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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容家起亂事

2024-08-01 11:48:38 作者: 七月白鹿

  清晨一早,容妤醒來才發現天色已大亮。

  她昨晚睡得很沉,隱約記得崔內侍是來敲過她門的,這下絕了沈戮的面子,他八成是不會輕易放過她。

  但容妤暗暗下定決心,她是不會再被他戲耍的。

  說好了恢復南殿的俸祿,眼下也是沒有後續,反倒是不斷地逼迫她,塞來個梅香,又妄想辱她,即便他再如何記恨當年之事,也該適可而止了。

  哪知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曉靈的聲音,她怯怯地問道:「夫人可醒了?」

  容妤應了聲。

  曉靈便要進來,容妤准後,見走進門內的人一臉惶恐,她說著:「夫人,一大早上就有娘家人來求見,侯爺匆匆地跟了去,但南殿人不得出宮是規矩,侯爺和皇城的侍衛理論了半天,到底是沒能通融……」

  容妤不安道:「然後呢?侯爺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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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跟著一同去的侍從回來說,侯爺被侍衛帶走了,也不知帶去了哪裡。」

  容妤心中大驚,當即下了床去,可急匆匆地走到門外又退了回來,皇宮內院這樣大,她能去哪裡找?

  只得鬱郁地坐到桌旁,頭疼地捏著眉心,問曉靈道:「我娘家人呢?這會兒在哪?」

  「還守在皇宮大門外頭呢,沒有召見,他們是進不來的,今早是塞給了馬夫一些銀兩,才能托人報信來咱們這。」

  容妤自是焦急不已,她想著沈止畢竟是前太子,宮裡侍衛也不能對他怎樣。但她娘家人就不同了,已是罪臣,還在等候發落,她必要先去見才行。

  就再次起身,對曉靈道:「隨我去皇宮城門。」

  一主一仆匆匆趕去城門,容妤從不知這條鋪滿琉璃瓦的路是這樣長,仿佛好久都走不到盡頭。

  待她遠遠地看見城門時,定江候府上的容四早早就瞧見了她,激動地連聲喊著「小姐」,卻遭守門的侍衛厲聲訓斥。

  容四再不敢多嘴,容妤趕到他面前時,瞥見侍衛冷眼掃來,她趕忙說了句:「我只同他淺談幾句,斷不會出宮的。」

  那侍衛冷哼一聲,便在一旁監視。

  容四也不敢耽擱,慌慌張張地同容妤說:「小姐,是夫人派奴才來尋你的,實在是家裡頂不住了!」

  「你快說,父親出了什麼事?」

  容四避開侍衛一些,壓低了聲音同容妤道:「這不是一直囚著老爺在府中足不出戶,今早上剛剛寅時,刑部侍郎便帶著一班人來了府上,將老爺一人扣押在正堂里審問了足足兩個時辰,老爺期間要水喝,他們都不肯,夫人怕老爺出差池,便偷偷派我來宮裡找小姐。」

  「刑部侍郎?」容妤緊皺著眉頭:「那人姓甚名誰?帶了多少人?」

  「奴才聽他們叫他魏大人。」容四說,「帶了好多人,足足有二十幾號,奴才……奴才見他們還提著個箱子,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老爺在堂里時而會傳出嗚咽聲,只怕是刑具。」

  刑部魏確!事情還沒有一定,怎敢登門入府地動用私刑!

  容妤又氣又急,她眼神飄忽,極其擔心父親形勢,有那麼一瞬,竟想衝出宮門去。

  可侍衛剛見她前腳出了門檻,就揮出長矛將她攔了回來,「夫人莫要為難屬下!」

  容妤只好退了回來,思來想去,她只得從腰間摘下玉牌塞給容四:「你回去府上,把我這個拿給魏侍郎,我從前和他有過幾面緣分,見牌如見我,他說不定會手下留情的!」

  容四趕忙接過玉牌,臨走之前同容妤道:「奴才明日會再來的,小姐,你明日可要早點來這裡見奴才,府上現在沒那麼多銀兩打點宮人了。」

  這邊送走了容四,容妤心神不寧地回了南殿。

  一進門就見梅香撲了上來,哀哭著:「姐姐,你可要救救侯爺啊!他衝撞了太傅大人,已經被押去獄裡了!」

  容妤氣憤道:「當真是瘋了,竟敢押南殿的侯爺去牢里,我這就去同他講理!」

  「姐姐!」梅香一把抓住容妤,小聲道:「妾身聽人說,是侯爺……衝出了宮,的確是侯爺不對在先……姐姐,你只管去請人把侯爺放了吧,牢獄裡可不是侯爺呆的地方。」

  請人?

  梅香的這番話忽然令容妤醒了神一般。

  她錯愕地看向梅香,問道:「你是聽誰人來說的?」

  梅香眼神有些猶疑,「是跟在侯爺身邊的……小順回來說的。」

  「小順親眼見了侯爺被帶走?」

  梅香默默點頭。

  「抓了主子,放走奴才,倒像是要故意回來通知給咱們似的。」容妤略一沉吟,腦中倒是清明了不少。

  反倒是梅香不敢讓她多想似的,趕緊催道:「姐姐,都這個節骨眼了,咱們怎麼還能管那麼多?再說這南殿上下,除了你之外,也沒人能把侯爺救回來了!」

  容妤沉默了。

  沈止和父親,兩個都是她重要的男人,倒是會挑人下手了。

  容妤再不多說,竟是直接回去了自己房中。

  梅香見狀,震驚不已,她追到門口,容妤已然關上了房門,梅香還在求個不停,「姐姐,你必定不是狠心薄情的人,侯爺身子骨本就不硬實,在裡面就算不折騰,受了涼也是不行的,倘若有個什麼閃失,咱們都沒法活了……」

  容妤聽得心煩,她不肯理會梅香,任憑外頭哭聲震天。

  更何況,眼下事情都趕在了一起,必然不是巧合。

  想到昨夜崔內侍是憤恨離去的,容妤沉下眼,她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待到隔日一早,容妤就推開了房門。

  她是一夜未睡,干睜著眼睛盼天亮。

  這一次,她是隻身一人前去皇宮城門前的。許是太早,容四還沒來,她在寒冷異常的天氣里來回踱步,煞是可憐。

  直到聽見急促的奔跑聲,容妤急忙回過頭去,果然見到容四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門口,他拿回了那枚玉牌,痛心疾首地對容妤道:「小姐,那魏大人不認玉牌,只管將老爺往死里折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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