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冤家路窄

  「喂，你好！」

  對面傳來低沉清洌的聲音。

  這聲音聽得林雲初心頭咯噔一跳，這大清早，運氣這麼好，給司家打個電話，接電話的人竟然是司哲彥。

  冤家路窄。

  林雲初從心底抗拒，但此刻不是說個人恩怨的時間。

  她必須要第一時間找到司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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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是林雲初，我找司爺爺。」

  林雲初耐著性子，非常禮貌地自報家門。

  對面沉默了兩秒。

  而後她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記冷嗤聲，「林雲初，你這樣有意思嗎？你我之間的婚事，我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你覺得你不斷找我爺爺，讓爺爺給我施壓，我就會娶你嗎？我不會娶你的，你死了這條心！」

  「還有，麻煩你以後不要打電話來我們家！」

  「啪！」

  對面電話掛了。

  「……」林雲初腦袋嗡嗡嗡的，嘴裡飆出一句優美的國粹。

  男主還真是男主，渾身上下自我為是的優越感。

  腦袋也全都是愛情渣渣。

  林雲初再次撥通電話。

  「喂，你……」

  「你什麼你？司哲彥，你踏馬的神經病是不是？你真當自己是香餑餑，人人都想要？老娘我還真沒看上。我再和你說一次，我找司燁霖老先生，你老子的老子！你再掛電話，我就把電話打到他老辦公室去！」

  「……」對面噼里啪啦、不帶停頓的話傳過來，司哲彥感覺自己頭暈眼花。

  這死女人嘴巴怎麼這麼厲害？

  開口閉口都是髒話。

  這麼沒素質的女人，他更不能要了！

  「哲彥，誰這麼一大早打電話來？」

  身後傳來老爺子的聲音。

  司哲彥惱火，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卻鬼使神差地將電話遞給自己爺爺，道，「林雲初。說找您。」

  司燁霖神情莫名一震，道，「把電話給我。」

  「雲初啊……」

  對面傳來司燁霖的聲音，林雲初頓時安心，呼吸有些急促，聲音有些緊張的道，「司爺爺，我和他在一起。」

  「……」司燁霖手不由得抓了抓電話線，不是很確定地問，「他？」

  「對，就是你的同志。」

  「雲初，你現在所處位置。」

  司燁霖模樣穩重，聲音里卻有說不出的激動和欣喜。

  「金沙鎮，邱家灣。這裡剛發生了重大的殺人案。」

  司燁霖眉頭倏地一皺，這個地方他知道，刀槍不入、好似一個鐵桶一樣、與世隔絕的破爛地。

  黑鷹在這個地方，危險！

  這好不容易才知道他下落，堅決不能再出任何問題。

  「你將這次任務隊長請過來，我直接和他對話！」

  司老先生聲音嚴肅且慎重地道。

  「好。」

  林雲初極快將這次出任務的隊長叫過來。

  隊長看她的眼神原本很質疑，聽到司老先生的話之後，神色漸漸冷肅，而後態度認真且謹慎。

  沒一會兒，隊長掛掉了電話，將電話再次遞給林雲初，道，「老首長有事要交代你。」

  林雲初接過電話，那邊司老爺子的話再次傳過來，「雲初，我已安排隊長馬上送你們回來。再辛苦你一下，陪我們的同志回來。」

  「好。」

  「你還有什麼需要司爺爺為你做主的嗎？」司老爺子問。

  「只需要現在有人保護我們的安全。」跟著身邊這男人，她見的畫面都超級血腥，想起邱老大夫堂屋裡躺著的人，她心又開始發怵。

  「雲初，回來後，司爺爺和你好好聊聊，關於你和哲彥……」

  不說司哲彥還好，一說司哲彥，林雲初火氣再次騰了上來。

  司哲彥不是討厭她嗎？

  那好。

  她再給他添一把火。

  迅速打斷司老爺子的話，道，「司爺爺，這個事，我覺得不用談了。請您轉告司同志，我沒想追著趕著往他面前湊，我不嫁他。我今天打這個電話，純粹就是因為我覺得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和他沒半點關係。」

