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霍釗的態度
2024-08-01 09:49:38
作者: 徒花
單懷風帶著朗清匆匆從竹園旁的偏門出了府。
霍釗明面上只是一個區區的四品小官,平日裡一直都住在西市胡同里。
沒有侍衛站崗,出入都方便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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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識於兩年前。
霍釗那時還是負責滿紅樓的內侍。
每日都要往返於宮中與滿紅樓。
兩人便是在滿紅樓相遇。
單懷風從小體弱,一直隨神醫白朮生活在山上。
兩年前,因著母親生辰,便想著回家探望母親。
誰知人還沒進城,就被滿紅樓在外搜羅小倌的嘍嘍打暈,帶回了樓里。
京中認識單懷風的人很少。
霍釗算一個。
這人心思縝密,為了討好溫成玉,把京中各個府邸中的人都認下了。
所以當他看見單懷風的第一眼,就認出了這人便是侯府的三少爺單懷風。
單懷風碰到霍釗的時候,發現霍釗中了毒。
血脈逆流,每月都要有幾日會痛苦不堪。
這藥,只要是這個滿紅樓出去的,都會吃。
每月要按時回樓里拿藥,否則就會憋脹而死。
碰巧他有抑制之法。
於是二人便達成協議。
單懷風假死,霍釗處理了他的「屍體」。
從那之後,這侯府三少爺,每月初三都會下山。
休息一夜便又匆匆回去。
兩年間從未斷過。
一直到三月前,白朮去世。
單懷風徹底回到了京都。
朗清是和單懷風一起從滿紅樓被運出的「屍體」。
小傢伙也中了此毒。
被運出來的時候,身子都是紫的。
要不是單懷風發現他還有點氣,估摸著早就死在那亂葬堆里了。
兩年多來,單懷風從未登過霍釗的府門。
有事,從來都是安遠和朗清跑腿。
今日忽然登門,霍釗倒是新鮮。
他被安遠請進書房,不等霍釗開口,單懷風便說:「不知霍大人可有辦法帶一人進滿紅樓!」
霍釗提筆在紙上畫著紅梅,搖搖頭笑了笑,沒有回話。
「霍大人,聽雲從未求過大人什麼,還望大人能幫聽雲這個忙!」
以往,霍釗叫聽雲這個名字。
單懷風是從來不應的。
霍釗口中的摯友,怕也是一廂情願。
可今日單懷風卻主動提了這個名字。
這倒是比單懷風主動登門,還讓霍釗新鮮。
霍釗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單懷風。
「那我倒是想聽聽雲說說,此人姓甚名誰,為何要進滿紅樓?」
單懷風不想說玉桑寧。
來的路上他已經想好。
「是聽雲的遠方表哥,姓單名一個寧字!」
「單寧?」
霍釗搖了搖頭。
「聽雲可知霍某是幹什麼的?」
單懷風不想和霍釗繞彎子,心中早就急的要跳出來了。
「霍大人只需告訴在下,行還是不行!」
霍釗饒有興趣的從桌後走出來,走到單懷風的身旁上下打量。
「方才還聽雲,這才慌神的功夫,怎麼就又在下了!聽雲這態度,也實在不像是來求我辦事的態度!」
單懷風皺眉,「聽雲也是著急,這事關人命,如若去的晚了,說不定……」
這時,朗清跑到霍釗的身旁,仰頭拉了拉霍釗的衣角。
「霍師傅還是幫幫師傅吧!」
霍釗摸摸朗清的下巴,「怎麼?連你也來求我,看來這個人不是一般人啊!」
單懷風路上只想著玉桑寧說的那些話,忘了交代朗清。
雖說叫他來,也是想霍釗能看在朗清是他徒弟的份上,能幫忙。
但是說到底朗清也還是個孩子,萬一穿幫了,還不知道這霍釗會不會將此事說出去。
「霍師傅,他對朗清極好,給朗清吃點心,還給朗清蜜餞吃!」
霍釗颳了刮朗清的鼻子。
「我倒是不知道,朗清還是個吃貨,幾個蜜餞就能把你收買?」
朗清撇撇嘴,看向一旁的單懷風,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沒有,朗清不是因為蜜餞和點心才幫師傅說話的,是因為那個……人的確是個好人!」
單懷風聽到那個停頓,這才放下心來。
心想果然是他的徒弟,腦子就是好!
「嗯……」
霍釗故意拖長了音調,在地下來回踱著步。
單懷風的頭跟著霍釗轉來轉去,心裡都快急死了。
他還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一會兒功夫,阿姐會不會因為那個滴血驗親的結果,去找賀子冠的麻煩。
「霍大人!」
單懷風再也等不及,大聲喊了一句。
「聽雲這是做什麼?」
「如若霍大人不方便,那在下就告辭了!」
說罷,單懷風便拉著朗清往外走。
霍釗搖頭輕笑。
就在單懷風一隻腳邁出門檻的時候說:「果真,聽雲又說了在下。」
單懷風被這人氣死了。
平日裡兩人說話倒也正常。
偶爾霍釗也會開玩笑。
可今日之事實在是大事,他也這般同自己開玩笑。
還真是讓人惱怒。
「霍大人不願幫忙就直說,何苦在這戲耍在下,往日覺得霍大人是難得的磊落,現在看,這兩年在下還真是看走了眼!」
安遠跟了霍釗好多年。
沒認識單懷風的時候,霍釗為了不食滿紅樓那藥,經常死扛著,嚴重時還會撞牆、自殘!
可自從認識了單懷風,每月那幾日雖也難熬,可到底是平穩了不少。
這樣救命的人,可段不能惹生氣了。
他趕忙拉住單懷風的袖子,「懷風少爺,我家大人是說笑的,他會幫您的!」
單懷風不喜與人接觸,甩開袖子說。
「你是怕我不醫你家大人?」
單懷風回頭看向霍釗冷哼一聲。
「你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像你家大人一樣沒心不成,我是醫者,自當時一視同仁,只是望霍大人以後當自己是單某得一個普通患者,切莫在外說和在下是摯友!我當不起!」
說完,單懷風一甩袖子,便拉著朗清匆匆走出了院子。
安遠看著人走遠,一臉著急的走到霍釗面前。
「大人,您這又是為何,帶一人進滿紅樓對大人來說也實不是什麼難事,您和單大人關係這般親近,為何不幫?」
霍釗白了安遠一眼,又走回桌後坐了下來。
他提筆在那梅花上加了一點,「既然不是什麼難事,那安大人帶進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