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中毒而身亡
2024-08-05 23:12:05
作者： 金陵1號
起身踱步，樊氏緩緩地搖著頭，面容平靜，緩緩地說道：
「自從女兒被送走的那一瞬，妾身與盛年決裂，更是在暗中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經過一段時間的追蹤，發現盛年一直與大虞京都之人有書信往來，透著蛛絲馬跡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在暗中默默地注視著佟府之中的一切，直到看到佟夫人畫像的那一瞬才明白過來。縱使她已經嫁作人婦，有了孩子，盛年的心中依然有她的身影，揮之不去。怕這也是當初看見你時，盛年沒有拒絕的原因，事事對你看顧有佳的原因。」
「難道一早，他就知道千菁的身份？」心中一驚。
「不。他與妾身一樣，起初應只是懷疑，到底與故人如此相似。」搖頭，回憶著過往種種，「不過眾所周知，大虞鎮國大將軍的嫡女，便是王氏所生之女嫁給了大虞的太子，而你與當時大虞的太子妃是那般的相像，只當是相像之人，畢竟天底下無奇不有。直到妾身將那本毒譜給了你，未過幾日，大虞軍營之中的鮮靈醉之毒被解，直至前些日子你想盡辦法隨郡王去了西酉，身負重傷被送回，妾身便已確定你的身份了。」
「原來如此。」長長地嘆了一聲氣，「那夫人是怎麼報復故人的呢？」
「因為王氏，妾身沒有丈夫的愛，失了女兒，豈會讓她好過。後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失了丈夫愛的女人還有什麼比這更煎熬的。「
那一次盛年去大虞，妾身得到消息便悄悄地隨他而去，豈料在京都的一家客棧，親眼看著兩個人一直呆在客棧，從夜幕降臨至日出東方才分開。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那麼長時間能幹些什麼，做些什麼。
憤怒之下，妾身將此事書寫成信讓人送到了佟榮耀的手中，聽到線人來報兩人確是為了此事生了嫌隙，不久後王氏小產，兩人關係不似從前。
又過了些許時日，聽說佟榮耀納了一房妾，與王氏更加疏離。或許是失了丈夫的愛，又痛失孩子，她的身子骨漸漸病怏怏的。看著她就像看著自己一樣，原以為自己會很開心，卻不曾想沒有一丁點的高興，反而是難以釋懷的無奈。同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妾身與盛年之間的事又與她何干，至此妾身的報復就這麼完了，後來便沒有聽過她的消息。
「你沒有殺她嗎？」不敢置信，明明母親中毒死的，而且所種之毒頗為罕見，眸色之中困惑滿滿。
「沒有。她已經成了那副樣子，而且聽說佟榮耀納的那房妾氏不是省油的燈，妾身又何在為難。」肯定回應，「直到前些年，聽到她的死訊，心中頗為感念。」
「夫人可知，她是中毒而死……『胭脂紅與藏紅花，相輔相成，相生相剋，折磨而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千菁提起母親之死。
「什麼？胭脂紅與藏紅花。」頗為差異，樊氏深知兩種毒藥的可怕與慘烈，「胭脂紅是一種慢性毒藥，此毒無色無味，調配之法又獨特，輔以少量不會讓人察覺，時間久了計量用到了，人的身體內的各個器髒會失去活力，一點一點地被折磨而死。中毒之初症狀就像是素日的風寒之症，精神渙散，若是下毒之人不想讓人死得那般快，便會用了毒性相生相剋的藏紅花拖延時時間。兩種毒藥糾纏，不休不眠，讓中毒之人油盡燈枯而死。中此毒者，人死後百日內不會被人發現是中毒而亡，看來下毒之人心思頗為周密，不過這兩種毒藥大虞朝並不多見。」
「是，大虞不多見。」眼睛瞪得鋥亮，千菁雙眸緊緊地盯著此人。
「菁兒是在懷疑妾身。」淡淡一笑，樊氏踱步而行，「雖記恨過你的母親，後來已經不恨，又豈會害她。用毒之法著實嫻熟，若不是像妾身這般人，定是知曉用法之人，何況兩種毒藥的調配並不簡單，妾身已久許久沒有碰過。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曾經沐王爺確實吩咐妾身調配過此毒，後來交給誰就不得而知……」
「菁兒相信夫人。」如此之狀，千菁並沒有懷疑樊氏，相信不是她所為，「夫人，可有想起了什麼人或者事？」
「秦氏？應該不會……」思慮再三，樊氏一時之間沒有任何頭緒，提點，「如此下毒之人怕是能接觸到你母親的衣食住行之人……對，還有懂藥之人……」
「秦氏不懂藥理，可她掌權……大夫？替母親看病的大夫……」心中猛然間敞亮，又記著大火之中聽到的聲音，「對，大夫……胡申……」
「未曾聽說。」搖頭，「丫頭，可有他的畫像。」
聞之，絲毫沒有磨蹭，千菁將胡申的畫像描繪了出來。乍一看有些眼熟，可樊氏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一時半會不能有所論斷。
「胡申不過一介游醫，先前替母親問診的並非此人，母親身子不爽，索性讓秦氏接管掌家之權。沒過多久，胡申就來府上問診，聽說是丞相夫人遊說的——都閔賢……」之前調查過胡申，千菁沒有任何發現，如今想來還真是心思縝密。
「誰？都閔賢……」心頭猛得一驚，樊氏感覺都不可思議的氣息，詫異。
「夫人，認識？」忙追問。
「不識。」搖頭，轉身踱著步，稍稍靜緩，聽著屋外嬤嬤傳來的動靜，樊氏回頭，「丫頭，今日就到到這。日後，妾身想起什麼了，再告知於你吧……」
「有勞夫人了。」躬身行禮，「時辰不早了，千菁該回府去了。」
「嬤嬤，送送菁兒吧。」
望著那一抹消散的身影，樊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期盼著千菁能快些離開此處，不要再繼續追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