  「……」

  「司爺爺，掛了。」

  「……」

  「爺爺，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司哲彥一直沒離開客廳，坐在沙發上，感覺自家爺爺看自己的眼神非常冷厲。

  「你和雲初說了什麼？」司老爺子眉頭皺得極為不悅地問。

  「她是不是和你告狀了？」司哲彥站起來，俊朗臉色浮著不甘和不滿，道，「她那醜聞全城皆知，還沒素質，現在還當著我的面向你告狀，這種女人，我是絕對不會娶的。你壓迫我也沒用！」

  司老爺子氣得不輕，他就說林雲初剛為什麼會突然說這種話，原來在他沒接電話之前，司哲彥就已經對她語言暴力了。

  他現在和他說話的語氣都這麼沖，和林雲初說話的語氣會多傲慢和嫌棄，他都不敢想像。

  「司哲彥！你給我住嘴！事情真相是什麼，你完全了解了嗎？林雲初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接觸過嗎？你這樣妄下結論！我白教你那麼多人生道理，白教你如何和人相處！你給我好好呆在家裡，沒我命令，你不准出家門！如果被我知道你偷偷溜出去，我打斷你的腿！」

  一邊的李媽瑟瑟發抖。

  她在司家這麼多年，從未見老爺子發這麼大的脾氣。

  更沒見過，一直都陽光、懂事、且很爭氣的司家大少爺被罵得這麼狗血噴頭。

  司哲彥眼神倔強地看著司老爺子，敢怒不敢言。

  他可以不出家門，但他絕對不娶林雲初。

  更不會娶林家其他的人。

  司老爺子瞪他一眼，拿著外大衣，邁著堅實有力的步伐匆匆走出了家門。

  「哲彥，爺爺也是為你好。我覺得雲初同志還不錯的，當初……」

  李媽見司哲彥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從廚房端來一盤水果，一邊給他遞水果一邊試圖開導一下他。

  「李媽，你是不是要說要不是當初林雲初救小弟，小弟已經沒命了？小弟的命是命，我的命不是命？她救了小弟，我們家不是已經給她巨額感謝費了嗎？為什麼還要將我和她綁定在一起？還要我和她結婚？」

  「現在已經是新社會了，不是封建社會，還興娃娃親，我們的婚姻是自由的。」

  聽完司哲彥說完一通後，李媽小心翼翼地問，「哲彥，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司哲彥心跳倏地一陣悸動，腦海里立馬浮現那日淺綠色碎花裙子的姑娘，姑娘用凳子砸到從後面攻擊他的人後、不斷踢那人的場景。

  那姑娘奶凶奶凶、碎花隨著她踢打不斷飄揚的模樣，讓司哲彥嘴角不由自主上揚，只可惜，他這在城裡找了好幾天，都沒遇到那姑娘。

  「哲彥，你是真有自己喜歡的姑娘？」

  誰還不是過來人，見司哲彥這思緒飄很遠的模樣，李媽立馬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李媽，你胡說什麼？我在部隊，能遇到什麼姑娘？」

  司哲彥拿起一個香蕉，慌亂剝開，眼神閃爍地道。

  「……」李媽。

  「李媽，這話題咱們不要聊了，你更不能在爺爺面前談。」

  司哲彥交代李媽。

  「……」李媽趕緊應道，「哦，好。」

  司哲彥有些莫名煩躁，爺爺竟然不讓他出門，不讓他出門，他怎麼去找那姑娘？

  起立抬腳上樓，走到樓梯中間的時候，他突然轉身，看著客廳的李媽，喊了一聲，「李媽。」

  「哎。」李媽抬眸看站在樓梯上的他。

  「我可以信任你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