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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 絕情絕義的顧准

2024-07-31 22:40:53 作者: 寶貝鹿鹿

  458

  沈卿瞳是真的擔心昌平長公主傷心之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畢竟,那一次昌平長公主自殺的事情,還記憶猶新。

  好不容易將她救回來的。

  沈卿瞳當真也是害怕了,尤其是現在昌平長公主的情緒還這麼的不穩定的情況之下,沈卿瞳真的擔心會再次刺激到昌平長公主,所以現在也只能順著昌平長公主說了。

  反正這幾日她也不會走,肯定是要陪著昌平長公主的。

  先解決了父親的事情再說吧。

  

  見沈卿瞳認錯了,昌平長公主只是一味兒的低聲啜泣,也沒有向從前那般強勢的要求沈卿瞳如何如何了。

  沈卿瞳見昌平長公主平靜下來了,忍不住替昌平長公主把脈。

  「母親,我給你把脈瞧瞧你的身子如何了。」沈卿瞳一邊把脈,一邊說道。

  昌平長公主當然不會拒絕了,只要女兒能留在她身邊,她做什麼都可以。

  沈卿瞳微微皺眉,忍不住開口問道,:「母親,你最近身子是不是十分不適啊,如今正值盛夏,怕熱也是有的,可你這個年紀,不該是如此的,早年間,你生育我們兄妹幾個間隔的時間太短,並且在生育我的時候,身子有虧損,才導致我一出生就天生不足,患上了哮症,而你也落下畏寒的毛病,所以多年來,在盛夏的時候,你這身子,不該是怕熱的才對,從我今日見到你,你卻一直盜汗不止,我就覺得這其中有問題。」沈卿瞳問道。

  經過沈卿瞳一提醒,昌平長公主似乎也覺得她最近是有些不對勁。

  她這身子素來有寒症,一直都畏寒不已,冬天最是難熬,恨不得將地龍燒的滾熱,而且還總要蓋著好幾床厚被子才能勉強過冬。

  這身子畏寒,自然也是有一點好處的,就是不怕熱。

  所以一到夏日裡,她的寢殿是從來不用冰的,而且即便是夏日,也不敢受風。

  可這今年夏日裡,卻不同於往日了,她的身子最是怕熱,尤其是午後,大汗不止,若是用了冰,晚間又會覺得身子發涼,虛汗連連,難受不已。

  有的時候,用一些綠豆百合湯解暑,可是用過之後,腸胃不適,總之真是把她給折磨了個半死啊。

  昌平長公主也一臉正色,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情況全都對沈卿瞳說了一遍。

  沈卿瞳卻眉頭緊蹙,久久不語。

  連顧炎楓也有些害怕了,畢竟沈卿瞳現在這個樣子,仿佛是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一樣。

  「妹妹,母親這身子莫不是有問題嗎?」顧炎楓忍不住問道。

  沈卿瞳二話不說,掏出金針,對著昌平長公主手上的幾個穴位刺了下去。

  第一針的時候,昌平長公主還忍得住,到了第三隻金針刺下去的時候,昌平長公主忍不住尖叫了起來,而且頓時冷汗琳琳,身子也癱軟了,幸好顧炎楓在身邊,一把抱住了昌平長公主。

  沈卿瞳連忙收回了金針,臉色卻更加的難看了。

  昌平長公主頓時覺得身上的疼痛輕了些,可仍舊還是渾身乏力,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只能靠在顧炎楓身上了。

  「妃妃,本宮這是怎麼了?為何方才覺得渾身像被針刺一樣疼痛啊。」昌平長公主問道。

  「母親,你的身體的確不太對勁兒,雖然這一年來,你大受打擊,也許會鬱結於心,導致身體每況愈下,可是也不該這般畏寒畏熱,腸胃也不適,可是具體到底怎麼回事兒,我也說不好,也許是上次你服用鶴頂紅傷了身子,但是即便是服毒之後,傷了身子,可也不該會是這個反應,而你這個反應,像是中毒了,可是我給你把脈,卻沒有中毒的跡象啊。」沈卿瞳也是懊惱不已。

  覺得自己是醫術不精,竟然查不到根源,只是發覺母親的身體不對勁。

  「中毒了?」昌平長公主也是大吃一驚,沒想過自己會中毒,她好好的,如何就會中毒了呢,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怎麼會中毒的,本宮如何會中毒的,本宮的飲食起居都是蕊心負責的,蕊心絕不會海本宮的。」昌平長公主斬釘截鐵的說道。

