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越是光亮的地方，影子越是黑暗

  葉塵推開家門，此刻葉閃閃正把小餐車當做灶台在做晚飯。

  兩人不是親兄妹，但一直以來都是搭夥吃飯，一起生活。

  用葉閃閃的話講，這樣更省錢。

  但葉塵卻不這麼認為，畢竟兩個同命相憐的孤兒，想要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生存下去，互相倚靠，或許是最佳的選擇。

  也不是說葉塵離開了葉閃閃就生存不下去，而是兩人相依為命多年，不知不覺中產生了對彼此的依賴。

  當葉閃閃看到某人的斗篷上再次沾滿泥土時，小妮子是真的生氣了，她雙手叉腰地說道：

  「不是讓你這段時間別去打獵了嘛，怎麼這麼不聽勸啊？

  「沙蜥換回來的獎金，還不夠這個冬天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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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省著一點，用到明年冬天都夠了。」

  葉閃閃是真心為了葉塵好，葉塵21歲，她才17歲。

  但有時候葉塵會有種錯覺，感覺葉閃閃更像是個「姐姐」。

  看著氣鼓鼓的葉閃閃，葉某人也只得尷尬地抓著頭髮，遲疑了一會，解釋道：

  「錢我交給老金了，他說幫我打點一下，說不定能把我弄進外城巡邏府。」

  在說這句話時候，葉塵一直在觀察葉閃閃，果然看到了對方驚喜的表情。

  至於這份喜悅的由來，葉塵心裡清楚的很。

  小妮子一直對他在荒野上打獵的事，感到十分擔憂，生怕哪一天就回不來了。

  現在，心頭終於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但是下一刻，她就板起臉說道：

  「做巡邏員可以，但是不許你仗勢欺人。」

  「那倒不至於，」葉塵想了想說道，「我有我的原則。」

  巡邏府隊員在集市上欺凌商販的事，葉閃閃沒少聽說，就連她自己也曾經歷過。

  而最常見的，就是對方在攤位上吃完飯，喜歡賒帳。

  至於什麼時候給錢，天曉得。

  「我再給你說一件事，我成為覺醒者了。」

  早上兩人都是匆匆出門，且又是在街道上，沒來得及提這事。

  當聽到葉塵說自己成為覺醒者，葉閃閃連飯菜也不急著做了，拉著他打聽細節。

  等到她親眼看到葉塵用看不見的刀刃切割蔬菜後，興奮得不得了。

  簡直比自己覺醒了能力還要開心。

  因為葉閃閃在擺攤的時候聽人說起過，好像成為了覺醒者，還能從內城某個機構那裡，每月額外拿到一筆錢。

  據說這筆錢，還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另外，根據覺醒等級的不同，金額也不同。

  她有些憧憬地說道：「要是我也能覺醒就好了。」

  葉塵微微一笑：「你做飯這麼好吃，不也是你的一種能力嘛！」

  不過，葉塵還有一件事情沒弄明白。

  自己腦海里多出的任務張貼板，以及妖獸等級的吐息之術，到底跟覺醒者，有什麼關聯。

  所以，關於意識世界裡出現的詭異事物，他準備暫時壓在心裡。

  屋外，夜風呼嘯。

  屋內，兩人吃著簡單的晚餐。

  小小的屋子，讓人莫名的安心。

  ......

  與此同時，內城的某條街道上，一輛隸屬於外城巡邏府的越野車，正朝著城門方向駛去。

  前方便是高聳的城牆，城牆下面是通往外城行政區的大門。

  內城寬闊整潔的道路，與外城狹窄且坑坑窪窪的小路，有著鮮明的對比。

  內城道路兩旁高樓林立，霓虹閃爍。

  而在一牆之隔的對面，則只有稀稀落落的燈光。

  駕駛員徐翻趁著等待紅綠燈時間，打量著衣著光鮮的路人。

  並對那些敢在大冬天裡，露出白花花大腿的女子，嘖嘖稱奇。

  隨後他小聲問道：

  「組長，這次你跟三組的大喇叭組長，不是都有機會被調到內城去嘛。

  「怎麼你們兩人同時放棄這次機會了？」

  戴組長推了推眼鏡，反問道：

  「你事兒怎麼這麼多，豬生豬仔你是不是也要去指導下？

  「也行，明天我跟老盧隊長提個建議，把你調到一組去。」

  徐翻嘿嘿一笑，「咋能這麼說呢，如果你被調走了，組員們可就要叫翻天了。

  「但是組長你看啊，這內城的生活條件，明顯要比外城不止高上一點半點的。

  「你怎麼說放棄就放棄了，我都為你覺得可惜。」

  戴組長沒有立即接話，車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就在駕駛員徐翻以為，戴組長要將這個話題揭過的時候，對方平靜的聲音響起：

  「你看到的只是光鮮的表面，越是光亮的地方，影子越是黑暗。」

  徐翻：「......」

  ......

  「哐嘡！哐嘡！」

  兩聲堪比鬧鐘都還準時的響聲，從葉塵家門口傳來。

  這是葉閃閃早起出攤，攤車推過門檻時發出的報曉聲。

  她依舊是那份樸素的打扮，外面罩著一條印有粉紅色兔子的圍裙。

  秀髮簡單扎了個馬尾，幾縷青絲垂下，紅唇未抹，卻仍嬌艷不可方物。

  攤車路過葉塵房間的窗戶時，她微微地愣了下，秀眉微皺，

  「哪來的屎味，咦......好噁心！」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縫隙灑進屋內，照在一個背影上。

  此刻的葉塵正盤坐在床上，認真修煉吐息之術。

  吸進去的是冰冷的空氣，呼出的是滾燙的鼻息。

  在被響聲驚覺之後，他慢慢睜開雙眼，臉上的妖獸紋路褪去，眼底有兩道精光一閃而過。

  沒有急著站起身，葉塵在感受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肌肉變得更加緊實，氣血變得更加旺盛，比昨天更進一步。

  而自己的內蘊值，也從10/58，增加到了18/58。

  這已經是自己剛剛覺醒時的三倍了，只要再堅持幾天，衝到58點內蘊值，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會兒的他即便一宿未睡，但是絲毫未有疲憊感，反倒覺得自己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就在他剛準備起身那一刻，葉塵感覺到了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和諧。

  低頭一看，褲子竟然粘在了床上。

  「臥槽！」

  一滴冷汗不失尷尬地冒了出來。

  再次一使勁，站是站起來了。

  但是葉塵也感受到了那種床與褲子剝離的粘稠感，同時看到了床上留下的一個黑色的臀印。

  造孽啊，我不會是在修煉的期間......

  看到這詭異又羞恥的圖案的那一刻，葉塵有種想扯下床單塞進床底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