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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想要什麼?

2024-05-03 11:19:39 作者: 橙色羊咩

  次日,陸蔓蔓穿了一件鵝黃長裙,梳著簡單的髮髻,便和楚擎一起進宮去,他們同坐一輛馬車,她竟發現他雙手緊握,像是很緊張的樣子。

  陸蔓蔓心想,畢竟是去見別人的母親,而且他與她又不是很熟,是在尷尬等會兒見面之後要交談什麼嗎?

  她的一雙手放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冰涼,大概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她心中浮起愧疚之情,對他說道:「表哥,你冷嗎?」

  他搖了頭,「倒是不冷,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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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了下來,只是他與母親已經十二年未見了,十二年之後的初次見面,讓他既激動又緊張,但他此時的心情,沒法對她說,只有將這些都隱藏在心中。

  陸蔓蔓安慰他道:「表哥,等會兒若是你不知與娘娘說道什麼,還有我呢!」

  他看向她,他只是暫時受傷而已,她竟將他當作了小媳婦?

  沒過一會兒,他們便到了宮門口,需下馬車步行,過了幾條長長的甬道後,又進入了暗紅色的大門之內,大門之內與大門之外,就像是兩個世界,一個繁花似錦,一個蒼涼敗落。陸蔓蔓和楚擎由一個宮女帶著,宮女說道:「雲麾將軍,擎天王的母親就住在素雲殿,你們二位去見過她之後,就由這條路出來,奴婢就在門外等著你們。」

  他的母親,被打入冷宮之後,也被免去了之前的稱號,此時的她,不是宮中的娘娘,但也不是宮女,是不得離開冷宮的沒有身份的人罷了,她的年歲,隨著宮牆衰老,她若死了,便被所有人忘記,仿佛這個世間,從來沒有這個人存在過。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悲哀,他對宮女道:「有勞。」

  「雲麾將軍嚴重了,你們只有一天的時間。」

  他的腳步加快了幾分,他太想念他的母親了,小時候剛離開母親的時候,每次做夢都夢到母親,每次都會哭著從夢中醒來,此時,終於可以見到她了。

  他長大了,她應該也老了吧!

  陸蔓蔓快步跟在他的身邊,她覺著他走得太快,她幾乎都要小跑了,想著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陸蔓蔓道:「表哥,走慢一點。」

  他慢下了速度,剛才太過著急,竟是忘了她了。

  二人來到素雲殿前,這素雲殿門前,不似其它宮殿那般破敗,雖說朱紅的大門已是褪色,牌匾也歪歪斜斜掛著,但至少門前是乾淨的。殿前的石梯上,也沒有長著雜草。

  他剛才很是著急,但如今真正站在素雲殿門前之時,卻又覺得腳有千斤重,無法提起腳步了。

  她看著他,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但她也說不上他奇怪在哪裡,她搖了搖他的胳膊,然後道:「表哥,我們趕快進去吧!」

  進去?只要走近這扇門,那麼他就能看見他的母親了。十二年前,那個沒有為自己做任何辯解,便由著父皇將她免去封號打入冷宮的母親。

  他一步步地走得非常沉重,終於,他的手附在那扇大門之上,他輕輕一推,大門咯吱響了一聲,從裡面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誰?」

  那個聲音,比起之前更加平靜了不少,隨著大門被他推開,一個穿著素衣的女子出現在他面前,他眼眶一熱,竟險些掉下淚來。但他不能落淚,他現在可是戴著李昭的面具,他此時的身份是李昭。

  她拿著掃帚,在掃院中的落葉,她見了他,卻沒有認出他,而他內心,卻早已激動不已,但他一定要控制自己,不能讓自己露出馬腳,他走上前去,將她手中的掃帚接過,然後道:「伯母,我是李昭,是楚擎的好兄弟,他這次沒能回來都城,我代他來看望您。」