  莫說蕊心如今已經不在了,就是蕊心好好的活著,昌平長公主也是無條件相信她的。

  昌平長公主相信蕊心,就好像相信自己一樣,蕊心絕對不會有害她的心思。

  當然,這點,沈卿瞳,顧炎楓同樣也是這樣認為的。

  「母親,這是肯定的,我們也絕對相信姑姑對您的忠心,可是姑姑畢竟是一個人,她雖然在您身邊多年,也管理有方,可您身邊的人太多了,若是有人存心要害母親的話,蕊心姑姑一個人也是防不勝防的。」沈卿瞳解釋道。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昌平長公主嘆了口氣,:「你說的沒錯,本宮和蕊心也是防不勝防。」

  「母親,但是現在我查不出根源,我只能暫時先從你的飲食起居入手了,而今蕊心姑姑不在了,您身邊倒是還有華翠和綠柳,也都是在母親身邊伺候了十年以上的人了,而且家世清白,是蕊心姑姑一手栽培抬舉起來的,這兩個人應當是沒問題的。」沈卿瞳說道。

  看著沈卿瞳對她身邊的事情如數家珍,都這般清楚,昌平長公主更加堅定,這就是她的女兒妃妃。

  「華翠和綠柳自然是不會背叛本宮的。」昌平長公主附和著說道。

  「母親,您最近有沒有吃過什麼,或者用過一些以前沒有的東西?」沈卿瞳問道。

  「沒有。」昌平長公主搖了搖頭,很確定的說道。

  昌平長公主一向也是很謹慎的人,而且蕊心也是,如果新添了什麼,蕊心一定會對她說的,也會再三的驗證。

  沈卿瞳點了點頭,:「那麼從現在開始,母親每每入口的東西,我都會一一檢查過,而且你所用的香膏,口脂,螺子黛,香粉,我都要去檢查一遍。」

  「好。」面對自己的女兒,昌平長公主自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她哪怕是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會不相信自己的女兒。

  「妃妃,本宮的身子會如何?」昌平長公主問道。

  「暫時不會有問題,只是你要保持心情愉悅,不要在這麼激動了,否則畏熱畏寒的症狀就會越加的嚴重,你就會更加的難受。」沈卿瞳解釋道。

  「本宮知道了。」昌平長公主點頭說道。

  說起來,沈卿瞳也是真的擔心昌平長公主的身體。

  如此這一晚,沈卿瞳和昌平長公主都沒有回盛京城,反倒是在這莊子上住下了。

  沈卿瞳一直陪著昌平長公主入睡,果然,到了晚間,昌平長公主便不再這般的畏熱,手腳冰冷,但是後背卻有冷汗,這樣的症狀,根本就是不正常的。

  沈卿瞳一時間也找不到根由在哪裡,大概白日裡也是累了,加上服用了安神湯,昌平長公主就沉沉睡去了。

  沈卿瞳讓上夜的華翠看好昌平長公主,就去找顧炎楓了。

  雖然已經是深夜了,但是她知道顧炎楓肯定也沒睡呢。

  明天顧准就到盛京了,他們兄妹二人如何能睡得著呢。

  果然,顧炎楓的房間還亮著燈,沈卿瞳輕輕一推門,房門就被打開了。

  顧炎楓正在等著沈卿瞳呢。

  「二哥在等我嗎?」沈卿瞳問道。

  「你這丫頭,不是明知故問嗎?明天的事情還不曉得如何解決,而且母親的身體又出了問題,我如何能睡得著呢?」顧炎楓滿臉擔憂。

  「可不是嗎?我這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沈卿瞳坐在了顧炎楓身邊,皺眉說道。

  「怎麼了?」

  「我總覺得,母親這身子出了問題,和父親脫不了干係。」沈卿瞳斟酌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顧炎楓聽了這話,更是大驚失色,:「妹妹,你為何會這樣說,你可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的,父親即便是要和母親和離,也不會對母親做什麼的。」

  沈卿瞳看顧炎楓緊張的樣子,卻更加的堅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二哥,你知道你自己很緊張嗎?你為何會這麼緊張,是不是其實你心裡也是有了答案了,你是最早知道父親在外頭有女人兒子的人,父親也應當和你懇切的交談過,所以你才會替父親保密這麼久,你應當是最清楚父親心思的人,你告訴我,父親現在對母親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對外頭的女人和孩子,又是什麼態度,現在事情迫在眉睫了,你必須跟我說實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了,二哥!」沈卿瞳一臉義正言辭的逼問道。

  沈卿瞳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敲擊著顧炎楓的心,沒錯,顧炎楓是知道一些事情,也是他不願意再提起的事情了。

