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原來

2024-08-01 12:04:11 作者: 蔚清舞

  宴蕭儘管來得有些匆忙,但禮節還是周全的。他先前跟梵粲在一起時也曾與應皓庚接觸過,大概知道對方的喜好,手上拿著某大牌的包裝禮盒,目測應該是一個與應皓庚氣質蠻搭的羊絨圍巾之類的物品。對於應皓庚這種身份地位的豪門影帝來說,確實談不上貴重,但也拿得出手。可以看得出來,宴蕭在挑選禮物上確實是費心了的。

  應皓庚儘管被圍在人群中心,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宴蕭,畢竟,他來來回回地往門口張望的次數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次了,而且他知道宴蕭既然答應了自己的邀約,就一定回來的。

  應皓庚從眾星捧月的位置走向了宴蕭,接過對方手裡的禮物後笑得很開心,「......知道你最近拍戲很忙,但你能來我真的很開心......」他一邊熟稔地跟宴蕭寒暄著,一邊四下搜尋著梵粲的身影,不禁在心裏面暗暗嘀咕著:好不容易才把未來的兒媳婦給請了過來,梵粲這小子躲哪裡去了,也不好好把握住表現的機會。

  

  梵粲並不是不想把握機會,而是確實還沒準備好面對宴蕭的準備,儘管他才剛在洛生面前為宴蕭出頭,但洛生所說的那些,他也並非完全不介意。

  他介意宴蕭對李聃那麼好,沒有任何一個alpha在看到自己的戀人對昔日的白月光那麼好時會不吃醋。同時他也會不自覺地在心中進行比較,自己和李聃對宴蕭來說,究竟誰會更重要一些。

  愛情本就是自私而毫無道理的,如果不是,只能說明對方不夠愛。而宴蕭,真的愛自己麼?梵粲曾經覺得他是愛自己的,但是現在,卻又不是很確定了。

  應皓庚的視力很好,目光在宴會廳中搜尋了片刻就發現了梵粲。他在洛生震驚的目光中,親昵地攬著宴蕭走了過來。

  「你們倆最近都在忙事業,聚少離多的,趁著我過生日這天好好聚聚。」應皓庚對待宴蕭的態度就像是在對待自己的兒媳婦一般,同時他也完全忽略了洛生的存在,這讓洛生感覺自己多餘又尷尬,早知道剛才就先走一步了。

  好在應皓庚也沒有多待,只是加重語氣囑咐梵粲:「有什麼話都說開了,別憋在心裡。」他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洛生沒想到宴蕭居然已經得到應皓庚的認可了,這件事確實打破了他固有的認知,因為在他所成長的環境中,一直都十分看重出身。

  就像他自己這個私生子的身份,是因為他的父親在適婚年紀沒有豪門的千金大小姐或少爺看得上他。而他當時的事業又正在上升期,不願意隨隨便便娶個omega來分自己的財產,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私生子。

  洛生這些年也一直都在為了跨越階層,更上一個台階而努力著。而事實上,他也確實得到了父親的認可,幾乎把金玉集團的半壁江山都交到了他的手裡,讓他在一眾私生子中脫穎而出。直至現在,他認為自己已經到了可以與梵粲比肩的位置了。

  可如今一個出身普通的宴蕭居然輕而易舉地就得到了梵粲家人的認可,這讓他之前的那些努力都顯得十分可笑。原來嫁進豪門也可以不看身份背景,只要喜歡就可以的麼?

  那自己之前拼命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呢,宴蕭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一直針對他,又或者他意識到了卻懶得理會。自始至終,他就像是一個跳樑小丑一樣,在一部自以為勵志的獨角戲裡自導自演,不斷地哄騙著自己,自我感動。而實際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意,連梵粲也根本不在意,他只會覺得自己很煩而已。

  可笑......真是可笑至極......洛生也不知道究竟是覺得自己可笑,還是自己所出生的整個家族都很可笑。他在宴蕭略微驚訝的目光中,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現在這一方角落裡只剩下宴蕭和梵粲兩人了,宴蕭在洛生離開後,反倒覺得氣氛更加尷尬了,只得沒話找話地說:「......他怎麼了?」

  「誰知道。」梵粲渾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或許是突然間恍然大悟,想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在幹的事究竟有多愚蠢了吧。」

  「......」宴蕭面對他的毒舌有些接不上話來,就聽梵粲繼續說:「你最近和李聃怎麼樣了?」

  儘管梵粲一直在避免跟宴蕭見面,而實際上他是在逃避,逃避跟宴蕭談那個自己並不想知道真相和結果的話題,但應皓庚其實說得很對,他和宴蕭兩個人一直這麼不尷不尬地晾著對方總歸不是個事,倒不如趁著這次一同給應皓庚慶生的機會把話都說開了,說明白了。

  宴蕭:「李聃最近接了一部小眾題材的電影,準備轉型做演員了。」

  梵粲唔了一聲,撩起眼皮看他,「你呢,把資源都給了他,工作室現在是不是很吃力?」

  「還可以。」宴蕭沉吟了片刻後說:「我還是有些積蓄的,而且如果這部片子的票房不錯,資金就都能回籠了。」

  「嗯,真偉大。」梵粲其實也不想的,但他只要一提起李聃就不知怎麼地開始陰陽怪氣了。

  宴蕭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和李聃之間的事......其實你也基本上都知道了,我沒辦法不管他。」

  「你這麼幫他是因為欠了他的人情,還是因為他是你心裏面的白月光?」梵粲直視著他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的心底里,這才是他一直以來的癥結所在。

  「都有,因為得不到的才是白月光,他確實曾在我年少的時光里占據著重要的位置。」宴蕭實話實說,他不想騙梵粲,覺得在這件事上哄騙他對他來說也不公平。

  仿佛頭頂上懸著的那把劍終於落了下來,梵粲的身體僵了一瞬,覺得仿佛從腳底過了一道電,直擊心口,心臟被擊得又疼又麻。「......那我呢,在你的心裏面,誰更重要?」他勉力維持著鎮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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