  她一聽到楚擎兩個字,眼眶裡的淚水一下子就湧出來了,她的肩膀抖動著,她問道:「他這些年如何了?」

  「他一切都好,只是不能回來都城,讓伯母掛念了。」

  她搖著頭,「只要他好,我掛念不掛念又有什麼關係。我已是老了,這輩子恐是要被困在這宮牆之中了,你是昭兒,是驃騎將軍的獨子?」

  他答道:「是。」

  她又道:「你回去之後告訴擎兒,我一切都好,讓他勿要掛念。」

  他已是忍不了眼中的淚水,他深呼吸幾口氣,然後道:「伯母,你想出去嗎?若是想出去,我便……」

  她示意他不要說了,她請他們二人進入素雲殿裡面,素雲殿裡十分樸素,該有的都有,但是不該有的,一樣也不多。陸蔓蔓打量著四周,她心裡想著,雖說這聖上將這位娘娘打入冷宮,但是看得出,聖上對娘娘並非是無情的,這種待遇在冷宮之中已是極高了。

  她招呼他們二人坐下之後,便去倒茶水,怎敢讓昔日的娘娘親自去到茶水,陸蔓蔓連忙起身,幫助她,她看向陸蔓蔓,一雙眼睛充滿了慈祥,她說道:「你就是陸丞相之女,陸蔓蔓吧!」

  她愣了一下,想不到她還是挺出名的,楚擎的母親竟也聽過她的名字,她見陸蔓蔓很是驚訝,於是解釋道:「陸姑娘,你也不要覺得奇怪,你與昭兒之間發生的事情,怕是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了。我之前的侍女榮蘇喜歡聽那些宮女們討論宮中之事,便也聽了一二。」

  榮蘇,是她還是娘娘的時候服侍她的宮女,原本只是她一人奪去封號,打入冷宮,她宮中的眾宮女太監是可以進入其它宮當差,但那時的榮蘇,卻求著聖上將她一起打入冷宮,她好在冷宮之中照顧她。

  也許是聖上念著舊情,也就同意了。

  這位娘娘和宮女榮蘇之間的關係,就如同她與晴紫,不是主僕,更像姐妹。

  聽到她這般說,陸蔓蔓有些不好意思道:「娘娘,我與表哥之間的事情,是被他們口口相傳,事實被放大了。」

  她卻擺了擺手,道:「莫要叫我娘娘了,這裡沒有娘娘,只有婦人梁氏。」

  看來十二年前的那件事情,是徹底讓她對聖上死了心,對於她來說,楚擎便是最重要的。

  陸蔓蔓道:「那以後蔓蔓就叫您為梁伯母,您也不要叫我陸姑娘,叫我蔓蔓吧!」

  「如此甚好。」

  看著她們相聊勝歡,楚擎滿臉笑意,他的腦海中,竟然浮現那麼一幕,他已是將母親接到沙城,也娶了陸蔓蔓,她們有說有笑做著飯,他便和他的孩子們一起玩耍。

  他搖了搖頭,對於自己的想法有些懊惱,最近他老是控制不住自己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他究竟是如何了?莫不成真的喜歡上陸蔓蔓了?

  陸蔓蔓與梁氏一起將茶水端了過來,她將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她低頭之間,竟有一股香氣若有若無地飄入他的鼻間,他嗅了她身上那股自然的芬芳,竟是有些心動了。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異常,他連忙喝了一杯茶水。

  之前他中了藥,與她一同沉入水中,他沒有失控。在都城之外,他們都坦然相見了,他也沒有失控,但此時,他完好地坐在她的面前,她也只是給他遞了一杯茶水而已,他竟覺得內心很衝動,簡直就是瘋了。

  梁氏也是過來人,她見了楚擎的表情,便是知道怎麼一回事,按理來說,她此時應該藉故離開,然後給他們留一個二人空間,但她實在是太想知道關於楚擎的消息了,便也坐了下來。

  梁氏問道:「昭兒,你給我講一講擎兒的事情吧!他今年二十有四,可有喜歡的姑娘?」

  當初梁氏和楚擎遭難,便讓楚擎去找了驃騎將軍,他也更是頂著巨大的風險收留了楚擎,可見梁氏與李家的關係匪淺。她雖說沒有見過李昭嗎,但是叫他一聲昭兒,是當得起的。

  陸蔓蔓想著,楚擎這個年紀在古代,已算是超級剩男了,所以梁氏問的這個問題,也是她非常關心的問題吧!

