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與楚睿的第一正面次交鋒
2024-07-31 22:28:58
作者: 寶貝鹿鹿
主僕二人走了一會兒,琉光覺得沈卿瞳越走越偏僻了,不由得出言道,:「小姐,奴婢對這裡也不甚熟悉,別回頭迷路了,這可如何是好?」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沈卿瞳嫌棄琉光有些聒噪,直接把琉光也趕走了。
「小姐,這裡如此僻靜,奴婢如何放心您一個人在這呢。」
「行了,我這兒沒事,你去吧,讓我靜靜。」沈卿瞳擺著手,催促道。
琉光知道沈卿瞳如今這性子也是說一不二的,並且自家小姐也跟從前不太一樣了,是決計不會別人欺負的。
琉光無法,也就只好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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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瞳一個人獨自走在羊腸小道上,她之前從來也沒來過這邊,沒想到玉家這花園子後頭,還有一片林子。
她正走著,卻聽到林子深處有輕微的腳步聲,並且越走越近。
此刻,在這僻靜人煙稀少的地方,定是有些事情的。
她隨機應變,就躲到了一旁假山的山洞裡頭了。
卻不料聽著腳步聲,也是往山洞裡頭來的,沈卿瞳只好硬著頭皮也往裡走。
幸好她夜視不錯,也幸好有點點光線從外頭灑進來,不然,她還這怕自己走的慢了,被外頭的人給發現了。
到了山洞最深處,幸好沈卿瞳看到一塊大石頭,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躲到了後頭。
剛繞到大石頭後頭,沈卿瞳就對上了一張絕雋的面容。
是楚睿。
方才剛見過楚睿,沈卿瞳自然不可能認錯。
只是方才還意氣風發的楚睿,此刻卻面色蒼白的躺在地上,嘴角還溢出一絲殷紅的血跡。
沈卿瞳俯下身子,距離楚睿很近,如此近距離的觀察楚睿,這才發現,這張臉真的是完美到極致,讓人挑不出一點兒瑕疵來。
反倒是勾起了沈卿瞳心中的憐惜。
一個男人,也能讓人憐惜,這倒真是讓人出乎意料之外。
距離這麼近,楚睿身上的墨竹香氣越發的明顯,這更讓沈卿瞳斷定,那夜的面具男,就是楚睿。
說起來倒是挺好笑的,見面兩次,都是她救他。
沈卿瞳拿過楚睿的手,三指併攏,給楚睿把脈。
也不知道這貨到底是怎麼了?看樣子好像是舊疾復發。
果然,楚睿的脈象偏寒,如果沈卿瞳所診症不錯的話,他應該有寒疾。
大約也是從胎裡帶來的。
這些年,也因該用藥物壓制轉成慢性的了,如果控制的好,也不會危及生命。
想到這裡,沈卿瞳倒是對楚睿有些惺惺相惜了。
她不也是如此嗎?從胎裡帶了哮症,折磨了自己這些年,現在好容易擺脫了病痛的折磨了。
一般有宿疾的人,身上肯定都帶著藥。
於是沈卿瞳就在楚睿身上翻找起來,果然找到了一個瓷瓶兒。
沈卿瞳將瓷瓶里的藥丸倒了出來,然後聞了聞,的確是醫治寒疾的藥物。
沈卿瞳掰開楚睿的嘴巴,將藥丸扔了進去,然後一拍,楚睿就咽了下去。
如此一來,應該可以保得住性命了。
沈卿瞳也是一肚子的疑問,楚睿為何會在這裡,並且舊疾復發。
其實她心裡還是很有感觸的,畢竟,她就是死於舊疾復發,如果當初也能有個人及時救她,想來她還好好的活著,好好的陪在母親身邊吧。
正在思量之間,就聽到外頭一道柔柔的嗓音響起,:「表哥,這次你可真要幫我,我一定要讓黎氏那個賤人死!」
沈卿瞳一腦門子的官司,黎氏,表哥。
這聲音好熟悉。
緊接著一道沉沉的男聲響起,:「我這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你這都抱怨了半天了,你約我過來,就是為了囉嗦這些的嗎?」
聽聲音很是不滿。
「表哥,我都快被黎氏那個賤人給欺負死了,你都不說幫幫我。」女子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嗔,越發的柔婉。
沈卿瞳自然聽出來,這不是吳姨娘的聲音嗎?
