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螳螂？黃雀！

  時間轉瞬而過，很快就到了第三天。

  望泉縣城門口，商戢頂盔摜甲，騎著青驄馬，身後是百名身穿殺氣騰騰的黑甲玄騎，再之後是近百名普通三階黑甲軍。

  商戢就要去執行第一次軍隊任務去了。

  柳毅作為商戢的上司加好友，特意前來送行，田騰沒有親自來，但也派遣了一名官員前來。

  看著商戢麾下的黑甲玄騎，柳毅嘖嘖稱奇：「越武兄，你這黑甲玄騎可真是少有的精銳啊！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為縱橫天下的強軍！」

  商戢笑了笑，回道：「都是兒郎們爭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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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毅聞言也是笑笑，說道：「本來毅還有些擔心越武兄第一次執行軍隊任務可能出意外，現在看來以黑甲玄騎的能力對付三百盜匪，必定是一場摧枯拉朽的勝利！在這裡，我就預祝越武兄旗開得勝了！」

  「借仲雄兄吉言！」

  「商將軍，縣令大人有要事在身，不能親自來為您送行，特派我前來助您一臂之力！」代表田騰前來的那名官員上前說道。

  「敢問尊駕貴姓？」商戢問道。這名官員也是一副儒士打扮，羽扇綸巾，頗有幾分當日田騰的風采。

  「府衙之中一員刀筆吏，不足掛齒，商將軍喚我鄧言即可！」鄧言拱拱手，說道。

  商戢心中心思急轉，仔細打量了鄧言一番，想不出田騰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此次交付的任務必定有貓膩，這點商戢是可以肯定的，但派遣鄧言前來是為什麼？