  她看向他,她也很想知道那個傳說中,連渾身都散發著誘惑的陸幽然都能抵抗得了的沙場屠夫,究竟有沒有心儀的對象?

  楚擎想著,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若是答沒有,怕是又要讓母親難過。他若是答有,那麼這個女子究竟是誰呢?

  他看向了陸蔓蔓,正巧她也在看他,他說道:「楚擎他對自己感情的事情不張揚,他有無心儀對象,我還真不知道。」

  梁氏道:「我在冷宮之中,張太醫常來照拂我,我聽說,張太醫的女兒張若水也她的母親就在沙城,對嗎?」

  楚擎點頭,「是的。」

  「那張若水也十之有九了,我聽張太醫的意思,是想讓若水與擎兒在一起。但擎兒那個孩子對於感情之事太過木訥,我生怕他懂不了若水的意思,耽誤了人家姑娘。」

  陸蔓蔓笑出了聲,就以原著中對楚擎的那一段的描寫,雖說只有短短几行字,但是字裡行間,無一不透露他的不解風情。美嬌娘都快躺在他床上了,酥軟聲音說冷,而他也只是讓身邊的侍衛給她送了一床被子進來。試問這樣的榆木腦袋,真的能找到心儀對象?或者說,心儀他的對象從暗示到明示,再到直接上陣,他是否都會理解不了別人的意思?

  楚擎看著陸蔓蔓,那眼神分明就在問,有那麼好笑嗎?

  最後她深呼吸了幾口氣,終是將那笑忍住了,梁氏問道:「蔓蔓,何事如此開心?」

  她喝了一口清茶,然後道:「梁伯母的話讓我想起了表哥,表哥也是木訥得很,而且表哥身邊的侍衛小武也很木訥。」

  梁氏也臉上帶著笑意,她說道:「蔓蔓,男人的木訥,有時並不是真的木訥,那種木訥是一種愛的表現,也是對女子的保護,明白嗎?」

  她對著他眨巴眼睛,好像在問,表哥,你是假裝木訥,其實是在保護我嗎?

  可在她心中,她才不這麼認為,她覺得他就是真的木訥。

  楚擎心中明白,張若水和她的母親來了沙城也有幾年了,而且她也到了適婚年齡,而且來她家中提親的人,更是將她家的門檻都踏碎了,但她都一一拒絕了。他見過張若水幾次,她是個話不多的人,性子也是極冷的,他倒是不知道張太醫竟想著將他的寶貝女兒許給他,只是因為張太醫多般照拂他的母親,所以他對她們母女也諸多照顧,但他的照顧並不是他親自去,而是吩咐了手下去完成。

  他唯有說道:「梁伯母,若水姑娘志不在成親。她在沙城自己開了一間藥鋪,每日隔紗診脈,做懸壺救世的美事。」

  梁氏也點了點頭,她說道:「女子就該有屬於自己的一番作為,這位若水姑娘,我很是欣賞。昭兒,你回去之後,定要幫著梁伯母撮合若水姑娘和擎兒。」

  「伯母,何不您自己親自去呢!我想楚擎也是希望能和您住在一起。」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她道:「昭兒,我這輩子,是出不了皇宮了。」

  「伯母,只要你信我,我便可以讓您出去。」

  他的話,不僅讓梁氏受到了驚嚇,更是連陸蔓蔓都震驚了,他雖說是雲麾將軍,這裡雖說是冷宮,但皇宮聖地,是連飛出一隻鳥兒都困難的地方。他竟然想著將一個大活人送出皇宮,他是不要命了嗎?

