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馬匪的劫殺
2024-08-01 10:26:42
作者: 一支藤蘿
晏歸荑試探性的話一出,女馬匪愣了一下:「女大王?」
她笑得花枝亂顫,嬌艷的臉蛋十分無害:「這稱呼新鮮,不過,我喜歡,買路財,我也喜歡,你這人有趣兒,說的話也合我胃口,不如就留在我們朝天寨吧。」
晏歸荑臉一僵,旋即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女大王有所不知,我也想留下,但我這夫郎體弱多病,燕國破了,他被漠國軍迫害,我得帶著他到名醫遍地的赤炎國去!要不然他活不了多長時間,不信你瞧瞧,看這傷口,性命都難保住啊!」
說著,晏歸荑伸手扒開月蘭岑的胸口,露出沁出大片血跡的棉紗。
加之他此時蒼白的臉色,更印證了晏歸荑所言不虛。
月蘭岑皺眉,一把拉起衣襟,背過身去,一副燕國男人的扭捏樣。
果然,看到他胸口要命的傷口後,女馬匪臉上露出一抹晦氣。
她嘆了口氣,頗有些嫌惡:「罷了罷了,傷得這麼重,真要帶回去也無法盡興。」
晏歸荑鬆了口氣,附和道:「可不是麼!女大王所言極是!您別看我這夫郎生的人高馬大,實際中看不中用,我們成婚這麼久了,連個蛋都生不出來!糟心吶!」
「什麼?」女馬匪吃了一驚,用震驚的眼神看了看月蘭岑。
晏歸荑看她感興趣,忙湊過去,附在她耳邊道:「女大王,實不相瞞,此行去赤炎國,除了給他看傷勢,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治治他那個,很短,只有二寸長,還軟綿綿的提不起勁!不行就算了,他還善妒!我這日子也就瞧著風光,嗐……」
聞言,女馬匪神色愈發複雜,看月蘭岑的眼神也少了初見時的驚艷。
月蘭岑臉色卻很難看,緋然的唇繃得很緊,整個人肅若寒星。
女馬匪越發認定了晏歸荑的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難怪,你長得這般醜陋,卻能迎娶如此絕色的夫郎,你是讓人給誆騙了!這男人吶,中看不中用可不行。」
晏歸荑嘴角一抽,嘴上卻道:「是是是!那您看,我二人應出多少買路財?」
女馬匪食指繞著胸口的髮絲,饒有興致地看向晏歸荑:「哦?我要多少都行?」
西陵與沈千億被馬匪驅過來時,正聽到女馬匪頭子的話,後者面色警惕,抱住西陵的手臂,這趟外出他們倒是帶了不少盤纏,可如果都給了馬匪,往後怎麼辦?
她最是受不了苦楚,來之前就已做了打聽。
那白麓書院在重龍山中,院內平日都食素,唯有山腳下,有一處城鎮用於採買日常所需,偶爾能打打牙祭,但這樣的邊陲小地,卻因地處深山而要價昂貴,畢竟商戶每每都要走很遙遠的路採買貨物,故而即便入了白麓書院,也少不了金銀細軟。
晏歸荑露出一臉痛色,握拳道:「孝敬女大王本就是應該的!」
女馬匪被她這模樣給逗笑了,掩著唇又「咯咯咯」笑出了聲。
她這邊樂不可支,那邊西陵和沈千億卻因晏歸荑的話面露古怪,她是燕國皇太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說話何曾這麼低三下四過?
若非早知底細,只怕他們也會覺得晏歸荑乃浪跡江湖的老油子。
女馬匪笑過後,目光又放在了西陵身上。
沈千億渾身一僵,抱著西陵的手臂更緊了。
女馬匪瞥了她一眼,也不在意,慢條斯理地撥了撥手指,說道:「這買路財嘛,就不必了,便為我附禮吧,我準備納這位郎君為夫,總要來些賓客,熱鬧熱鬧才是。」
聞言,晏歸荑眨了眨綠豆眼,詫異地瞄了西陵一眼。
聽這女馬匪的意思,她應該是早就盯上西陵了,她和月蘭岑不過是受了牽連。
仔細一想,倒也合理,西陵畢竟是土生土長的燕國男子,更符合燕國女人的胃口。
她暗自幸災樂禍,沈千億已經從震驚中醒過神來。
她雙眼瞪得溜圓,話幾乎不過腦子:「不行!我表哥怎麼能與你成親?!」
西陵亦是神色難看,精緻漂亮的面孔拂著冷意,手裡緊握長劍,如果不是四周有幾十個馬匪手持寬刀虎視眈眈,幾乎下一刻他就要拔劍而出,直接結果了這女馬匪。
「哦?不行?」女馬匪彎唇一笑。
她雖是笑著,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沈千億臉色慘白,嘴唇翕動,還準備嘴硬,卻被西陵一把拉住。
晏歸荑瞥了她一眼,暗罵一聲:傻叉。
他們如今勢弱,肯定得識時務,睡一覺能死嗎?眼下保住小命才是要緊的。
思及此,她便躬身賠笑道:「那小的就在這裡恭賀女大王大婚之喜了!」
話落,她略頓了一下,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不過,小的這夫郎命在旦夕,您看,能不能叫我二人先行離開?您放心,這附禮保管不會叫您失望!」
西陵冷眼看著晏歸荑,朱唇緊抿。
到如今,他成了一個局外人,她倒是帶著旁人一口一個夫郎。
呵,果真是風流成性的燕國皇太女,即便國破,也舊習難改!
沈千億哪肯讓晏歸荑先走,剛欲出聲,就看女馬匪媚眼一斜:「怎麼,留你喝杯喜酒,你是不願?可是嫌我朝天寨低賤,不配你們留下一觀?」
這話飽含殺意,與方才的談笑風生判若兩人。
晏歸荑暗罵一聲,臉上卻是唯唯諾諾:「豈敢豈敢,既如此,那……走吧。」
女馬匪心滿意足了,眼神拉絲一般附著在西陵的身上,越看越覺得沈千億多餘,美眸一眯,就準備讓手下把人拉走,卻忽聽「未來相公」道:「我表妹也要一起。」
聽得此言,女馬匪「咯咯」一笑,撫了撫髮絲:「成,相公說什麼,就是什麼。」
話落,她便妖嬈轉身,上了馬,一揚手:「回寨子!」
許是顧念晏歸荑和月蘭岑「賓客」的身份,馬匪倒是沒奪走白馬,而是十分好心的讓他們繼續騎馬,不過,將幾人圍在中間,嚴絲合縫,杜絕了任何逃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