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跪下來求我

2024-08-01 00:59:00 作者: 聞芒

  無論柳苗花有沒有暴露自己懷孕的事,吳燕芳都打算賴上這一家了。

  柳明振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

  和丁安夏分開後,他悄悄去看了李寡婦,還給她帶了點補品。

  柳苗花因為要保胎,那次之後就再沒有來找過麻煩,因此李寡婦懷得很安穩。

  柳香知道親媽也有了之後,對自己肚子裡的二兩肉倒沒有那麼傷心了,反而專心伺候她。

  她們的羞恥心不足以支撐她們理解禮儀廉恥,因此並不覺得母女倆懷上同一個人的孩子有什麼問題。

  而柳明振只在乎孩子,就更不覺得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

  李寡婦母女住的草屋簡陋卻整潔,雖然搖搖欲墜,卻也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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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母女倆在一起,便是一副和諧的畫面,柳明振很喜歡那種沒有爭吵的氛圍,因而不知不覺對她們就上了點心。

  補品也是比較好的那種。

  他一來就成了整個屋裡最矚目的存在,母女倆對他畢恭畢敬,又是端茶又是遞水。

  他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視,比柳苗花伺候他還讓人享受。

  所以當柳香摸到他胸膛,順著衣領往下滑,從衣服口袋拿出幾十塊錢,柳明振並沒有阻止。

  「你好好伺候你媽,別讓人發現了,孩子生下來後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聞言,她們兩個笑容愈發燦爛。

  要的便是這樣的承諾。

  .

  柳明振看完他們母女,就回到村委上班,他今天不需要到田裡巡視。

  只是一回來就被領導叫去了辦公室。

  村領導臉色凝重。

  「你們家做生意了?」

  柳明振一頭霧水地站在他面前,聽到這話連連否認。

  當官的最忌諱和商賈有首尾,因為巨大的利益背後往往能牽扯出權利的交鋒。

  哪怕國家政策開放了對個體戶的限制,但他們體質內還是沒有明確接受到指示,更沒有哪項條款指出他們這樣的可以做生意。

  所以柳明振要是不想被調查組調查,就只能咬死了自己沒做過。

  「可是有群眾舉報你與民爭利,還幫著家裡人謀取財富,有不正當競爭行為。」

  柳明振大寫的懵:「這是無稽之談。」

  領導看了他幾眼,鋼筆在桌上敲了敲。

  「後面我會親自去查,你注意點,還有上次柳香的事,在村里已經起了不好的影響,再有下次,你這個生產隊長也不用當了。」

  柳明振聽到這話渾身一震,想說自己是冤枉的,但是領導那個看破一切的眼神叫他怎麼也無法把話說出口。

  最終他頹廢的點了點頭,哪有剛來上班時的意氣風發。

  他走後,村領導想到上面隱約透出來的口風,國家要土地改制,生產隊長這個職位應該是不要了。

  本來柳明振當不成生產隊長後還能調到別的崗位上去,可現在他卻要斟酌一下,是不是要直接清退這個人。

  身上污點太多的人實在不適合在體制內,更別提為人民服務了。

  而且柳明振這個人還有多次公權私用的黑歷史……

  這幾項加起來,領導對他的印象直接點了個大大的叉。

  .

  另一邊,丁安夏照例賣完藥在鎮上逛了一圈。

  買上一個肉包子就能在車站坐上一天。

  這一次她待的地方是汽車站,汽車站又靠近旁邊的火車站。

  她坐在沒人的角落,還能看見上次那個二道販子在火車站奔跑的身影。

  她已經打聽清楚從清水鎮到市裡的機場要先坐大巴車,然後才到機場。

  了解清楚後,她就一直觀察車站的票價。

  大巴車一趟只要兩塊錢,她兜里揣著20塊錢,只要有證件在甚至可以說走就走。

  而飛機比大巴貴了點,去上海的則更貴,一般價格在65~75之間。

  這段日子她是賺了一些錢,只不過都在柳苗花那裡,錢沒取出來,她就還只是個窮光蛋。

  她現在只需要取錢,取證件,就可以自由了。

  不過還是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就算她逃跑了柳苗花柳明振也無暇顧及的契機。

  丁安夏將這個契機鎖定在柳苗花的肚子上……

  想了一陣,丁安夏啃完手上最後一口包子,從這個雜草叢生的角落站了起來。

  騎上自行車,趕著回去。

  半道上卻遇到了還在路上的吳燕芳丁安華。

  這倆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在柳家村,丁家村徘徊。

  丁安夏仍然被攔了下來。

  不過她今天心情好,並不計較差點摔倒的仇。

  「你們想幹嘛?」她老神在在地問。

  丁安華那個厚臉皮的,懇切的看著她:「姐你讓我跟著你做生意吧,咱們才是一家人,理應互幫互助,早上你那樣讓明振叔羞辱我,我都不計較了。」

  丁安夏:「跪下來求我。」

  丁二丫因為血脈親情被牽絆住,可她卻不會,提出這要求的時候,一點也不遲疑。

  丁安夏單純就是想爽一把。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也就柳苗花懷孕那陣她開心了一下,之後情緒就一直為她差點流產焦慮。

  趁離開之前爽一把,也讓她心情好一點。

  「二丫!」

  丁安華氣得在瞪她,吳燕芳一張臉在夕陽下溝壑縱橫,氣急的指著丁安夏。

  「他是你弟弟,你怎麼能這樣說話?老丁家就這麼一個男丁。你讓我們好過點怎麼了?而且你是女娃娃不為家庭著想,你這樣還配做女人嗎?」

  說著就抽泣起來,「你爸要是知道你現在是這麼個樣子,只怕要從棺材裡跳出來,你真的不怕天打雷劈嗎?」

  「老東西,」丁安夏突然想笑,「……你要是為家庭著想,怎麼不去死了?為我死去的老爹在地里想想,你跟他去了還能在地下伺候伺候他。」

  「沒有你在下面,誰給他打洗腳水嘖嘖嘖。」

  「你們能拿捏我的也不過就是我這一身血,還有彼此那稀薄的跟空氣一樣的親情,但我要是不鳥你們,你們拿什麼來威脅我?兩個心裡沒點數的狗東西。」

  丁安夏又看向丁安華:「弟弟,跪下來求我,這樣姐姐才帶你賺錢哦。」

  她等了一會,欣賞丁安華青白交加的臉。

  看他真的不打算求。

  「不求的話我就走了。」

  丁安夏作勢欲走。

  一直沒說話的丁安華終於開口:「姐……」

  撲通一聲,煙塵四起。

  丁安夏咧開嘴。

  說真的,她爽到了。

  爽的頭皮發麻。

  而且她高估了丁安華的自尊心,他根本沒有這東西。

  於是有些猖狂的丁安夏女士:「磕個頭來聽聽。」

  也算祭拜一下親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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