吳姨娘竟然背著二舅舅和旁的男人在此幽會嗎?這怎麼可能,她不是剛剛小產嗎?
沈卿瞳如何知道,吳姨娘小產根本就是假的,只是服用了藥物才導致脈象像小產,為的不過是博得玉淮北的同情罷了,她撞牆那日,早就和玉含羞商量好,打算激怒玉採薇或者黎氏,讓她們對自己動手,然後把小產的事情賴到她們母女二人頭上,最後卻沒料到黎氏撞柱自殺,吳姨娘也就將計就計的撞牆自殺來自救了。
也正好因為小產的事情,也不能與玉淮北親近。
吳姨娘本就不是個安分的,這會子自然是乾柴碰上烈火,一觸即發,一點子火星也足以成為燎原之火。
只是這些沈卿瞳是不知道的,就在心裡暗自罵道:真是個淫娃蕩婦,豬狗不如。
二舅舅對她如此寵愛,她就做出這般有辱門風的事情來。
真是不知羞恥。
沈卿瞳出身高門,對於名節自是看的比什麼都重,遇到這樣的事兒,她如何能忍得了,恨不得直接出去,拿劍把這對賤人給挑了。
沈卿瞳剛想發作,卻被一雙手給拉住了。
她回頭一看,卻對上了楚睿深邃的眸光。
楚睿的臉色比方才好了許多,他沒有說話,但是卻拉住了沈卿瞳,搖了搖頭。
很快,沈卿瞳就冷靜下來了。
的確,她現在衝過去雖然能撞破吳姨娘的醜事,但是她和楚睿同樣也說不清楚。
「行了,你少糊弄我,黎氏如今都下不了床了,如何能欺負你,這一切難道不是你的算計嗎?」男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好表哥,你今個兒幫我除了黎氏,我自然會好好謝你的。」吳姨娘吃吃的笑起來。
「不過就是一個深宅婦人,這有很難,只要你能伺候的讓我滿意了,今個兒我就幫你取了黎氏的性命,讓你再也沒有任何妨礙的扶正做名正言順的玉二夫人,如何?」
「表哥,你待我真好。」柔弱的嗓音帶著無限的柔媚和引誘,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你這個小騷貨!」男子的聲音帶著急切和淫靡。
然後就聽到了脫衣服,再然後,一陣陣淫穢的,不堪入耳的聲音傳進沈卿瞳的耳朵里。
她可是還未出閣的大姑娘。
卻跟一個男人一起被迫聽床戲。
此刻沈卿瞳的內心,是極度崩潰的。
沈卿瞳根本無暇顧及身後楚睿的心情,她只是捂著耳朵,不去管,不去聽。
其實楚睿此刻也不好過。
他素來對男女之事比較冷淡處之,並且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小廝,他最討厭女子用那雙發花痴的眼神看著他了,每當遇到這樣的女人,楚睿就恨不得直接挖了人家的眼。
只是今日這場景,著實尷尬。
也不知為何,看著身邊捂著耳朵,一臉面紅耳赤的小女人。
他竟然覺得無比的可愛。
有一種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
這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當然,他的理智遠遠要大於感情。
這種感覺,也不過是一閃而逝。
楚睿甩了甩頭,將這種不理智的感覺,徹底的拋諸腦後。
不過餘下的,仍舊是有些尷尬,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約真是有一個世紀這麼長,聲音終於結束了,緊接著,兩個人匆匆穿好了衣服,一前一後離開了。
山洞中終於安靜了下來,但是卻透著一股子淫靡的氣息。
沈卿瞳覺得自己很想嘔吐。
真的是被吳姨娘給膈應到了。
過了一會兒,她稍稍的穩住了自己的情緒,才轉頭看著楚睿,問道,:「世子覺得好些了嗎?」語氣十分的淡然,就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有一瞬間,楚睿都覺得,剛才那一幕荒唐的偷情的戲碼,是自己一個人的錯覺了。
「多謝沈姑娘。」楚睿微微欠身,雖然臉色還是不太好,卻依舊風姿綽約,令人著迷。
只是沈卿瞳此刻卻沒心情去欣賞。
她只想趕緊走人,很明顯吳姨娘是想對付黎氏,吳姨娘這種賤婦,她才不會讓這種女人得逞,還扶正,做玉二夫人,想想都噁心的慌。
別的不說,就衝著外祖母如此疼愛她,也不能讓吳姨娘這種下三濫的女人辱沒了玉家的門楣。
「不客氣,世子,你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我有事先走了。」沈卿瞳說完,抬腿就準備走。
「你且等等。」楚睿叫住了沈卿瞳。
沈卿瞳不解,轉身看著楚睿,:「世子可還有事兒?」
「如本世子所料不錯,沈姑娘是否打算去阻止那吳姨娘謀害玉二夫人?」楚睿問道。
這句話,從楚睿口中,很輕鬆的就說了出來,雖然是詢問,但是似乎已經很篤定了。
「你都知道?楚郡王世子,倒是對玉家的事,如數家珍,連玉家的一個姨娘也認得?」沈卿瞳也十分聰慧,一下子就抓到了事情的關鍵。
吳姨娘只是玉淮北院子裡的一個姨娘罷了,只是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妾而已。
楚睿是身份何等尊貴的人,如何會關心玉家一個姨娘如何。
可偏生楚睿一下子就說中了吳姨娘的身份,這如何不讓沈卿瞳疑心呢?
