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前往北地5
2024-05-03 11:07:34
作者: 妃小貓
傍晚時分,天色已昏暗沉沉,寒春的雪花簌簌地飛向大地,大家都凍得搓手跺腳,客棧老闆為招待馮玉,也為了向紅記商隊賠不是,便讓後廚師傅做了兩桌好菜,備上好酒,蘇年拉著阿素還有大虎與大家同桌而坐。
大堂的另外一邊,那王松每頓飯都要上一桌好酒好菜,店裡的人亦不敢怠慢了他,唯恐他因不滿而生惡意。秦狂衣卻只略略吃一些果腹,將一些飯菜都端去給了那些隨同的干粗重活的下人,那王松不屑輕嗤,「這哪裡是當家的樣子,二爺倒是和這些下人越來越不分彼此了。」
「春寒料峭,又逢大雪紛飛,到底還是新年剛過,王兄口中的這些毫無份量的下人也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餓了他們凍了他們,你我那隊伍里的貨物該由誰來拉,來搬,又還有誰來每日伺候王兄更衣洗漱脫鞋換襪?」秦狂衣毫不在意王松的諷刺,淡淡說道。
那王鬆手里的酒杯一頓,忍不住哼了哼,「二爺倒是慣做好人。」
「秦兄弟說得好。」馮玉聽了他們的對話,忍不住站了起來,端了兩杯酒過去,「秦兄弟仁義待人,不知馮玉可有此幸能與秦兄弟同桌共飲一杯?」
馮玉邀著秦狂衣過來,秦狂衣笑了一笑,目光掃了一眼桌前坐著的蘇年,爽快的接過了酒杯,「既是馮兄盛情邀請,秦某怎能拒絕,多謝。」
朗木起身挪了個坐,也舉了杯酒,讓秦狂衣順勢坐到了他和蘇年之間。
大虎,蘇年,阿素也都紛紛起身端杯敬酒。
「慢——」不想那王松走了過來,就在蘇年和秦狂衣要喝下杯中的酒時,王松握住了秦狂衣的手,只見王鬆手里也端了杯酒,心懷叵測地笑了一聲,「二爺和他們如此快就熟絡了起來,我王鬆了不得也要過來討一個臉,只是不知此處是否有人歡迎王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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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松招了招手,「要不這麼著,我把我那桌的菜也端過來,大家坐在一起吃如何?」
眾人微微怔了下,看著王松,氣氛一下子變了,王松說完話就要往秦狂衣的位子上坐下去,緊挨著蘇年,秦狂衣適時地擋了下來,拉住王松,「王兄既然想一起,那就勞煩馮兄再挪個座位出來,王兄還是另一邊坐了吧。」
「哦,我如何就不能坐在這裡了?」王松冷笑。
「王兄身上男人氣味重,坐姑娘家身邊想是不大合適,王兄可別誤會。」秦狂衣一邊笑著一邊說。
朗木,馮玉也跟著笑了起來,如此場面馮玉不得不禮遇道:「王兄,是馮玉不是,王兄這邊請坐……」
看似只是打趣,王松卻仍未肯挪步,笑了笑,目光一時落在了蘇年的身上,盯著她看了看,又看了看馮玉,「你說她是你的閨女,你們也是海陵人士,可我怎麼聽著她還有她身邊這個丫頭的口音,偶爾聽起來不像我南朝人?」
空氣沉靜了一秒鐘,大家互遞了一個眼神,蘇年心中一緊,心知王鬆開始在懷疑他們。
「大人誤會了,我與爹爹雖是海陵人,卻並未長期居住在海陵,我自幼跟隨爹爹南北走商,這麼多個年頭過去,自然是見識廣博,到過無數地方,也去過許多外族之地,況商隊裡也有南北各處的人,小妹喜學東西,因此學了不少各地的語言,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考考我。」蘇年巧妙地解釋道。
王松笑了笑,眼中仍充滿了懷疑,「可我看你們並不像父女!」
蘇年膽怯地看了一眼王松,求助地看向馮玉,佯裝害怕,「爹……」
馮玉過來,朗木忽然挪了挪身體,擋在王松面前,「不知王兄是何意?如此為難一個小姑娘,這麼多屬下看著,未必合適……」
「是啊,是啊,」客棧老闆滿面笑容上前,「來來來,大家都快坐下吧,飯菜都涼了。」
王松突然迸出一聲大笑,目光一折,凌厲地盯著朗木,視線緩緩向下而掃,一聲冷笑:「你的腿可不是像在那些官爺面前一樣走路,剛進客棧之時,你我兩方雖在爭執,可你們當王某是瞎子嗎?」
朗木面色微微一沉,馮玉的眼神亦微微地警惕了起來。
「你們在掩飾什麼,昨夜來的官兵又是在搜查什麼人,莫非就是你們?」王松質疑的目光在朗木和蘇年之間來回地掃著,「我聽說了一個消息,說是天都逃走了幾個人,是皇帝想要的人,那皇帝如今派了兵馬到處搜尋,我看昨天晚上來的那些官兵就像極了朝廷的人……如此說來,你們紅記商幫敢窩藏皇帝要的人,豈不等同於和朝廷作對?」
王松說著說著又迸出一聲大笑。
馮玉臉色頓時一冷,王松這話竟是想要「污衊」紅記商幫!他果然還在為昨日的事情記仇。
朗木不疾不徐地說道:「不知王大人這話是從何而來,小的的確在官兵面前有所隱瞞,卻也情有可原,那些官兵無故冒了出來,又無故審問小的,小的心中害怕不已,亦不知自己坡腳犯了什麼過錯,大人莫誤會。」
「是不是誤會,恐怕你們紅記心知肚明吧?」王松不依不饒。
秦狂衣笑了一聲,「剛才王兄說天都逃走了幾個皇帝要的人,王兄恐怕是聽了哪裡的謠言,皇帝要捉人又怎會捉到這兒來,何況大戰在即,本就謠言四起,民心不安,王兄怎可以聽風就是雨。」
「你——」王松微怒地瞪著秦狂衣,「你是幫我還是幫他們,是不是謠言,難道二爺心裡就一點都不懷疑?」
秦狂衣笑笑,道:「無憑無據,總要拿出證據才能讓人信服,否則王兄一言,便是要讓他們整個紅記商幫都背上欺君之罪,倘或是王兄錯了,豈不是也給自己找來不便?」
話音末尾,秦狂衣目光微斂地看向王松,帶一絲警告之意。
王松神色一收,哼了聲,甩袖走了,回了自己的那桌。
蘇年頗為感激地凝著秦狂衣,秦狂衣笑笑,說:「剛才掃了大家的興致,秦某代王兄自罰三杯!」
他說著就仰頭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剛要倒滿第二杯,客棧外忽又響起馬嘶之聲,隨即,有人叩響了客棧的大門,「來人,開門。」
眾人面上皆是微微一驚,聽著那外頭似乎來的又是一支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