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打出手

  手術費有了著落，馬冬梅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起來。

  吳駿在醫院待到10點多，本想著跟老媽一起吃了午飯再走，被老媽給攆走了。

  「現在剛有點起色，你可不能掉鏈子，快回你的超市盯著，醫院這兒有媽呢。」馬冬梅不由分說地把吳駿拽到了電梯門口。

  在病房裡，吳駿把這兩天賺2萬現金給了老媽，讓她可勁兒花，不過以他對老媽的了解，肯定不會聽自己的。

  「媽，那你可得好好吃飯，千萬別給我省，要不然我天天來，頓頓跟你一起吃。」吳駿一臉認真的交代說。

  「知道啦，媽那頓沒好好吃飯啊，顧好你的超市就行了，沒事兒別老往這兒跑。」電梯從樓上下來，馬冬梅把吳駿推進了電梯。

  下了樓，來到市一院外面的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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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時候大包小包，吳駿破例打了回車，這會兒兩手空空，本著能省則省的原則，刷卡上了公交車。

  回到天苑小區的時候，剛上午十一點多點兒，正好兒趕上中午的一段人流高峰。

  吳駿開門營業。

  前來買米的顧客絡繹不絕，一直忙碌到午後一點多，才開始逐漸減少。

  兩個小時的忙碌，吳駿算了下帳，現金和收款碼，總共收款6823塊錢。

  其中，絕大部分是賣米所得，超市內小商品賣的錢，幾乎連零頭都占不到，現在徹底淪為陪襯了。

  加上早上賣的6666，半天的營業額，已經突破1萬了。

  吳駿甩了甩已經發酸的手臂，進到小廚房內，舀了一勺大米蒸上。

  掏出備用手機，打開微信，找到他加的那個點餐群，訂了一份下飯的魚香肉絲。

  魚香肉絲配米飯，絕對是絕配。

  距離超市20米開外。

  停著一輛黑色的廣本雅閣。

  車窗開著一道小縫隙，王洪亮在車內一邊抽菸，一邊數著進超市購物的顧客。

  「兩個小時多點兒，進店168個人，沒有空手出來的，這小破超市生意這麼好？」王洪亮將菸頭在車內的菸灰缸里捻滅，嘖嘖稱奇。

  他後悔了。

  後悔當初沒按照吳駿開出的價格，把超市接手過來。

  按照這個客流量，哪怕1人只賺1塊錢，一個月下來也不少賺啊！

  怎麼沒早點實地考察一下呢！

  猶豫了一會兒，王洪亮見一個外賣騎士離開後，超市內只剩下吳駿一人。

  透過窗戶，看到吳駿正在吃飯，他推門下車，朝著超市走去。

  「小吳老闆，還是我，我又來了。」王洪亮進門後，習慣性地想要掏煙，想到今天在醫院樓下發生的一幕，他忍住了。

  「是你，」吳駿抬眼看到王洪亮，將手裡的筷子放下，一臉嫌棄地說，「我說怎麼聞到一股人渣味兒呢。」

  「呵呵……小吳老闆越來越風趣了。」王洪亮直奔主題，說，「經過這幾天的深思熟慮，再考慮到小吳老闆家裡的困難情況，當初你說的那個價，我同意了，這超市，我接了。」

  「你等等，」吳駿一臉好笑地看向王洪亮，說，「姓王的，你同意了，我可沒同意。」

  「小吳老闆，別意氣用事啊。」王洪亮笑呵呵地說，「雖然咱倆之間有些不愉快，最後不還是回到你的節奏上了嗎，你不著急用錢了？你爸的手術不做了？」

  「我嫌你的錢贓。」吳駿說完，一臉不耐煩地擺擺手，「趕緊走，別把我超市弄髒了，影響我做生意。」

  「你！……」王洪亮兩腮的肉抖了抖，陰狠地說，「姓吳的，你別給臉不要臉，我明白地告訴你，你這超市我要定了，在石門這一畝三分地上，我有的是辦法把你弄走，你一個屏山狗，在這兒耍橫給誰看呢！」

