小姐的身邊,而將軍卻能每一次解救陸大小姐與危難之中,每次都在陸大小姐最需要您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那麼久而久之,陸大小姐定是會對將軍動情的。」

  「那……我該如何做?」

  李昭,他信了張若水的話。

  「若水一介女流,也不知道將軍該如何做。將軍此時更應該養好身子,如果將軍的身子不好,那麼一切事情,便會化為泡沫。」

  李昭站起來,他看著殘破的木屋,看著滿地的嫩芽,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他在心裡想著,蔓蔓,我一定要將你奪過來。

  他說道:「回房。」

  張若水對李昭行了李,「將軍能想開,若水真的很開心,不過若水已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若水很感激將軍之前對若水所做的一切,若水也很幸運這輩子能遇到將軍,將軍,還請保重。」

  李昭停下腳步,他道:「張姑娘,聽說本將軍與你……」

  「將軍不必為此煩憂,那些都是若水自願的,只要將軍保重自身便好。」

  「張姑娘,若是以後有人因為這件事情難為你,本將軍會為你出氣。」

  「謝將軍。」

  張若水說完之後,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她的步子很急,這段時間她也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開始那些丫鬟在討論那些話的時候還在避著她,但是她們看著李昭不搭理她,最後甚至不避著她了,直接在她面前說著那些難聽的話。

  她以前聽了陸幽然的挑唆,這才將陸蔓蔓當作了敵人,這才發生了那些事情。如今看來,也到了她為自己做的那些錯事負責的時候了。

  張若水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行李,她剛走出房間沒有幾步,便遇到了一群人,張若水打量著他們,從他們的穿著來看,像是從宮裡出來的人。

  其中一個太監尖著嗓子問道:「你可是張若水?」

  張若水十分戒備地看著他們,她還為說話,便有丫鬟代她說了,「這位公公,她就是張若水。」

  太監挑了挑眼將她從頭掃視到腳,「從表面來看,你也不是輕薄之人,為何做了那般糊塗之事。張若水,皇后娘娘有話問你。」

  該來的,總也躲不掉。

  她道:「是。」

  太監宮女恰要帶著張若水離開,便又遇到了來讓張若水離開的老將軍夫人,老將軍夫人見了幾位宮女太監,她問道:「不知幾位公公是哪個宮裡的人?」

  太監自豪道:「咱家乃是皇后娘娘宮中的人,特奉皇后娘娘之命,來請張若水姑娘進宮。」

  「可是若水姑娘犯了事了?」

  「這可就要問張姑娘自己了。」帶頭的公公對老將軍夫人行了禮,他又道:「夫人,咱家可要快些將張姑娘帶進宮,若是讓皇后娘娘等久了,她責怪下來,咱家可擔待不起。」

  老將軍夫人退到一旁,眾宮女太監便帶著張若水離去了。

  老嬤嬤道:「夫人,我們如今該如何做?」

  「你去找張太醫,將此事告訴他。」

  「是。」

  張若水從將軍府被帶走,若是她真出了什麼事情,張太醫會對他們心有怨言,但她事先便派人通知了張太醫,那麼這件事情就另當別論了。

  畢竟這件事情認真算起來,是他自己的女兒不守貞操,竟然用那樣下三濫的手段迷惑男人。而她派人告知張太醫此事,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太監宮女押著張若水出將軍府的時候,恰巧碰到了陸蔓蔓她們,剛才陸蔓蔓正欲離開,便看見了宮女太監們進入了將軍府,如此見來,若等老將軍夫人前去通知張若水,恐是來不及了。

  張太醫是楚擎的人,若是張若水因為此事受害,那麼張太醫與楚擎之間必生嫌隙。畢竟她和楚擎的關係在這裡擺著,而張若水那麼做,全是因為害怕李昭想起之前的事情將她拋棄。

  陸蔓蔓正準備迎上去,晴紫卻拉住了她,她小聲說道:「小姐,這可是宮裡來的人,他們代表的可是宮裡的某個娘娘。我們已經來通風報信,現在張若水如此,也算是報應了。」

  陸蔓蔓將晴紫的手輕輕拂開,她輕言道:「晴紫,我們已是早就參與此事了。否則這人盡皆知的事情,為何會在你和翠青參與討論此事之後,張若水才被帶入宮中。」

  「可是……」

  「晴紫,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陸蔓蔓迎了上去,她笑臉如花,「若水姐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張若水沒想到此時會遇到陸蔓蔓,她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道:「入宮。」

  「正巧,蔓蔓也好久沒有入宮了,前幾日太子殿下來陸府,他還說五皇子時常念及蔓蔓,不如我和若水姐姐一道入宮吧!」

  張若水看不明白陸蔓蔓是要做什麼,畢竟翠青是因為她才斷了手指,晴紫因為她才被打了板子,將軍府的桃花樹因為她全部都被砍了,思焉閣的木屋也因為她而被毀了。

  陸蔓蔓,這是要跟去落井下石,還是別的?

  還有,她為何會在將軍府門口?