  看鄧言一副文士的樣子，想必就是背後捅刀子都不夠資格，再說，戰場上刀劍無眼，一不小心就送了性命。

  「區區毛賊，合足勞煩鄧先生大駕，待戢去去就歸，定當為縣令將盜賊首級帶回！鄧先生先回府衙安坐即可，不必在辛苦一趟！」不管田騰打的是什麼主意，能推掉還是推掉好。

  鄧言苦笑一聲，苦著臉說道：「將軍有所不知，縣令下了嚴令，責成我必須跟隨，還請將軍不要令我為難。」

  商戢眉頭一皺，正要發怒，卻見柳毅上前一步，說道：「越武兄，還是讓鄧先生跟隨吧，畢竟是縣令的一片好意，不可辜負了！」說著還朝商戢眨了眨眼。

  商戢一時間每搞明白柳毅到底什麼意思，但還是聽從了他的建議，留下了鄧言，畢竟無論從那個角度講，柳毅都沒理由來陷害自己。

  「如此，那就勞煩鄧先生了。」商戢向鄧言說道。

  鄧言一拱手，示意感謝商戢允許，也不再言語。跨上自帶的馬匹準備上路。

  商戢向柳毅一揮手，道別道：「仲雄兄請回，靜候戢之佳音即可！」

  「祝越武兄旗開得勝！」

  「出發！」商戢大吼一聲，率先策馬而走。

  就在商戢率軍出發後，縣衙中派出一個騎手從城西門飛馬而出！

  同一時間，一名始終徘徊在縣衙附近的車夫也匆匆向軍營而去。

  盜賊距離望泉縣足有兩百多里的路程，商戢手下黑甲軍中還有部分步卒，行軍速度並不是很快，兩百公里足足走了三個多時辰。

  期間商戢也對鄧言有了個大致的了解，據鄧言所說，他因之前對田騰的一些政令多有不同意見，違逆了田騰的意思，被多番打壓。

  現在又被派來協助商戢剿匪，如若不是因為家中有老母需要照料，早就棄官而去了。

  當然，這些都是鄧言的一面之詞，商戢並沒有完全相信，不過看鄧言神情語氣不像是作假。

  不多時，負責斥候工作的寇獻飛馬來報：「目標就在前方！確如情報所言，只有三百餘名盜賊，實力普遍不強！」

  商戢止住了話頭，暫停行軍。

  沒過多久，蘇桓遠遠地飛馬而來，到商戢面前飛身下馬，匯報到：「主公！已經安排妥了！」

  商戢聞言，點點頭示意了解。

  而後轉身對鄧言說道：「鄧先生，可由興趣同我看一場好戲？」

  鄧言好像也看出了點端倪，臉上苦色漸消，正色道：「言拭目以待！」

  「去吧，按計劃行事！」商戢向蘇桓吩咐道。

  蘇桓一抱拳，領命而去。

  「人銜草馬銜枚，隱蔽前行！」商戢命令道。

  「嘩啦……」商戢話音剛落，百餘名騎士翻身下馬，悄聲前行。

  「殺啊！！！」

  山坡背面突然傳出陣陣廝殺聲。

  商戢一揮手，身後的黑甲軍立刻停了下來。

  「戒備！」商戢低聲吩咐一聲，悄悄摸過了小山丘。

  翻過山丘，只見對面數百人在混在在一塊！

  仔細一看，其中一方明顯是這次任務目標，是那伙盜賊。另一方就有點奇怪了，全員黑甲，猛地一看還以為是商戢的黑甲軍！

  這夥人裝備看起來和黑甲軍幾乎一模一樣，同樣的甲冑，同樣的長槍，甚至連馬甲都是一樣的。

  如果不是對黑甲軍有相當了解的人見了，估計都會錯以為這是真正的黑甲軍。

  這夥人雖然裝備和黑甲軍一樣，但實力差遠了。面對實力普遍在二三階的盜賊，打的很是焦灼，完全沒有黑甲軍那種勢如破竹的勁頭。

  遠方的樹林裡，另外一披人馬同樣在觀望著！

  這夥人手持彎刀，頭戴皮帽，身穿和襠褲，皆是髡頭。如果遼東郡原住民看到，一眼就能看出這些都是烏桓人！

  其中一位身穿血紅色戰甲，手持大刀，首領模樣的人觀察了一會兒戰況，嗤笑一聲，說道：「漢人就會誇誇其談！這軍隊實力還不如族中的小崽子們呢，這就膽敢自稱強軍？真是可笑，看來是長生天註定我們要崛起了！」

  他身後的一位蠻將縱身而出，說道：「千夫長！讓我帶兒郎們上吧，將那些該死的漢狗的腦袋給您帶回來！」

  「不不不，努托，你太自大了！眼前的漢狗雖說實力不強，但我們不能太過輕視他們，長生天告訴我們，餓狼抓兔子也會全力以赴！」紅甲蠻將不滿的瞪了努托一眼，教訓道。

  而後拔出彎刀，跨上戰馬，大吼一聲：「兒郎們，隨我出擊，殺漢狗！」

  「殺漢狗！！！」

  「殺漢狗！！！」

  周圍頓時傳出一陣鬼哭狼嚎的亂叫聲。

  「殺！」

  紅甲蠻將一馬當先衝出樹林，向正在交戰的雙方殺去！

  「嗚嗚嗷嗷……」

  緊隨其後的是近千烏桓騎兵，烏央烏央的快馬沖了過去。

  見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交戰雙方頓時都愣住了，神似黑甲軍的一方率先反應過來，立刻開始撤退。

  盜賊一方見黑甲軍行動，頓時也反應過來，也開始撤退。

  奈何烏桓一方均為輕騎兵，行動非常迅速，不等兩方徹底脫離戰鬥，烏桓騎兵就追了上來。

  為首的紅甲蠻將悍勇異常，手中大刀一揮，一名逃跑不及的盜賊直接被一刀兩斷！

  這血腥的一幕更加刺激了烏桓騎兵的凶性，手中如雪的彎刀斬出，道道血箭激射而出，代表著一條生命的逝去。

  烏桓騎兵是三階輕騎，盜賊實力參差不齊，二階三階均有；假黑甲軍和盜賊方實力差不多，要不然剛才也不會打成焦灼。

  所幸，假黑甲軍一方騎兵較多，逃跑起來比較迅速，又有盜賊在後面殿後，當場被殺的並不多。

  一千烏桓輕騎，對戰三百烏合之眾，不多時，三百盜匪就被殺的七七八八了。

  紅甲蠻將望著逃跑的假黑甲軍，大刀一揮，喊道：「兒郎們，殺光他們！」

  「嗚嗚嗚………」

  一群凶性正盛的烏桓人嚎叫著沖了上去！

  不知有意還是無異，冒牌黑甲軍撤退的路線剛好路過商戢身下的山丘！

  這個地形很有意思，兩旁都是山丘，中間有個百丈寬的通道。兩側的山丘並不高，但是完美的遮擋了視線。

  冒牌黑甲軍一路火急火燎的通過了中間的通道。

  烏桓輕騎在後緊追不捨。

  眼見烏桓騎兵快有一半通過通道了，商戢當即下令道：「玄甲軍，上馬！備戰！」

  「嘩啦……」

  一陣甲片摩擦的聲響起，黑甲軍迅速上馬！

  「將軍莫急，且等言助將軍一臂之力！」

  眼見於此，鄧言再遲鈍也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急忙拉著商戢，口中念念有詞，而後手中羽扇一揮，大吼一聲：「狂風！」

  隨著鄧言話音剛落，原本晴朗的天氣頓時開始狂風大作！

  狂風夾雜著砂礫碎石，向烏桓騎兵襲去。

  狂風沒有對烏桓騎兵構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極大的影響了他們的陣型和視野！

  商戢詫異的看了鄧言一眼，沒想到這個文弱書生一樣的人居然有這種呼風喚雨的能力！

  詫異歸詫異，商戢當然知道機不可失的道理，向鄧言點點頭，表示一下感謝，當即下令道：「衝鋒！！！」

  「殺！！！」高喊一聲，商戢一馬當先向下沖了過去。

  下方的烏桓騎兵追殺的正爽，突然一陣狂風襲來，打亂了陣腳，接著又一支殺氣騰騰的軍隊至上方衝殺下來，即使是素有陰險狡詐悍不畏死之名的烏桓人也也慌了。

  好在紅甲蠻將是個合格的指揮官，保持了基本的鎮定。

  「不要慌，他們只有不到二百人，殺光這些漢狗！」紅甲蠻將大吼一聲，妄圖鎮定軍心。

  烏桓騎兵聞言，仔細一看，確實如此，頓時慌亂減輕了不少。

  紅甲蠻將調轉馬頭，正欲迎擊膽敢埋伏烏桓勇士的狂妄漢人時，身後的另一側山丘上又衝殺出出一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