  他是最早知道父親背叛母親,背叛家庭的人,他當時其實很氣憤的。

  尤其是妃妃的尾期還沒過,父親本就是姍姍來遲,可他卻還趁著空隙,去見別的女人,這如何能讓顧炎楓不生氣,不傷心,不難過,不絕望呢。

  當初,他本身就因為妃妃的死,被打擊的心力交瘁了。

  「好,我告訴你,我到底看到了什麼,我原本不想說,因為他始終是我們的父親,可現在既然話都說到這裡,我也不想在隱瞞下去了。」顧炎楓滿臉痛苦,卻將那一日的經歷,全都和盤托出了。

  那一日,顧炎楓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他去取了一件簪花。

  那是妃妃意外前幾天,他特意定製的,可現在簪花已經做好了,可妃妃卻不在了,顧炎楓本就傷心不已。

  可卻沒想到,在街道上無意中看到了父親,還是特意喬莊打扮過的父親,只帶了兩名親兵。

  可不管顧准再怎麼打扮,也是他的父親,他不可能認錯的,顧炎楓覺得事情很是蹊蹺,所以就悄悄的跟著顧准了。

  沒想到顧准去了一處偏僻的房舍,這房舍不大,但是卻十分的隱蔽。

  顧准進去之後,顧炎楓覺得十分的好奇,就一縱身跳到了院牆之上,因為有一棵參天大樹的遮掩,所以也沒有人發現顧炎楓。

  院子裡有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少婦,懷裡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

  而顧准呢,正在親昵的擁著那少婦,一手還逗弄著孩子,開心不已。

  這樣的場景其實都不用解釋什麼了。

  顧炎楓哪怕是個傻子也能看明白了。

  可顧炎楓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父親竟然在外頭有了女人,還有孩子,看著孩子,也不過是幾個月大吧。

  一家人看起來其樂融融的,而顧准臉上,全都慈父一般的笑容。

  顧炎楓心裡真的無比痛苦的。

  顧炎楓的性子一向都是很溫和的,遇到事情也不會這麼急躁的,可是在這一刻,他卻忍不住,直接施展輕功,飛身來到了顧准面前。

  顧炎楓的從天而降,也是把顧准嚇了一跳,顧准怎麼都沒想到顧炎楓會出現。

  「楓兒!」顧准下意識的將身邊的女子和孩子護在身後。

  顧炎楓冷笑了一聲,看顧准這個樣子,對這對母子當真是緊張的很。

  而顧炎楓此刻也才打量起眼前女子的樣貌。

  看起來二十幾歲的樣子,身材窈窕,體態輕盈,容貌並不是傾國傾城,但也十分清秀。

  尤其是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而當她看到顧炎楓的時候,很明顯也是嚇了一跳,受驚過度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令人心疼。

  也許是先入為主吧,顧炎楓對眼前的女人是半分好感也沒有的。

  那女人只是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孩子,一刻也不肯放鬆。

  生怕顧炎楓會傷到孩子似的。

  「父親,她們是誰?」顧炎楓一字一句的問道。

  見顧炎楓尤其冷漠,尤其是帶著憤怒,顧准更是擔心,將女子緊緊的護著。

  「楓兒,正如你所見,這個女子,就是為父新娶過門的女人,而她懷中的孩子,真是為父的孩兒。」顧准說道,語氣堅定,並且他還溫柔的看了女子一眼,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顧准看到這一幕,真的覺得十分的刺眼。

  「父親,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新娶?你的夫人是母親,即便她是你的女人,也只能是妾室或者外室,你這樣說,至母親與何地啊!」顧炎楓饒是在好脾氣也受不了了,生氣的吼道。

  「是嗎?」顧準的神色淡淡的,只是看著顧炎楓,嘴角噙著一抹嘲諷,:「我並不覺得現在和長公主還是夫妻,我們的夫妻情分,早就已經盡了。」

  「父親,你到底在說什麼呢,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你和母親才是夫妻啊,你們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了,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你說這樣的話對的起母親嗎?你常年在外,母親一個人帶大我們兄妹四人,而現在,妃妃還出了這樣的事情,妃妃過世了,你竟然沒有半點傷心的樣子,反倒是還在這裡和別的女人和孩子共享天倫之樂,你是鐵石心腸嗎?」顧炎楓狠狠的抱怨道,其實顧炎楓對顧准一向很尊敬的,但是此刻也真的是氣急敗壞到極點了。

