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世間最為尊貴的女人

  許是因為近些時日來的京城已經許久都不曾有這麼熱鬧。

  加上太子爺秦漢要迎娶側妃一事，京都的人許久都不曾看見過如此隆重之婚禮，故而來往也就更多了一些。

  這日秦漢在宮中，皇太后傳召來，要見秦漢一面。

  秦漢只能前往皇太后的宮中，說起這位皇太后，是昔年為數不多對秦漢好的人之一。

  尤其是在自己的母親故去之後，皇太后也成了秦漢幼年時期庇護他的人。

  「漢兒，拜見皇祖母！」

  一見到皇太后的面，秦漢立馬笑吟吟的走上前，正兒八經的在皇太后的座下磕了幾個頭。

  皇太后已許久都不曾看見秦漢的身影，得知他在前線打的辛苦，這位已是耄耋之年的老太太，也曾幾天幾夜睡不好。

  直到後來聽見了秦漢大捷的消息，這才能安穩入睡。

  「我的漢兒長大了，快讓祖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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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皇太后在侍女的攙扶之下站起身來，看著秦漢那堅毅的臉龐。

  「像，真是太像了。」

  「皇祖母，您說我像誰？」

  老太后目光里忽然泛起一抹淚花來：「像極了你的皇爺爺。」

  大周先帝，周威烈帝。

  一生性格強悍無比，剛毅果敢。

  從一個小小的馬夫，一點一點的打下這大周的萬里江山。

  老太后看見現在長大後的秦漢，就總是不自覺的想起自己的夫君來。

  「你皇爺爺若是知道你現如今這麼有出息，他必定會高興的合不攏嘴。」

  祖孫兩人自是親近了好一陣子，老太后才忽然開口說道：「聽說你看上了陳家的那丫頭？」

  「嗯，是！孫兒要迎娶她為太自側妃。」

  老太后一看秦漢的模樣就知道，說他像大周威烈帝一點都沒錯，只要是他打定了主意之事怕，就算是一百頭牛去拉他，自然也是拉不回來的。

  「唉。」

  老太后聞言不禁深深嘆了一口氣。

  「那丫頭我原是見過的，嫵媚有餘，賢惠不足，並且那丫頭可是宰相陳文家的侄女，靠著這一層關係，這相權在現如今已經達到了鼎盛，這跟你的父親身體並不康泰有關，自古以來這皇權和相權就是相佐的，二者之間必有一贏家。」

  「不是權相壓制了皇權，就是皇權徹底壓制住相權，你們兩人的聯姻，說出去誰信吶？」

  「孫兒沒有想那麼多，孫兒只是想娶陳雨柔而已，至於這皇權和相權之爭，孫兒現在還只是太子，是儲君，還談不上皇權和相權之爭呢。」

  秦漢之所以這麼說，自然是想讓老太后放心。

  可是老太后是什麼人，那可是上上代的宮斗冠軍，天底下還有什麼奧秘能瞞得住她的眼睛。

  「你當真對權相沒有一點打壓的意思？我可不信呢！」

  老太后一語中的。

  秦漢這時才發現，自己在老太后的面前，實際上還依舊是一個孩子而已。

  這天下之事，能瞞住旁人，卻瞞不住這位上上代的宮斗冠軍，資深的玩家。

  「祖母，孫兒說的是真話，我只想娶陳雨柔，沒有旁的意思，這旁的東西都是順勢而為，孫兒不強求，因為我現在羽翼未豐，跟相權硬碰硬的時機還未到。」

  聽見秦漢如此說，這位老太后終於相信了他所說的話。

  「可是漢兒，哪裡有堂堂一國之儲君，不先娶正妃，偏偏要先納側妃的？我看你現如今已經正式監國，也該娶一位好人家的女兒來管理你這偌大的東宮，不然讓那個妖嬈嫵媚的陳雨柔去管東宮諸事？」

  「她雖是這天下美麗女子之中甚為出挑的，可卻不是個母儀天下的最佳人選。」

  聽到這裡，秦漢也總算是明白了老太后的意思。

  很明顯，老太后這是要為秦漢選太子正妃了！

  「孫兒全憑祖母做主，只是孫兒要先娶了陳雨柔，之後再慢慢挑太子正妃的人選吧，我要納側妃之事天下皆知，若是拖延了，只怕天下人會以為我秦漢是個負心薄倖之人。」

  看秦漢一臉堅持，老太后歷經兩朝，自然知道這男人們的秉性。

  越是這果敢剛毅之男子，越是說一不二。

  對他們要採用懷柔的方式，絕對不能硬著來，硬著來只能是事倍功半，會出反效果。

  「也好，等到你們大婚之後的半年，再選一位品性良好，賢良淑德的女子嫁入你的東宮，給你做太子正妃。」

  可一旦說起這賢良淑德和母儀天下來，秦漢的腦海中始終會浮現出一個人影來揮之不去。

  這人自然就是陳雨柔的姐姐，現如今的皇后陳月清。

  在秦漢見過的最端莊的女人里，陳月清無人能出其右。

  尤其是那表面端莊到了極致，可內心卻無比熾熱，對待這一段不能見光的情感來說，陳月清可謂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內心的火熱跟高冷的外在，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感。

  那可是一國之皇后啊，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抹「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勁頭。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清冷到了骨子裡的女人，卻是獨獨對秦漢熱情似火。

  一想起陳月清，秦漢就再也坐不住了。

  這明日，周帝要去避暑山莊好好靜養，皇宮之中太過嘈雜，就好比是這塵世之中最為繁華富麗之地，自然充斥著人間風味。

  周帝既要吃這鉛汞丸子，又在暮年之時想要尋求長生。

  就如同那歷代開疆拓土之君主一樣，此生功業已經達到了頂峰，大好河山盡在眼前。

  若是可以留在這世上久一些，自然也就可以看見這大好河山在自己的手中再度變化。

  最好能重現那盛唐之景象，萬國來朝之氣象，以及身為這萬邦之主的開闊。

  追求長生，也成了周帝的目標。

  「祖母，我宮中還有些瑣事要回去處理，我先去拜見母后，就即刻回宮了！」

  在秦漢進宮之時，先去拜見了自己的父皇，周帝正在閉關，又到了每個月服食那丹丸的日子，沒有幾個時辰的功夫，他自然是不會離開自己的寢殿。

  而皇后的坤寧宮中，則如同以前一樣冷清，自從秦漢上一次來過之後，這宮中就再也沒有什麼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