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成年快樂

  「晚菁！別開這個玩笑，今天這麼好的日子。」

  「是啊，晚菁你說笑也要找個合適的主題嘛。」

  

  「晚菁，別鬧了。」

  台下，眾人紛紛開口了，大家根本沒有意識到，舒晚菁說的是真的。

  舒晚菁提高了音量，說：「是真的！」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舒晚菁深吸一口氣，說：「我和嚴殊，已經分手一年多了。」

  眾人譁然。

  「嚴殊。」此時，嚴霆開口了。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看向了他。

  只見嚴霆看著嚴殊，鄭重地問：「是真的嗎？」

  嚴殊往前一步，並沒有用話筒，而是大聲回答：「晚菁說的是真的，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

  舒晚菁繼續說道：「我們，今天邀請大家來，是請大家一起為我們慶祝，慶祝我們兩人的成年禮。」

  他們兩人都知道，總會有那麼一天真的要叛逆的，只是嚴殊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了。

  舒晚菁接著說：「為什麼說是成年禮呢……因為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傻小孩終於迎來了可以勇敢的成長。對不起，爸爸，嚴霆伯父，我們兩個人……從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在一起，我們只是不敢打破你們的期待，就這麼騙了你們許多年。錯的不是長輩們，錯的是我們，是我們太脆弱，太幼稚了，幼稚到簡單說一句『不要』，都沒有勇氣。」

  舒晚菁看向了嚴殊，說：「我們今天，決定勇敢了，分別去追求自己的自由，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夢想也好，自我也罷，總之……今天起，我們終於長大了。」

  說到這裡，舒晚菁拿起了身後的酒杯，對眾人說：「來，讓我們乾杯！祝舒晚菁與嚴殊，成年快樂！」

  眾人沉默著，並沒有人敢動。

  但舒晚菁並沒有放下酒杯，她在等待，等待大家改變心中的期待。

  總要等的，幾秒的等待，總比幾年的等待來得短暫。

  嚴殊也舉起了杯子，看向了眾人，舒晚菁看向了他，他們對視一眼，彼此都露出了笑容。

  這一刻，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

  令人沒想到的是，嚴霆是第一個舉起酒杯的，眾人見他舉杯，便也紛紛舉起了酒杯。

  「祝福你們，孩子們。」嚴霆說著，一口飲盡了半杯香檳。

  宴席瞬間熱鬧起來了，所有人紛紛飲下杯中的酒。

  嚴殊看著台下的嚴霆，嚴霆也看著他，露出了一絲笑容。

  原來，父親嚴霆也並非一直都那麼嚴厲的……

  宴席算是正式開始了，雖然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但宴席總是宴席，宴席的意義不僅在慶祝的緣由上，更重要的是久違的相聚。

  舒晚菁趁著大家不注意，拉著嚴殊的衣角離開了現場，找到了一個無人的陽台。

  「呼，不好意思啊嚴殊，沒有和你商量，差不多等於是逼著你跟我一個陣線了……」舒晚菁內疚地說。

  嚴殊露出了笑容，搖搖頭說：「謝謝你推了我一把，其實我……一直都想這樣，說出真心話。」

  嚴殊一直不說，也是考慮舒晚菁，如果他開口說清他們分手的事，那總會給人是他拋棄了舒晚菁的印象，對她不好。

  舒晚菁開口說這件事，這樣最好。

  「現在，我們都自由了。」舒晚菁笑著，晚風正好吹來，吹起了她鬢邊的髮絲，仿佛是自由的具象，就在此刻。

  嚴殊看向了遠處的風景，淡淡笑著，說：「嗯，自由了……」

  「我還有很多事瞞著你呢。」舒晚菁說。

  「嗯？」

  「我去見過寧寧了。」

  「……」嚴殊驚訝地看向了舒晚菁。

  「就前幾天，下班的時候約了她。」

  「前幾天？」嚴殊這才想起，那天段寧寧早早下班，說要去見個重要的人。

  原來重要的人是舒晚菁，不是溫禮啊……

  嚴殊問：「你……為什麼去見她？」

  說到這，舒晚菁拍了下他的手臂，皺起眉頭說：「你有時候就是這樣，根本就不懂得溝通。」

  「……」嚴殊此時仍是安靜，他好像確實一直如此。

  舒晚菁接著說：「具體的事我就不說啦，但是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做。」

  「……是什麼？」

  「我們一起發個微博吧，把我們在一起的事說清楚，也把我們分開的事說清楚，這是我們應該要擔起的責任，不只是為了我們自己，為了家人，更是為了她，寧寧。」

  無論段寧寧是不是愛他，他有責任保護她，不讓她背上「小三」的黑鍋。

  嚴殊說：「我們把想說的話整理好，交給萱姐去擬定內容吧。」

  這麼重要的公告，關係到英菲，關係到他們彼此，肯定需要萱姐把關的。

  舒晚菁點了點頭。

  兩人繼續看著眼前的風景，只是享受著夏末的晚風，不再說話。

  這一刻，站在彼此的身邊，他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快，再也沒有把他們捆在一起的枷鎖，他們是自願的，自願在彼此的身邊，一起吹拂晚風。

  「還有一件事。」舒晚菁說。

  「嗯？」

  「我最近幾天就會離開啦。」

  「……」嚴殊看向了她。

  舒晚菁伸出手來，一根根指頭數著：「墨爾本、布里斯班、惠靈頓、奧克蘭……然後去歐洲，慕尼黑、伊斯坦堡、米蘭……這是接下來要巡演的場次了，除此之外，我還打算去學跳傘，衝浪，還打算去瑞典的小鎮住一段時間，找找新的靈感……嗯……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時間根本就不夠！」

  嚴殊聽著，心中只剩下羨慕，他為什麼就沒有特別想做的事呢，還是說，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便也不想選擇了？

  嚴殊問：「什麼時候的飛機，我送你吧。」

  舒晚菁趕緊搖搖頭說：「就是特地不告訴你的，今晚啊，我們就此別過吧。」

  「今晚……麼……？」

  嚴殊心中有一絲不舍，不是因為愛而不舍，更不是習慣，而是因為彼此心中，已經把彼此當作真正的朋友了。

  「好啦！自此一別，我們以後都要活得自由，比天空更自由，好麼？」說著，舒晚菁伸出小指，「拉鉤。」

  嚴殊並不覺得他可以獲得自由，但他的內心，一定會在身不由己之中，尋找屬於自己的小小自由。

  「拉鉤。」

  嚴殊勾住了她的手指，就此約定——從此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