  「你罵誰是狗？」吳駿從座位上站起來，沉著臉問。

  石門市裡的外來人口，來自屏山縣的人最多，總數比本地人都多。

  屏山縣是石門市管轄下的一個區縣。

  是人口大縣，同樣也是貧困縣，吳駿的老家就是屏山的，正兒八經的屏山人。

  縣城工作機會少，工資低，屏山人大多都來市里討生計。

  屏山人吃苦耐勞，在用人單位很吃香。

  再加上前幾年，石門市的房價還沒起飛，很多屏山人在市區買了房，安家落了戶。

  不少石門市本地人，都沒外來的屏山人混的好。

  在這些人心裡，是屏山人搶了他們的工作機會。

  是屏山人不要命的湧入市區買房，把房價炒起來了，導致他們本地人買不起房。

  這些人私底下，都喊屏山人作「屏山狗」。

  聽到這個帶著侮辱性質的稱呼，吳駿很憤怒。

  屏山人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賺錢，挨著你們本地人什麼事了！

  「就罵你呢怎麼著！啊呸！」王洪亮說著，嘬了嘬嘴，一口濃痰吐在吳駿正在吃飯的飯碗裡。

  啪！

  吳駿忍無可忍，揮出一拳打在王洪亮的左眼上。

  王洪亮的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哎呦！姓吳的，你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拼了！」王洪亮捂著左眼，大吼一聲，揮拳開始反擊。

  吳駿從櫃檯內竄出來，兩人扭打在一起，噼里啪啦地撞翻了不少超市內擺放的貨物。

  雖然這幾年吳駿守著小超市缺少鍛鍊，但畢竟正當年，比王洪亮要年輕不少，也靈活不少。

  打鬥中，一直在占上風，王洪亮慘叫連連，忙於招架，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幾個走到門口的顧客，見到小超市內有人打架，嚇得趕緊走開。

  「天吶，幹嘛呢這是！」

  「大白天的怎麼打架啊！」

  徐敏麗今天沒上班。

  一下樓，見到吳駿的超市門口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對著超市裡面指指點點，小超市內傳來打鬥的聲音。

  「大家讓一下，讓一下。」徐敏麗一臉焦急地撥開人群擠到門口。

  來到門口，徐敏麗看到吳駿將一個大光頭騎在身子底下，拳頭不要命地往臉上招呼，頓時嚇了一跳。

  「哎呀，怎麼了這是，別打架啊，有話好好說。」

  「小吳快住手，快起來。」

  徐敏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拉架。

  這要是打出個好歹來，賠錢是小事，說不定還得拘幾天，徐敏麗急的一頭大汗，用盡全身力氣，拉住吳駿的一條胳膊。

  「大姐，你別管，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畜生。」吳駿正在氣頭上，想到醫院內受王洪亮氣的許秀蘭，連她的氣一塊兒出了。

  王洪亮嘴上挨了吳駿好幾拳，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但還是不服氣，叫囂著說：「姓吳的，有種你打死我！把你拘了，醫院裡你那死鬼老爹也活不了，老子一個換倆也值了！」

  聽到王洪亮提起老爸，吳駿瞬間冷靜下來。

  要是自己因為打架被關幾天，老爸的手術費可就懸了。

  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到時候就算自己拿80萬，拿800萬，也很難將老爸治癒了。

  吳駿收手，起身從王洪亮身上起來，回頭往他身上吐了口吐沫，「今天饒了你，再敢來超市晃悠，照著今天的標準給你來。」

  王洪亮從地上掙紮起來，看到外面一圈看熱鬧的，感覺丟人丟到家了，一揮胳膊，怒吼一聲：「看什麼呢！都給老子滾！」

  外面看熱鬧的，不想惹事，一鬨而散。

  「姓吳的，我記住你了，今天這事兒沒完，咱們走著瞧！」王洪亮這下也掂量出吳駿的斤兩了，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撂下一句狠話，一瘸一拐地走出超市。

  走出門口，還不忘掏出一根煙點上。

  「小吳，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啊！怎麼就打起來了，惹上這種人，以後怎麼安心過日子啊。」王洪亮走後，徐敏麗一臉擔心地說。

  吳駿說：「放心吧大姐，現在是法治社會，他也就過過嘴癮，不敢把我怎麼樣。」

  「反正以後多留個心眼吧。」徐敏麗嘆了口氣，開始幫著吳駿整理亂作一團的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