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巧與女相逢

  「何事？如此開心。」人近了，懶懶地問了一句，「錦澈怎會與小六在一起，你們莫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千菁。」

  「姐姐，錦澈哥哥有禮物想要送給菁兒姐姐，小六保證這次的禮物姐姐定會歡喜。」小鬼頭湊到千菁的耳側嘀咕了幾語，弄得人有些不知所措，又瞧見沐錦澈期盼的眼神，不禁追問，「錦澈，最近是悶了些，你還要大營、皇宮、府三地來回奔波，回來看千菁就夠了，無須花那些閒散心思。」

  「怎麼能說是閒散心思，縱是身體再累，只要菁兒能開心就值得了。」會心一笑，聽著耳畔的嘮叨，沐錦澈上前輕輕地拍著千菁的手，回身又吩咐，「磨蹭什麼，還不趕緊把東西抬進來。」

  「什麼東西，還要抬進來？」心中咯噔一下，千菁越發有些好奇，只見一個大圓桶被抬了進來，一股濃郁的桃花香迎面而來，熟悉而又沁人心脾，追問，「這是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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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快去看看呀……」一旁的小六不斷地催促，實則是他太過擔心桶中之人被悶得時間太久，「姐姐，快去看看呀……」

  一番躊躇，千菁朝著圓桶踱步，越發靠近心越發緊張，直至桃花繽紛，一個熟悉的身影闖進了她的視野，那種久違的溫熱不斷地潮湧：「千影，是你嗎？姐姐不是做夢吧。」

  「姐姐……」跳出圓桶，小丫頭顛顛地朝著千菁奔來，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影兒總算找打姐姐了，影兒好想你……」

  「快，快，讓姐姐好好瞧瞧你……「相擁而泣，久久不願分開，見著小丫頭千菁知道唐伯伯定是在沐城，心底越發的安穩。撫摸著小丫頭的頭，心中不斷地祈禱些什麼，豈料這次第南安跑了進來，說是千夫人來了正朝著這邊來。念叨著，今日是最後一次為郡王妃換藥了，夫人來得格外早。

  不偏不倚，所有的一切恰到好處，千菁心中感念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的緣份，幾人折道朝著屋內走去。望著千菁面上難以掩蓋的歡愉，沐錦澈知道此刻她定是開心的，因著身上尚有軍務，兩人說了幾語體己之言就離開了。

  「母親，又勞煩您老人家過府換藥。」一進屋門，千菁看著廳上站立的夫人，刻意將嗓音提高喊著話。

  「菁兒……」聞聲，樊氏望著來人方向，稍稍抬眼一個久違的面孔出現在她的身側，下意識地看了千菁一眼，四目相對之時兩人皆未多言。尋著舊例，樊氏上前拉著千菁的手，邊走邊絮叨，可她的眼神從未離開過千影的身上，心中有種不可言說的情愫。

  藉故換藥，千菁將小六打發出去，讓東吉在院中陪著他玩一會。門扉合上，屋內只有千菁、千影與樊氏，借著樊氏調配藥膏的間隙，小丫頭迫不及待地將身上的鴛鴦扣遞了過去，切切地說著話：「姐姐，伯伯說這個東西姐姐尋了很久，讓千影見著你要第一時間拿給你。」

  聽著小丫頭所言，千菁知道定是唐伯伯安排的，看了一眼樊氏，刻意將到手的鴛鴦扣扮作沒拿穩落在了地上，不偏不倚正落在樊氏的腳底。撿起地上的鴛鴦扣，樊氏看得出神，哪怕是千菁先前所繪栩栩如生，然而四不像鳥本應是紅色的尖嘴愣是被她用綠絲線掩著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眼下的這枚鴛鴦扣確是當年那枚，眼神不自覺地看著身側的千影，一時之間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母親，看起來很喜歡這麼鴛鴦扣，瞧瞧人都出神了。」見狀，千菁打破眼下尷尬之境，「小丫頭，還不快去把東西給姐姐拿過來。」

  「是，姐姐。」聞聲，千影忙上前討要，躬身之時脖後頸之處的三顆緊湊的紅痣映入樊氏之眼，人越發愣住了，壓根沒有聽到千影所念，「夫人……夫人……」

  「母親。「見狀，千菁忙喊著。

  回過神來，樊氏忙將手中的鴛鴦扣擱在小丫頭的手上，滿眼深情地盯著千影，絲毫不願離去。

  「瞧瞧，影兒多招人喜歡。」接過小丫頭遞來的鴛鴦扣，千菁不禁誇讚兩語，「影兒，大傢伙都還好嗎？」

  「嗯。」正正地點著頭，千影有模有樣地念叨起來，「聽說姐姐出事了，可沐王府又不得入，哪怕是小六都被擋在外面。倒是郡王哥哥回來了，影兒才能進來，姐姐可真是讓人擔心呀。」

  「小丫頭，姐姐這不是好好的，不用擔心。」微微地笑著，千菁樂得說話。

  晃眼之間，樊氏替千菁換好藥，在一旁靜靜地瞧著兩個閒話之人，那雙如水的眸子始終沒有離開過千影的身上。若是當日千菁畫圖之時，她抱有無限的幻想，而今實實在在的人與物，無不昭示著面前之人就是她的女兒。消失多年的女兒尚在人間，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哪怕是如此這般遠遠地看著，心中已不勝歡喜。

  「影兒長得如此可愛，人見人愛，瞧瞧母親好像很喜歡的樣子，不如讓她抱抱你吧。」望著樊氏的模樣，千菁刻意與千影絮叨。

  「啊……」多少有些詫異，千影看了一眼樊氏，又瞅了瞅千菁。

  「是呀，妾身著實喜歡影兒姑娘。」望著那明澈的眸子，樊氏激動得無以言表，激動得說著話。

  「奧，原來這就是母親歡喜的眼神，千影這輩子怕是見不到父母了。」透著樊氏那晶瑩的眸色，千影能感受到她心底的愛意，不禁感慨。

  「去吧。「

  遞了一個神色給小丫頭，望著樊氏張開的臂膀，千影沒有遲愣，上前朝著樊氏奔去。緊緊地將人摟在懷裡，樊氏滿心的歡喜，久違的孩子真切地在懷中，那種失而復得感情難以名狀，怕只有她自己最為清楚，靜靜地享受著短暫的溫馨。

  直至傳來小六說話的聲音，樊氏才依依不捨地將人分開，眼下之境不適合她呆，借了個緣由人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