  陸蔓蔓立馬暗地裡踩了楚擎一腳,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梁氏道:「昭兒,你剛才說的話,莫要再說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伯母,這也是楚擎的意思。他希望你能離開皇宮,和他一起回到沙城去。」

  梁氏的身子微微一顫,她問道:「昭兒,你的意思是,擎兒回來了?」

  他點了點頭,而她卻直直地看著他,眼淚一直在流。

  「若是擎兒回來了,他定會來看我。但……他不能進入都城,他的父皇禁止他進入都城。」

  他又點了點頭,「他的確回來了,但因為十二年前的那次禁令,他是無法正大光明地進入都城的。」

  陸蔓蔓自言自語道:「若是傳聞中的擎天王真的回了都城,我倒是想見見他。」

  他看著她一臉期待的樣子,他嘴上不說,心裡卻想到,那個傳聞中的擎天王,其實你已是見過了,而且不僅見過,甚至連他洗澡的時候也被你見過了。她若知道,他代替她的表哥和她生活了這麼一段時間,不知道做何感想。

  梁氏的身子抖動地厲害,她道:「但是我了解我的擎兒,他既然回來了,他便一定會來見我。」

  說著,梁氏將自己手邊的茶杯打翻了,茶水倒在楚擎的袖子上,原本以他的身手,就算還在生病,也能躲過這茶水沾濕衣服,但他卻沒有動,仍由茶水將衣袖濕了。梁氏連忙用帕子為他擦拭著手,隨便看到了他戶口位置的那個被燙傷的傷口。她的心微微一顫,竟是再也沉靜不下來了。那是他小時候被燙傷的痕跡,他就是她的擎兒。他回來了,回來看她來了。

  梁氏的情緒非常激動,陸蔓蔓安慰她道:「梁伯母,你不要再哭了,擎天王雖說已是回來了,但他現在不便來看您,蔓蔓覺著,梁伯母只要耐心等待,擎天王一定會來見您的。」

  梁氏說道:「他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的。」

  「嗯,我也覺得他會來,那個保衛西楚國太平的擎天王殿下,必定不會放著自己的母親在冷宮不管。若我是擎天王,便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違,也要將您從這冷宮帶出去。而您也不要太擔心了,儘管這樣做有風險,但您若是一直住在冷宮之中,對於您來說,對於擎天王來說,都是一種刑法。」

  她將陸蔓蔓的話聽進去了幾分,她道:「可我要是離開了,聖上必定起疑。」

  「梁伯母,我們要相信擎天王,他一定有既讓您能平安離開,又能不讓聖上起疑的法子。再說了,若擎天王真的和表哥一般木訥,我猜想他定是不了解若說姑娘的心思,你讓表哥撮合他們也是沒用的,這件事情,得您親自出馬。」

  梁氏的語氣已是軟了下來,她說道:「這件事情,我需要好好想想。」

  「梁伯母,你好好想想。我可是聽說了,軍營之中不許女子出入,若是您不為擎天柱著想,若他真一心想著西楚國的太平,若是他整天待在軍營之中,怕是您再等十年也抱不了孫子。」

  梁氏聽到「孫子」兩個字,心裡已是動容。陸蔓蔓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拉著他到院子裡面去走走,這個時候,應該給梁氏一點自我思考的時間。

  她說道:「梁伯母,我與表哥在外面轉轉,等會兒就過來。」

  她點頭,看著他被陸蔓蔓拉起來,她的眼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

  到了院子中,陸蔓蔓靠在一棵銀杏樹下,她手裡拿著一片銀杏葉玩著,然後問道:「表哥,剛才我說得好不好?」

  「好。表妹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你說說,想要什麼獎勵?」

  「獎勵就免了,反正若我嫁你之後,整個將軍府以及你,都是我的。」

  她的話讓他心中一沉,她真的是想嫁給她的表哥的。

  他道:「那是以後的事情,表妹現在想要什麼?」

  「現在?」她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現在想要……」

  她故作神秘,欲說不說。

  「想要什麼?」

  「想要……」

  「說吧!」

  「想要……你……快快好起來。」

  說罷,她便笑著跑開了,那銀鈴般的笑聲,在他耳邊經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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