  其實他早就覺得父親有些不太對勁了,雖然父親回來對妃妃的死也很惋惜,也在安慰母親。

  可他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兒,他也說不好,也許是那種傷心和他們有所不同吧。

  不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吧。

  也對,他心裡真正在意的只怕是眼前的母子二人吧。

  所以妃妃的死,對他來說,也真的是可有可無的吧。

  「鐵石心腸,我不覺得,說句心裡話,我常年不在盛京,你們兄妹四個對我又有多少父子之情呢?尤其是你和妃妃,眼裡只有你們母親吧,也許,當年我和長公主的婚事就是一場錯誤,現在也該是糾正錯誤的時候了。」顧准冷冷的說道。

  「父親,你到底在說什麼?你什麼意思?」顧炎楓聽的這話不好。

  「我已經打算跟你們母親和離了。」顧准淡淡的說道,但是語氣卻十分的堅定。

  「什麼,你要和離?」顧炎楓當真是驚住了,現在母親這種情況,妃妃剛剛歷史,父親竟然說要和離,這未免也太殘忍了吧。

  母親如何能經得住這個打擊呢,母親真的受不住的。

  「父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妃妃剛走,母親傷心欲絕,痛不欲生,你竟然說要同母親和離,父親,你這樣未免也太殘忍了吧。」顧炎楓咬牙啟齒的說道,心中也真的憤恨到了極限,他掃了一眼那個女子,眼中殺機盡顯。

  顧准半輩子戎馬,自然能感受得到顧炎楓身上的冷寒。

  顧炎楓也是溫和之人,很少這麼凶神惡煞的去對待別人,可見顧炎楓此刻也是憤怒到了極限了。

  「顧炎楓,你要做什麼?」顧准眼神凌厲的掃向顧炎楓,滿臉的森寒,仿佛眼前的人並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他的仇人一般。

  「父親這樣看著我,是擔心我對她們不利嗎?」顧炎楓也不是傻子如何能感受不到顧準的擔心呢。

  「父親只怕已經忘記當年的教訓了吧,如果母親知道了你為了別的女人而背叛她,而且妃妃也不在了,你覺得母親會怎麼做呢?」顧炎楓威脅道。

  「你儘管去說,如果你母親敢對婉兒母子不利的話,那我就和她同歸於盡,當年我沒能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子,現在自然不會讓婉兒母子出事的,她若是敢殺了我心愛的女人和孩子,我就殺了她,絕不手軟,她雖然是長公主,但是我若是想殺她,總會找到機會的,顧炎楓,你應當知道,我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顧准眼神冷漠,而且提到昌平長公主的態度,也十分的淡漠。

  「你竟然這樣對待母親,二十年的夫妻,你竟然能狠下心腸這樣對待她,好,你這樣,如何對祖父祖母交代?」顧炎楓也恨得發狂了,因為他根本沒想到父親會這樣做。

  「我活了大半輩子了,只想和自己喜歡的女子還有心愛的兒子生活在一起,至於別的都不重要了,我也不在意。」顧准看著那女子和孩子,笑得十分的開心。

  顧炎楓在這一刻突然就明白了,原來在父親的心裡,他們母子早就沒有任何的位置了,甚至連顧家,連祖父祖母也改變不了父親的決定和決心了。

  他就是要根這個女人還有這個孩子在一起了。

  「你不後悔嗎?拋棄我們,你的親人,你當真不後悔嗎?」顧炎楓問道。

  「捫心自問,你們當真是我的親人嗎?二十年了,我幾乎從來沒有在你們身上感受到任何的親情,一年我們見面的時間不過兩個月,算了吧,我已經不想強求了,我這半輩子戎馬,都在為國,未家活著,現在我想為自己活一次,只想和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有孩子在一起,這一點小小的願望,難道也不行嗎?」顧準的語氣是有些傷感的。

  顧炎楓聽了,已經不想表達任何的意見了。

  「好,這件事,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反正你待不了多久,就要會邊關去了,我只請你,不要在母親面前露出端倪,等你回了邊關,再和她們母子共享天倫之樂也是可以的,現在是你女兒過世了,請你有一點點的悲傷可以嗎?」顧炎楓滿臉冷漠,他是真的接受不了顧准這樣對待顧妃妃。

  「妃妃的死,我心裡也是難過的。」顧准強調道。

  「難過,算了吧,別侮辱我的智商,也別侮辱了你自己了,我希望你暫時不要讓母親知道這件事,畢竟母親為了妃妃的事情大受打擊,等母親情緒穩定一些再說,對你對母親都有好處,如果你真的把母親惹急了,依著她今時今日的地位,你未必能護得住她們母子周全,而且你也未必能動得了母親,除非你真的想讓顧家全族陪葬!」顧炎楓也毫不客氣的說道,

