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消除隔閡，治癒她

  晚上八點，謝歡在阿亮和阿杜的陪同下，回到了傅淵在海市的大平層——余香天闋。

  門是陳姐開的。

  看到謝歡，她驚訝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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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歡？你怎麼來了？你……和小淵和好了嗎？那孩子說去找你，可他現在手機一直打不通……他有和你一起回來嗎？」

  說著，她沖門外望了又望，黑漆漆的，不見有其他人。

  「沒有。」

  謝歡沒說傅淵的事。

  那事只會讓陳姐徒增擔心罷了。

  「陳姐，朵朵呢？」

  「你……你想幹什麼？」

  陳姐一臉擔憂：

  「說實話，那孩子很可憐的。她推你是她不對，可她心理狀態很不好……小淵一離開，一聯繫不上，她就害怕會被拋棄……她很禁不起罵的……」

  雖然傅淵已經和她說過：朵朵其實是謝歡生的。

  但是，陳姐想到謝歡剛剛流產，她怕她情緒一大，趁傅淵不在，有意跑來責怪朵朵。

  所以，她想護上一護。

  謝歡聽著心再次疼了起來，「陳姐放心，我不是來問罪的。她是我另一個女兒……我是來認她的。」

  母女哪能有隔夜仇？

  「真的呀，那太好了。朵朵在樓上房間呢。」

  謝歡噔噔噔上了樓，在陳姐的指引下，進了朵朵的房間。

  *

  朵朵正坐在落地窗前發呆，聽到開門聲，憂鬱的小臉頓時綻放光芒。

  她連忙跳起來，歡喜地叫了一聲：

  「爸爸……」

  一轉頭，看到是謝歡，朵朵的面色頓時慘白，本能地往身後縮了兩下，害怕地直叫道：「別打我別打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剛剛她做噩夢了，夢到爸爸把媽媽接回來了。

  媽媽很兇很兇，對著她就是好一頓劈頭大罵，還說要把她趕出去。

  她嚇醒了，又打了爸爸的電話。

  可是，電話一直打不通。

  朵朵好難受，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爸爸又不理自己了，蜷坐在那裡開始傷心起來。

  謝歡看向這個孩子，小臉上全是畏懼，眼睛就像受驚的小貓，瞪得圓圓的，如果她長毛的話，一定會像小貓一樣把毛全都豎起來。

  很顯然，她怕她。

  謝歡走了過去，小心翼翼伸出手，柔柔道：「朵朵別怕，我不打你，也不會凶你，就是……想抱抱你，朵朵，爸爸和你說過了吧……我是你媽媽……所以，你能讓媽媽抱抱你嗎？」

  朵朵還是往後縮了縮，有點不相信。

  她害媽媽摔了那麼一跤，還摔得出血了，她會不打她？

  可能嗎？

  以前，龐玉媽媽有時說不打她，嘴上哄著，等把她抓住了，就會死命地打。

  會不會這個媽媽也一樣？

  她上當上怕了，現在不敢輕易相信別人。

  「我要爸爸。」

  朵朵大叫，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我只要爸爸。」

  「爸爸有點事，沒趕回來，媽媽回來也是一樣的……朵朵，媽媽很抱歉，從小就把你弄丟了，這麼多年了，都沒陪過你，見了面，也沒認出你來……你能原諒這樣一個粗心大意的媽媽嗎？」

  謝歡心頭是如此的歉疚，聲音一柔再柔，很努力地在安撫她，「如果你原諒媽媽，可不可以抱抱媽媽？

  「媽媽保證，以後一定要守護你長大，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了……」

  她蹲在那裡，眼睛裡不知不覺就起水汽了，伸開的雙臂，帶著致命的誘惑力，在勸說朵朵：

  快過來啊，抱抱媽媽。

  快過來啊，親親媽媽。

  快過來吧，叫一聲媽媽。

  朵朵咬著小嘴，猶猶又豫豫，一點一點走了過去，卻不敢撲進去，而是抹了一把眼淚，瓮聲瓮氣地叫道：

  「你真不打我嗎？」

  「不打。」

  「你真不罵我嗎？」

  「不罵。」

  「你真的喜歡我嗎？」

  「很喜歡。」

  一聲聲帶著懷疑的詢問令謝歡心疼。

  她走上前攏住了這個嚴重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緊緊摟住：「朵朵，我的孩子……對不起啊，媽媽生了你，卻沒能養著你，護著你，讓你受苦了……以後，媽媽一定很愛很愛你的……」