楚睿倒是面色如常,既然說出來,就並不怕沈卿瞳的猜忌。
「這個你不必管,沈姑娘,本世子對玉家絕無惡意,本世子只是想提醒沈姑娘,現在只怕也救不下黎氏了。」楚睿提醒道。
「楚世子這是何意?」沈卿瞳問道。
「你可知道方才的男人是誰?」楚睿並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不知道,不過聽吳姨娘換那人表哥,說實話,我對吳家並不了解。」沈卿瞳很平靜的說道。
「那人是少府司的人。」楚睿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一時激起了千層浪。
「少府司。」沈卿瞳脫口而出,:「就是只聽命於陛下,旁人都沒有置噱權利的少府司!」
「沈姑娘對朝中之事,倒也還知曉一二。」楚睿淡淡的說道。
沈卿瞳面色一僵,少府司她如何不曉得。
歷來少府司只聽命於當朝天子,並且是皇帝直接管轄,不受任何人管束。
這權利何其大。
如今少府司的掌舵人杜峰,在朝中地位非同小可,位同二品大員。
別說是少府司的掌舵人,就是隨隨便便一個小頭目,也足夠可以震懾朝臣了。
你想啊,天子直轄,這是何其的榮耀。
只是這少府司的選拔十分嚴格,層層選拔出來,若不是出列拔萃有真本事的人,根本進不去。
吳家這樣的身份,如何有這能力?
楚睿大概是看出了沈卿瞳的疑惑,解釋道,:「那人是吳家的一個遠親,卻是出身平凡,可他的父親卻無意中救過落難的杜峰一命,父母雙亡後,拿著信物來找杜峰,杜峰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就收了他做關門弟子,帶他進了少府司。」
經過楚睿這一番說辭,沈卿瞳頓時知道那男人是誰了。
杜峰的關門弟子,嚴亭立。
嚴亭立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以權謀私,貪贓枉法,栽贓陷害,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兒。
少府司這個部門,會經常得令與天子,調查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兒。
而這嚴亭立以權謀私,大發橫財。
不過也只針對一些官位低的官員,所以才沒有惹出大簍子來。
這些沈卿瞳也是聽他二哥顧炎楓說的。
顧炎楓的交際十分光,對嚴亭立這種人,更是不屑一顧。
沈卿瞳冷冷道,:「果真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窩!」
「沈姑娘不必生氣,少府司的人,只會幹一些見不得人,雞鳴狗盜的事情,最擅長的就是暗殺,殺人於無形,想來你此刻趕過去阻攔,也是來不及了吧。」楚睿的語氣淡淡的,更多的只是提醒罷了。
「多謝世子,那我也要趕去看看。」
「沈姑娘,黎氏的娘家和丈夫都已經放棄了她,即便你能保她這次不死,你能保她下次嗎?而且她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活著,與死了又有什麼分別呢?」楚睿攔著沈卿瞳,一字一句的問道。
「楚世子為何對玉家的事情如此了解,那夜楚世子潛入我娘的閨房,似乎在找些什麼東西,我真的額很想知道,楚世子到底有何目的,有何居心?」沈卿瞳對上楚睿,爭鋒相對的反問道。
楚睿先是一怔,旋即唇畔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沈姑娘果然聰明,真的猜到了那夜的人是本世子?」