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碰了滿鼻灰

  回到『汐諾軒』，張彩姑見著夫人與二小姐母女兩人聊得正得勁，沒有進去打攪，在門外面候著。

  少頃，秦霜璐瞅著張嬤嬤還沒有回來，見著跟諾兒叮囑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意欲離開。

  剛踏出房門，張彩姑迎了上來，「夫人，事辦妥了，老奴不忍打擾夫人跟小姐的談話，一直在門外面候著。」

  「無妨，事情辦妥了，瞧著這天色不早了，去瞧一眼煜兒就回去吧。」秦霜璐心情好，微微點頭，轉身跟佟汐諾嘀咕，「諾兒，娘跟你說得話定要記在心裡明白嗎？」

  「是，娘，諾兒明白。」

  

  院子裡面黑漆漆，各處隔院都開始掌燈了，循著道秦霜璐又繞到了兒子佟博煜的院子。

  佟博煜素來禮待下人，除了幾個必要的人，讓天山都安排著輪流上崗。

  一進門就瞧見翠竹那丫頭直勾勾地站在門口，讓人想起佟汐涵，胸中的那股子憤怒不由得上涌。

  「夫人，安好!」

  翠竹瞧著夫人秦氏來了，一想到她如何折磨大小姐，心裡頭極不舒服，身份有別縱有不情願還是躬身行禮。

  「跪著吧。」秦霜璐冷冷地說道一句，「大公子身邊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鶯鶯燕燕，才會做出那般失禮之事，真是一顰一步都跟那丫頭如出一轍，真是看了就讓人心煩。」

  「夫人讓你跪著，就老老實實地跪著。」張嬤嬤緊跟其後又補了一句，「讓你平時在大公子面前嚼舌根，好好長長記性。」

  忽然，屋子的門咯吱一聲打開了，天山走了出來，恭敬地行禮，「夫人，來了，大公子讓您進去。」

  「煜兒，娘來看你了。」秦霜璐瞧見天山，倒收起剛才那副模樣，急怯地疾步進屋。

  佟博煜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好像壓根不知道自己的母親來了，聽到身後的聲音愣是沒有吭氣。

  「大公子，夫人來看你了。」張嬤嬤見狀，刻意上前提醒著佟博煜。

  秦霜璐在一旁揮手示意張嬤嬤，緩緩地搖著頭，小心翼翼地上前，看著那傷痕累累的背，沒忍住眼淚掉了下來：「煜兒，瞧著背上的傷……娘，真得……」

  其實，秦霜璐一進院子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佟博煜已經知道她來了，不曾想又跟翠竹過不去，心裏面就來氣，倒也知道母親來不會是單純關心他。

  半天都沒有吭氣，這會子聽著那慘兮兮的說話聲，沒忍住還是接話了：「娘，我沒事，已經這麼晚了，不用特意來看煜兒。如果你真心疼煜兒，就不要插手我院子裡頭的下人，翠竹一直盡心盡力地服侍我，不知她哪裡得罪娘了。」

  秦霜璐有些慍怒，倒沒有表現出來，歸根究底煜兒這身傷是她親手打的，「哎吆，為了那麼個下人你這是在跟娘生氣呀。」

  「不，下人也是人，盡心盡力伺候主家，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佟博煜辯駁著，「既然娘已經看到煜兒沒事了，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歇著吧。」

  「怎麼，這麼不歡迎娘，心裡頭還氣我打你嗎？」秦霜璐見煜兒不願意跟她說話，多少有些擔心。

  「煜兒不氣娘，娘做什麼都是為了煜兒好，與其擔心我還不如去看看父親。」佟博煜沒有躲避，正面回應道，「娘應該知道煜兒跟爹為何爭吵，要是想問這事還是回去吧，折騰了這麼久，我累了想好好歇歇。」

  瞬間，秦霜璐知道自己問不出來什麼，索性沒有開口，瞅著時間點，順著佟博煜的話說道，「行了，娘知道了，不問不問，你好好歇著吧。」

  「天山，替我送送娘。」佟博煜立即下了逐客令。

  「是，公子。」天山得令，躬身示意，「夫人，請！」

  秦霜璐不走不行了，沒討到好處，碰了滿鼻灰，出門之時見著那跪在一旁的翠竹，眼神之中露出濃濃的恨意，極不情願地厚道：「起來吧，好好照顧大公子。」

  「多謝，夫人！」翠竹謝恩，起身。

  「張嬤嬤，走了……」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