  張若水道:「陸大小姐,這件事情若水做不了主。」

  聽罷,陸蔓蔓便看向了宮女太監們,「幾位宮女姐姐,我可以和你們一起進宮嗎?」

  宮女太監們對她行禮道:「永安公主,您若是想和奴才們一道入宮,那便和奴才們一起。」

  「謝謝幾位宮女姐姐。」

  陸蔓蔓和張若水一起上了馬車,陸蔓蔓問道:「是誰要見你?」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楚然、楚鄴的母妃,也是聖上放在心尖的人,這件事情很棘手。

  李家是支持太子楚然的家族,但是由於陸蔓蔓此時已是和楚擎站在一起,那麼事情就另當別論了。就算他楚擎不爭不搶,而且還是有意助楚然上位,但是他一顆赤紅的心,卻得不到皇后娘娘的信任。

  在廢儲、立儲的關鍵時刻,皇后娘娘這是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還是她有其他理由?

  「待會兒進了皇后娘娘的鳳棲宮之後,定是要謹言慎行,必要時候,你可以看我眼色行事。」

  張若水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陸蔓蔓,「你是來幫我的?」

  「張若水,你之前雖說做了許多錯事,但是你是受了陸幽然的挑唆。」

  她垂下眼眸,低聲道:「對不起。」

  「不必覺得對不起,就算沒有你,我與李昭也絕不可能。」

  陸蔓蔓的回答,讓張若水有些心驚,她不過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姑娘,竟是可以將事情看得如此通透,可以絕情至此,可以這般決解。

  轎子已經進入了皇宮之中,二人跟隨宮女太監們一起,來到了鳳息宮,鳳息宮內華麗非凡,白玉為階,蚌珠為簾,光是室內伺候的宮女太監便有六人,這還不加上室外的宮女太監。

  室內焚著香料,裝飾著新鮮採摘下來的各種花朵,珠簾之後,在鳳榻上面,她看不清皇后娘娘的臉,只見得她穿著一襲正紅之色的白鳳祥雲百褶裙,頭戴鳳頭鑲珠採石頭冠,還未說話,來自皇后的威嚴,便是震地張若水有些畏懼。

  兩人行跪拜之禮,齊聲道:「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並未讓兩人起身,而是端詳著陸蔓蔓,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道:「小祥子,為何來了兩位姑娘?」

  公公也跪倒在地,他道:「回娘娘的話,她們其中一人是張若水姑娘,另外一位是永安公主。」

  皇后娘娘抱著懷裡的貓,一下下地順著貓身上的毛髮,她道:「呃?就是前段時間聖上親封的永安公主?」

  「沒錯。便就是那位永安公主了。」

  陸蔓蔓跪在地上,她低著頭,只聽得一陣珠簾波動的聲音,清淡的花香之味便捲入她的鼻翼,她知道,皇后娘娘過來了。

  果然,一隻花盆底映入她的眼帘,應該聲音從她頭頂響起,「陸蔓蔓,都城的第一美人,你抬起頭讓本宮好生瞧瞧,看你當不當這都城第一美人的名聲。」

  陸蔓蔓微微抬頭,見得一張精妝玉砌的臉,和一身富貴至極的打扮,她見過素雲殿裡的那位,她們二人之間,竟有幾分相似。

  這皇后娘娘雖說是兩個孩子的媽,而且自身也已經年過四十,但是她的臉,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

  只是她的那雙眼睛,實在深不可測,有些慎人。

  皇后娘娘嫣然一笑,「呃?還真當得了都城第一美人的名聲,陸蔓蔓,你起身吧!」

  她叫陸蔓蔓起身,卻沒有叫張若水起身,所以張若水便只能繼續跪著,看來今日皇后娘娘的態度很明顯,她是要為難張若水了。

  她又坐回了鳳榻之上,然後道:「陸蔓蔓,我聽說你在太子殿下的東宮住過一陣,這可是真的?」

  「回皇后娘娘的話,確有此事。」

  「太子還將你放至他寢宮的偏殿住著,這事也是真的?」

  她不明白皇后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不過這些都不是秘密,她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她道:「是。」

  「本宮那個兒子,做任何事情都是小心謹慎,衣食住行,都有專門的人為他試毒,聽說你在東宮的那段日子,宮女們照顧你的標準,便是按照照顧他的要求來的,可是真的?」

  「回娘娘的話,的確如此。」

  「想不到本宮的那個兒子,對你很上心。本宮的小兒子鄴兒,也是時常念起你。聽說這次聖上迎接擎天王回城,他與你共乘一騎。永安公主,你的人緣倒是挺好。」

  這些話,陸蔓蔓聽得心驚,她怎麼聽,也不像是皇后娘娘在誇獎她。

  「皇后娘娘,蔓蔓不才,當不起各位皇子的厚愛。」

  皇后提高了音量,使她的聲音聽起來威嚴非凡,她道:「陸蔓蔓,本宮對你說這些,便是要你記得,你是聖上親封的永安公主,雖說你與皇室並無血親,但是你的言行依舊代表皇室,楚然、楚擎是你的哥哥,鄴兒是你的弟弟,對於他們,你可要將你的歪心思放好。西楚國律法,對於還未出嫁便沒有貞潔的女子,是絕不輕饒的。」

  她此言說罷,便是將眼光移到了張若水身上,「許嬤嬤,將張若水帶下去驗身,若她真的行了那般苟且之事,該怎麼做,就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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