  這些後果,顧准當然也是知道的,他娶的不是一般的長公主,而是永安帝的親妹妹,正是因為這個身份,才讓他有所顧忌,若是一般的長公主,也是可以用強的,可是對於昌平長公主,他也是沒大有把握的,除非陛下能站到他這一邊,可這怎麼可能呢,陛下可是昌平的親皇兄,他們兄妹幾個早年也經歷了不少波折,陛下也只剩下昌平這個親皇妹了,只要昌平不造反,只怕旁的什麼事情,陛下都會站在昌平這一邊的。

  顧准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也一直都顧忌著,沒有公開和昌平鬧翻。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保守這個秘密,我也不會傷害你母親,反正再過幾天我也要會邊關了,一切還是各歸各位的好。」顧準點頭應道。

  顧炎楓也鬆了一口氣,如果母親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話,真的會發瘋的,她肯定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顧炎楓也怕母親受到傷害,別的他自然是不擔心的。

  因為和顧准談妥了,顧炎楓自然不會留在這裡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

  不過顧炎楓也是大受打擊,往後的幾天裡,一直都避開顧准,儘量不和顧准見面。

  昌平長公主當時還很好奇的,從前顧准回來的時候,顧炎楓也是願意在顧准跟前兒的,敘一敘父子之情,可此番倒是不同了。

  只是昌平長公主到底也沒多想,她自己都不想多說話,心裡都是對妃妃的懷念,顧炎楓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的。

  顧炎楓將事情說完了之後,仍舊是眉頭緊鎖,一臉的傷心,說是胡啊,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也不小。

  他真的接受不了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人。

  「你說的都是真的。」沈卿瞳問道。

  「自然,所以我並不想把那時候的情形說出來,是因為心裡真的很難過,父親這般,也當真是我無法接受的。」顧炎楓嘆著氣說道。

  「父親當真是絕情,不但對母親絕情,對怎們這幾個孩子絕情,竟然連祖父和祖母也不顧了,這到底是為何?」沈卿瞳也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覺得父親越來越陌生了,他好像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父親了,所以你懷疑的,我真的覺得是有可能的,父親當時就說過,如果母親傷害那對母子的話,他就殺了母親,這樣的話,是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呢?我真的接受不了,妹妹,咱們的父親,真的已經死了,現在的父親,也許不是我們的父親,起碼不是那個當初疼愛我們,將我們捧在手心裡的父親了。」顧炎楓無比傷感的說道。

  年幼的時候,顧准真的也是很疼愛他們的。

  可到了現在呢,一切仿佛都是一場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父親竟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可是父親並沒有回來啊,長公主府全都是母親的人,蕊心姑姑對待下人的管束,自然是十分嚴苛的,偌大的長公主府,雖然人多嘴雜,可是能到母親身邊伺候的人,全都是家世清白的,父親不可能有辦法收買他們的。」沈卿瞳分析著說道。

  「你說的對,若是想要安插人到母親的身邊,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顧炎楓附和著說道。

  「所以現在咱們要一一排查清楚,只是明天就要面對父親了,我這心裡,真的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母親會如何。」沈卿瞳十分擔憂。

  「我也擔心這些,只是你要如何,你的身份要讓父親知道嗎?」顧炎楓問道。

  「當然不能讓他知道,明天只能容易了,不如這樣吧,蕊心姑姑的死,父親還是不曉得,不如我易容成蕊心姑姑的模樣,跟在母親身邊,這樣一則能幫著母親,二則,也能避免麻煩了。」沈卿瞳提議道。

  「如此甚好,我也覺得不能叫父親知道你的身份,因為父親現在是敵是友還不清楚呢。」

  「那就這樣吧,你也早些歇著吧,明天的事情,見機行事吧,現在商量也沒什麼用,只怕也是計劃趕不上變的,明天見到父親,我好好的試探他一下,看看母親的身體,到底跟父親有沒有關係,如果父親當真這般絕情的話,那咱們也沒必要跟他客氣了。」沈卿瞳說這話的時候,唇齒間也是一片冷冽。

  「妹妹,你當真要和父親撕破臉嗎?」顧炎楓皺眉問道。

  「如果他真的絕情絕義到這個地步,那還有什麼可說的,是他先跟我們撕破臉的,我們還有可顧忌的呢?」沈卿瞳反問道。

  顧炎楓對此,到底也是無話可說,他為人終究還是不如妹妹果敢,行事也沒有這般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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