  還在害怕的朵朵，因為這個溫暖的擁抱，終於覺得踏實了，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媽媽，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推你的。

  「媽媽，我好害怕，你會討厭我，

  「媽媽，嗚嗚嗚，我喜歡你抱我，嗚嗚嗚，剛剛我做夢，夢到你了打我，我怕死了……」

  哭得可傷心可傷心了，上氣不接下氣的。

  謝歡不斷地輕拍她的後背，「不哭了不哭了，做夢呢，媽媽怎麼會打我家可愛的朵朵呢……」

  之前所有的憎惡，如今都消散了。

  一切皆是命中注定，是她沒護好朵朵，又怎麼能怨朵朵推她那一把呢？

  因為她沒護住她，致令她出一出生就被人偷走，聽說龐玉還一直打她，精神虐待她。

  因為她沒認出她，致令她被人洗腦，而心生怨恨。

  因為她厭惡她，致令她因為想要自我保護，而傷到了她。

  有一隻無形的手，一直在推動這一切。

  這些錯，不該讓一個小小的孩子來承擔。

  要怪只能怪她，生而不養、不教、不護，她愧為人母。

  ……

  一雙小手抱住了她的脖子，信任感在悄悄地建立起來。

  痛哭了一頓時，謝歡去洗了一把臉，出來時，小朵朵坐在床上，一臉怔怔的，呆呆的。

  謝歡坐過去，把孩子抱進懷，又貼了一會兒，心，總算是踏實了。

  朵朵抱住她，仰著小臉，有點不可思議地睇著漂亮的媽媽：「媽媽，這不是夢吧！」

  「不是。」

  她親親朵朵嫩嫩的小臉。

  朵朵也親親謝歡，臉上終於浮現了羞澀的笑容。

  「今天晚上陪媽媽睡好嗎？」

  「好。」

  兩個人一起上了就床，謝歡把朵朵摟進懷，親了又親：「乖乖的，睡覺了。」

  「嗯。」

  一頓，她想到冉冉說過的，媽媽常給她講故事，媽媽講故事特別好聽，便試探著問道：

  「媽媽，你能講故事給我聽嗎？」

  「可以啊！」

  謝歡想了想，便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起睡前故事。

  她的聲音本就好聽，不管是電視劇還是電影，她用的全是原聲，拿這種能拿獎的嗓音來講故事，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動聽。

  朵朵聽著那溫柔的聲音，心頭的害怕一點一點消失了，心裡在歡呼雀躍：

  爸爸沒有騙她。

  媽媽不打人。

  媽媽很疼人。

  媽媽的抱抱很溫暖。

  媽媽的親親很甜蜜。

  媽媽是個好媽媽。

  嗯，她喜歡媽媽。

  好喜歡好喜歡的。

  帶著被寵愛的歡喜，她進入了甜甜的美夢。

  謝歡呢，直直地看著睡得香甜的朵朵：

  找回女兒的感覺，真好！

  *

  這天晚上，南市，有個女助理在向她的女老闆匯報：「老闆，謝歡去了海市，認回她女兒了！」

  「嗯，就讓她們好好培養感情吧！傅淵早晚也會出來，等他們一家團聚，回頭，我再讓他們嘗一嘗骨肉分離，妻離子散是什麼滋味！」

  女老闆搖著紅酒，紅唇一勾，喃喃道：「另外，讓我們的女主角準備好，到時就該讓她上場表演了……

  「鄭臣恩那條線上的人，一直找的醜聞，現在該一個個拋出去了，就讓他們先把傅家搞一個烏煙瘴氣。」

  女助理點頭：「嗯，這就吩咐下去。

  女老闆一口乾盡紅酒，眼底發著狠：

  「所有害過我的人，我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白家和傅家，我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