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漂亮女子
2024-08-01 10:27:30
作者: 一支藤蘿
傅夫子目光掃過月蘭岑和晏歸荑相握的手,眸子微閃:「坐吧。」
月蘭岑也察覺到傅夫子的目光,說道:「傅師,這位是我的……好友,晏歸荑。」
「晏歸荑,燕國皇太女?」傅夫子微詫,白麓書院在燕國與赤炎國之間,縱然不理世俗之事,對皇朝還是略帶幾分鄭重的,燕國儲君在白麓書院不算籍籍無名。
晏歸荑輕笑一聲:「傅夫子說笑了,燕國已經沒了,哪兒還有什麼皇太女?」
傅夫子一頓,深深地看了晏歸荑一眼,旋即看向月蘭岑,眉頭微動,想說些什麼,卻像是顧忌晏歸荑在場,便什麼都沒說,只道:「書院的事你都聽說了?」
月蘭岑神色凝重,點了點頭:「傅師可知道具體情形?或是有懷疑的人?」
傅夫子眉頭緊鎖:「前些時日是回鄉探親期,學子們陸陸續續回來,旋即學院裡就開始發生命案,這樣很難排查,武察衛這幾日夙夜不眠,一直都守在齋舍外,可惜,那兇手十分謹慎,一直沒有露出馬甲,十數日下來,什麼都沒調查清楚。」
「兇手殘虐,饒是武察衛駐守,也鬧出了兩樁命案,著實狂妄。」
「若是再尋不出兇手,我們白麓書院的名聲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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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夫子扶額,臉色格外憔悴,身為白麓書院的夫子,他一直將書院當成自己的家,可如今家裡遭賊,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焦急等待。
月蘭岑沉吟片刻:「傅師,可否與我說說遭到毒手的學子都是些什麼人?」
晏歸荑看了他一眼,的確,調查兇殺案,屍體往往是最能說明情況的。
傅夫子點了點頭:「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將卷宗拿來,興許你能看出端倪,早日解決書院內亂,如今書院內的學子都已噤若寒蟬,每日都吵鬧著要歸家,唉。」
傅夫子長嘆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書舍。
晏歸荑撥弄著桌上的書卷,笑道:「這位傅夫子倒是十分信任你。」
月蘭岑頷首,起身給晏歸荑倒了一杯水,輕聲道:「傅師是白麓書院的算學夫子,德高望重,也算是我在書院內的授業恩師。」
晏歸荑瞭然,片刻後,傅夫子回來了。
他手裡抱著一摞卷宗,眉眼間帶著一股數日未曾闔眼的倦怠。
「這是從山長那拿來的。」傅夫子把卷宗遞給月蘭岑,往屋外看了一眼,深深嘆了口氣,苦笑道:「今日晨起,齋舍那邊又有一個學子出事了。」
月蘭岑接過卷宗,不知該如何安慰傅夫子,只能將注意力都放在卷宗上。
晏歸荑也湊過去看,現代懸疑劇她也看過不少,雖說這會兒有點靈異作祟的意思,但只要能找出蛛絲馬跡,讓武察衛的人沖不就行了?
晏歸荑一目十行,將受害者的信息記下,命案是月前發生的,到如今,已經有七人出事,且這些人都是女子,要說有什麼共同點,那便是漂亮。
「兇手定是男子!」一旁的傅夫子雙手背在身後,脊背都跟著佝僂了。
這份卷宗白麓書院的師長都看過,對受害的學子自然一清二楚,她們都是學院中聲名斐然的漂亮女學子,除了男人見色起意,實在想不到旁的緣由。
「這些女學員中,有一人甚至是赤炎國的郡主,還有一人是玉國的丞相之女?」
晏歸荑眉梢動了動,在等級森嚴的古代,縱然這裡是白麓書院,這些貴族也必然是平民學子們所敬而遠之的,明知殺了這樣的人會引來更大的關注,仍要一意孤行,不得不讓人懷疑,動手之人實際上與這些人有舊怨,殺人泄憤。
月蘭岑眸子微閃:「這些女學員,最後都被剝去了臉皮。」
晏歸荑紅唇輕抿,這也是她覺得仇殺的一個原因,若殺人者是喜好美色,為何要剝去女人的臉皮?當然,也不乏就有這樣精神詭譎的變態,有這種兇殘的癖好。
月蘭岑說道:「她們死後都衣不蔽體,臉皮被剝,的確像是被侵害後所殺,不過,並不能排除是兇手在欲蓋彌彰,傅師,或許動手的人根本不是男子。」
晏歸荑點了點頭:「月蘭岑所言在理,那些女子的屍體你們可找了仵作仔細檢查?」
傅夫子一愣,搖了搖頭,遲疑道:「死者為大,更遑論她們都是女子,武察衛此行並未帶女仵作過來,如何能驗屍?不行不行,這樣有違禮道。」
「噗——」晏歸荑險些一口水噴出來,看傅夫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封建毒瘤。
不過仔細想想,古代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女子清白更是重中之重,這些書院裡的老酸儒自然不會讓仵作上手查驗屍體,也能理解,就是覺得好笑。
人都死了,不還她們一個真相,不將殺人者繩之以法,如何對得起這些死者?
當然,這話她也沒說,白麓書院的命案與她原本也沒多大關係,她此行過來是為了漠山骨,待會分配了齋舍,她就準備去找找漠山骨,先給個好印象。
傅夫子看著晏歸荑噴出的茶水,皺了皺眉,沒理她,看向月蘭岑:「你怎麼想?」
「阿晏所言甚是,仵作驗屍是必須的,沒有女仵作,就讓武察衛的人調一個過來,不然兇手一直謹慎防備,何時能夠破案?」月蘭岑聲音鄭重,星眸中滿是寒光。
白麓書院的兇手手段殘忍,對女子更是施展凌虐手段,實在讓人憤恨。
晏歸荑站起身,掃了一眼傅夫子,說道:「兇殺案,首先要查驗屍體,莫看人死了,實際上她們身上的傷口都是會說話的,可知道兇手有幾人。其次,調查一下死者生前是否與人有齟齬,從身邊人開始查,已經死了七個人,都知道兇手喜歡對漂亮女子下手,為何她們沒有防備?還是說兇手就是熟人,讓死者壓根沒有防備的必要?」
晏歸荑雙手環胸,說得冷靜,可卻令傅夫子如當頭棒喝。
他瞳孔一縮,眼神閃爍地看著晏歸荑,武察衛此番前來的都是莽夫,沒腦子,一直都沒有進展,他們這些夫子手無縛雞之力,也對命案束手無措。
如今聽了這話,當真是醍醐灌頂,仿佛已經看到了抓到兇手尾巴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