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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酒里有藥

2024-08-01 11:48:35 作者: 七月白鹿

  當天夜裡,容妤無眠。

  她想到車輦里發生過的事情,再想到自己應下了沈戮的「脅迫」,她開始為此而煩心。

  左臂上的燙傷仍舊未好,加上今日這樣折騰,似乎又見重了。

  她起身翻找藥膏時,發現對面的屋子亮著燭火。

  梅香的身影映在紙窗上,但她很快就吹滅了光亮,那房裡一片漆黑。

  容妤心中自有悵然,她本是不信沈止會與梅香在同一房內的,即便梅香如何在她面前炫耀,她都堅定著自己與沈止之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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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就不是會輕易動搖之人。直到隔日天色蒙亮,晨鼓聲起。

  容妤昏昏沉沉地爬起身,她幾乎是沒有合過眼的,拖著病體下了床榻,開口喊著侍女曉靈倒水。

  誰知沒喊來曉靈,倒是聽見對面房裡傳出「砰砰咚咚」的異響。

  緊接著是沈止的怒吼:「滾出去!」

  容妤一驚,立即推門出去,只見梅香的房門敞開著,曉靈和杏兒都惴惴不安地站在門旁,想進又不敢進。

  待到容妤走來後,她們才像見了救星般地道:「夫人,是侯爺和梅侍妾……」

  容妤困惑地進了梅香房裡,登時被眼前光景震懾在原地動彈不得。

  只見床榻前的紗幔褶皺凌亂,榻上被褥更是零落著香艷痕跡,沈止赤裸著上身,褲子也是剛剛才胡亂套上的,前後都是反的。

  而梅香癱坐在地,身上只披著一件薄紗,雪白胴體幾乎一覽無遺,著實令容妤都感到面頰羞紅,趕忙令曉靈去把床上的衣服拿給梅香。

  沈止見到容妤來了,他一臉惶恐,當即披上外衣對容妤解釋道:「夫人,你聽我同你細細說起這事,這、這絕不可能是真的,你了解我的!」

  梅香已經被曉靈扶起身子,她哀怨地看向床褥,暗示容妤道:「姐姐,你也瞧見那痕跡了,女子初次都是如此的。你是過來人,你最清楚不過……」

  「你住口!」沈止氣不可遏,瞪著梅香大罵:「再敢胡說八道,我要人杖刑你!」

  梅香立即哭出來,委屈道:「是侯爺昨夜纏著妾身不放的,妾身……妾身都是順著侯爺的意,怎一覺醒來,侯爺偏要翻臉不認帳了?」

  沈止只怕容妤誤會,不停地解釋著:「夫人,此事定有蹊蹺,我昨夜喝完那酒便覺得身子不適,也不知怎的就會到了她這房中,必然是她在酒里下了藥!」

  「侯爺錯怪妾身了,昨夜的酒大家都喝過,姐姐也喝了的,怎能冤枉是妾身下了藥呢?」

  沈止還想再罵,梅香乾脆直接哭倒在地,又吵著腹部疼得厲害,只道是此前的孩兒都要在昨晚被折騰傷了。

  曉靈和杏兒嚇得不知所措,沈止也是一頭霧水,什麼孩兒?分明是亂說一通,他可全然不知!

  但這幅香艷畫面就擺在眼前,容妤如何能再信任沈止?

  她哽咽一聲,轉身便要離開,沈止趕忙衝上前去,攔住她去路:「妤兒!你要信我!」他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哀求著:「絕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你都懂!」

  容妤臂上的傷被他碰到,她猛地皺眉,沈止這才發現她左臂紅腫不堪,大驚失色道:「這……這是怎麼搞的?何時燙傷的?」

  容妤迅速抽回手,竟是冷聲一句:「侯爺若當真關心我,又怎會今日才發現我這傷?」

  沈止神色一慌,似被容妤的怪罪刺痛。

  反倒是梅香察覺他夫妻二人之間有了隔閡,唇邊閃現一抹得逞後的奸詐笑意。

  沈止則是更為懊惱地求著容妤,哪怕是容妤走出房去,他也一併跟了出去,不停地說著:「妤兒!妤兒你要信我,箇中緣由你是知曉的,我是不可能會……會那樣做的呀!」

  容妤一言不發,待走進自己房中後,她對沈止一句:「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夫君留步吧。」

  房門關上,將失魂落魄的沈止隔了在外頭。

  容妤心中鬱氣難解,自打東宮強硬地把梅香塞來南殿後,原本平靜的日子就鬧得不可開交。

  她滿心煩悶,一口氣喘不上來,就又開始咳嗽。

  趕忙抓過桌上的隔夜水壓咳,又聽到外面鼓聲響起,大概是五更天了。

  時間一點點滑走,容妤開始恐懼今夜的到來。

  待到晌午一過,東宮後院的廂房裡,沈戮正在逗弄他籠中的鳥兒,漫不經心地問著:「那之後呢?」

  梅香正跪在他身後,低垂著頭,如實回稟道:「之後……夫人一直將自己鎖在房裡,侯爺幾番前去敲門,夫人也是不肯開的。」

  沈戮用金勺子去探籠中鳥兒的翅膀,幾番撲騰,鳥兒掉落不少羽毛,沈戮直接將勺子按在它爪上,令其動彈不得,便再問梅香:「莫不是你表現得太明顯了?她沒那麼笨,不好騙。」

  梅香趕忙道:「回稟殿下,奴婢都是按照殿下交代的去做——」

  話未說完,沈戮便一個冷銳的眼神殺來。

  梅香不敢再說,閉嘴低頭。

  緊接著,金勺子落進了鳥籠,沈戮正過身,走向梅香,抬腳踢了踢她的下巴,「把頭抬起來。」

  梅香緩緩抬臉。

  「南殿夫人的燙傷,可是你所為?」

  梅香小心翼翼道:「奴婢是牢記殿下的吩咐,就想著……也該給那夫人一些苦頭吃吃,否則也不知該如何消減她銳氣,更何況,也覺得她只有傷了、病了,才能與侯爺分房而睡,奴婢才有機會接近侯爺。」

  「你與南殿侯爺行房幾次?」

  梅香無奈道:「只有昨夜一次。」

  「此前都沒行得通?」

  「侯爺都不肯近身奴婢,要不是昨晚有了那酒和藥,奴婢這次也還是無法得逞。」梅香道,「不過,殿下這招的確是管用,奴婢見他們夫妻兩個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了一絲破裂,只要奴婢再努力幾番,夫人必定就不會再理會侯爺了。」

  沈戮落座到椅子上,細細琢磨了梅香一番話,卻是怪罪道:「你手腳慢慢騰騰,拖著事情到今天,可別想著得賞的事,我沒有罰你,算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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